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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着气，呼吸脉搏早就乱了。
苏亦站在门口深吸气调整脉搏，嘴角还带着友善的笑。
凌雾见来人，很快便猜到了苏亦的身份。
他目光落到苏亦脸上，这张脸当真生得十分标志，一双浅淡色瞳仁，清澈如皓月，浅绿色旗袍勾勒出标志的身材，马尾扎得高高的，娴静温婉的气质中还有带着些烟火气。
怪不得自家哥哥会喜欢。
“你好，我是古堡客人其中之一，这次上来主要想找您聊聊天。”苏亦说这话，背后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将门上了锁。
凌雾见她给门上了锁，心中隐隐猜到些什么，他做个请的手势，“请坐。”
苏亦笑笑，坐到了凌雾对面那把椅子上。
“想和我谈什么？”凌雾嗓音温和，他一般不喜欢黑夜在外人交谈，但这位是哥哥喜欢的人，可以例外。
苏亦嘴角的笑容不减去半分，“我想跟您做个交易。”
凌雾目光诧然，似乎没料到苏亦就会这么说，能来这里的人大都是问他心愿是什么，是帮他实现心愿的。
这几百年来，从未变过，就连前日他哥哥来亦是如此，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跟他做交易的。
凌雾问，“什么交易。”
“等价交换，您想实现的愿望我会帮您实现，我不需要游戏的什么额外奖励，您告诉我如何成为鬼怪就好。”苏亦看向门的方向。
“你想成为鬼怪？”凌雾不敢置信，他们想成为人，而面前这个人类却想成为他们，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就在此时身后的门被重重敲了几下，苏亦的心脏也跟着咯噔一声，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凌雾。
她要是现在出去，江水水指不定对她做出什么来，苏亦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江水水拽了几下门把手却发现上了锁，他情绪更加烦躁，“开门。”
……
…………
几秒钟后，门开了。
凌雾出现在门边，江水水快速将房间看了个遍，情绪已糟到了极点，“她人呢。”
凌雾平静，“那位姐姐来过，已经走了。”
江水水微微眯起眸子，他迈着轻缓的脚步走进屋，屋中确实还残留着淡淡的草木气息，那是苏亦的味道。
江水水很快注意到了卧室内的衣柜，他步子悠闲走上前，猛然一把将柜拉开，结果却是散落一地娃娃。
凌雾微微皱眉，“哥，这些都是我日常做的……”
江水水不关心，他视线在屋中扫视，许久才坐到椅子上，“去哪了。”
温柔的声音却但却带着威慑力，不容人说一句谎话。
凌雾摇头，走到柜子旁捡起地上的瓷娃娃，“不知，那位姐姐急冲冲的来问我需要实现什么愿望，可走的也快，像是有人在身后追她似的，哥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凌雾说出‘吵架’这个词汇后，江水水脸色更沉，如深渊一般，这是人类世界中令他极为不悦的一个词汇，‘吵架’这个词，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江水水冷冷站起身，“不该你问的别问，注意自己身份。”
说完，江水水起身便离开了房间，走廊上的草木味更为稀薄，江水水竖瞳染过杀意，墨色瞳孔渐渐布上一层猩红，血丝如蜘蛛网一般在眼瞳中蔓延扩散。
苏亦，小东西，你能逃到哪去呢。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还能逃到哪。
他将整个十九楼看了个遍，却不急着下电梯，脚步开始反而在走廊徘徊，嘴角笑容扬起，无聊地哼唱起调子来。
这调子?人，可怖，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恶意，让人毛骨悚然。
房间内，苏亦此刻已经进入了凌雾的记忆之中，刚刚那种紧要关头，来不及选，她要做的是帮凌雾实现愿，这种做固然很冒险，也要一试。
共情，替凌雾找出当年杀害古堡一家的真凶。
虚空内，周遭一切是空白的，大小不一的碎片漂浮在上空，这些就是凌雾最深处的记忆，也是凌雾最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一家人温馨幸福地坐在和餐桌旁吃饭，爸爸妈妈为小女孩庆祝生日，周六的家庭聚会，新一批玩家入住古堡……
许多块碎片从苏亦眼前飘过，她眸子快速捕捉。
可苏亦并未在这些照片中看到凌雾的身影，记忆中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和小女孩说的一样，难道凌雾是以鬼影的形式参加的？
苏亦点开一块碎片，很快她身体一轻，便被碎片吸入记忆当中。
出现在视线中的是古堡一楼大厅，记忆中的古堡此刻正处在一股温馨的气氛中，餐桌旁摆满了鲜花，一家三口围着桌子，气氛温馨极了。
苏亦目光望向四周，并未发现凌雾的身影，可这里是凌雾记忆最深处的碎片，就算凌雾是鬼影，也不该有看不见的道理。
“妈妈，我想有个哥哥。”小女孩举起手中的瓷玩偶。
女人听了孩子的话，笑得合不拢嘴，“傻孩子，不可以有哥哥，只能有弟弟。”
小女孩眨着大大的眸子，小嘴噘得老高，脸上写着大大的不高兴，“为什么不可以有哥哥，我想要一个哥哥，一个宠着我会把好吃的全部留给我的哥哥。”
女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如万千女孩子都会做成的一个梦，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
她捏了两下瓷玩偶的脸，“娃娃，你来做我哥哥好不好。”
五六的孩子大多有泛灵心理，在他们小小的世界中，所有生灵都是具有生命的，就像面前这只玩偶，女孩理应将它当成自己的哥哥。
餐桌旁女人笑得更加开心了，嘴角裂开，“好好好，那这只玩偶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苏亦视线顺着望去，这才注意到女孩子手中拿着的玩偶，玩偶本身全部用陶瓷做成，是个笑脸，可惜给人的感觉却有些忧郁。
“啪嗒”一声。
记忆碎片炸开，苏亦被拉出虚空，她手指快速触碰另一片碎片，很快再次被卷入记忆中。
篝火旁，小女孩坐在野外烤着火，她怀中抱着瓷玩偶，小脸被火光烤得红扑扑的，哼着那首熟悉的兔子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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