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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下了一大跳,挣扎着要推开他,却不成想,他抱得那样紧,吻得那样重,而最让她无可奈何泄了气的是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居然布满了眼泪。
原来痛苦的不止是自己。
她索性放弃挣扎任他施为了,要是这样能让他不那么难过,又有何不可呢?
好在,叶晚笙也没有耍太久的“流氓”,放开玉离心,默默地看着玉离心逃避的眼睛,然后从窗口跃出,消失在树影婆娑的月色中。
玉离心当窗吹着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对着黑夜感叹似的说道:“叶晚笙,我们真的再无机会可见了。”
……
终于到了举行仪式的这一天,阖族上下都处在忙忙碌碌中,玉离心无疑又成了最轻闲的那一个,不过她还是早早起了床,换上了那身只有重要日子才穿的锦绣玉兰华服,连头发都梳得精致华丽,步履款款地去往祭坛的方向。
族人们陆陆续续地赶来,庄严肃穆地端坐在祭坛下的平地上,等人到得差不多,玉离心从她的位置上起身,走到大家的正面道:“我离魄族挣扎千百年,终于找到一可行之法助我族脱离困境,现在本族长宣布仪式正式开始。”
参加仪式的人全部都就了位,玉离心淡淡的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悲。
一直跟着玉珏的玉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身边,揪着她那用金线绣了玉兰花的华服小声道:“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怕玉离心反问他是不是以前不好看,他连忙说道:“姐姐之前也很好看,今天最好看了。”
“是吗?”玉离心低头问道。
“是啊,姐姐,”玉卿说,“姐姐今天最好看了。”
还不等她多说一句话,旁边来了人小声催促道:“族长,三长老叫我来问问你,那人怎么还不来,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那个人不已经来了吗?玉离心冲他浅浅一笑,轻声道:“让你们长老别担心,她会来的。”
她那一笑迷得那人七荤八素的,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去向三长老复命去了。
玉离心俯下身来对玉卿说道:“小绿儿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长大,还记得我对你的期望吗?”
“记得,要我成为一个君子!”玉卿笃定道,“嗯,君子。”
玉离心欣慰一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道:“对,当君子,小绿儿要当君子啊。”
她直起身,慢慢地朝祭坛处走去,玉卿追上来拉住她,问道:“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不去哪里,”玉离心没有准备放慢步子,等玉卿松开手,就继续往前走,“去往我该去的地方。”
她走上前了,玉卿还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害怕了。
就在他的大哭声中,玉离心终于走上了祭坛,一脚跨进祭坛上的阵法中央,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道:“开始吧。”
万籁俱寂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落针可闻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玉离心身上,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疑惑。
“小笛!”
“玉离心!”
“族长!”
……一时间的呼声此起彼伏,有玉珏,有唐颂埙,还有如冰……
唐颂埙惊恐地看着阵法里不动如山的玉离心,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们想过这个无爱魄者会是什么样,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玉离心!
玉家三口也没想到玉离心会来这么一出,眼睛一个瞪得不一个大,她所谓的已经找到了无爱魄者就是她自己!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玉离心!”何见苏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去哪里干什么?,你给我下来!”
玉离心慢慢地睁开眼睛,解释道:“如诸位所见,本族长就是族里那个无爱魄者。”
为了替玉家三口找补当初隐瞒她是无爱魄者,玉离心不得不搬出去世很久的前任族长和远在神界的灵犀神君:“众所周知,灵犀神君可见未来事,今日种种他当初已然预见,所以让族长隐瞒了我的真实情况,这事我也是近几日才知道,若是早些明白也就不用费过多事了。”
“所以尽快开始吧。”玉离心漠然地催促道,“切莫误了时辰。”
下面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有动作,几个长老不约而同地看向何见苏和玉明,可他们两完全没有在意,一颗心都焦灼着凝在玉离心身上。
“爹娘,对不起,因为过于仓促,事先没有跟你们商量,以后或许不能为你们尽孝了,还望你们多多保重。”
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却还是能拼了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玉离心阖眼道,“但这辈子我还不了了,可我也不敢承诺下辈子,所以也不敢求你们原谅,还是让我早一点解脱了比较好……”
“玉离心!”一向不发怒的玉明都发了怒,“你不过分!”
玉离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也不想再说了,直接对三长老道:“师傅,我是离魄族族长,我要不是无爱魄者就罢了,但我是,所以这些事本就该由我来承担。”
“再不开始的话时辰就要过了,所以别犹豫了。”玉离心最后催促一声,“开始吧。”
他们都知道玉离心一向说一不二,她决定了的事,其他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何见苏和玉明颓唐地跌坐在座位上,眼神木然地看着还在企图劝说玉离心的玉珏,心都凉了大半截。
其实,玉离心做得对,身为族长就有她的责任,这不是他们从小就灌输给她的嘛,所以,现在他们该后悔吗?
阵法在瞬间启动,七色的灵光从阵法之上七个人的身体里爆出,直冲云霄,不愧是以魄补魄,阵法中央的玉离心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扯开来。
终于就要结束了,玉离心仰天欣慰一笑,任眼泪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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