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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笙闪躲的眼神花了好长时间才敢直视萧潇,记忆中他一直追寻着玉离心,而背后也有一个人一直在追寻他。
萧潇那张脸与记忆中某几世的他的“妻子”渐渐重合,红尘翻滚,这段情债他惹上了,就牵扯了这么几世。
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办?若说喜欢与否,他对她全无那种感觉,但他的确有亏于她。
其实往狠了来说,前尘往事就是前尘往事,就应该一笔勾销,不再回首,但要这样说的话,他与玉离心之间的事又该怎么说呢?
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魔界的大部分首领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乌泱泱地跪了大片,恭贺他的苏醒。
刚刚知道自己躺了三年,叶晚笙也被吓了一大跳,已经过去了三年,三年——也就是玉离心已经离开三年了。
不对!她应该还活着!他给她下了生死同命咒的,虽然是单向的,却丝毫不影响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所以,现在他醒了,也就是说玉离心可能也苏醒了,想到这里,叶晚笙顿时欣喜若狂,眼睛里都闪起了火热的光芒,萧潇就那么看着他,瞬间就明白他想起了玉离心那个死人。
果不其然,她马上就听到了他的吩咐:“马上派一队人马去人间寻找玉离心族长。”
这句话刚出口,一众部下就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出头道:“尊主,玉族长不是三年前就去世了吗?”
“不,不,你们不懂,她一定还活着,你们去找就行了,还有人界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要立刻告诉本尊。”
尊主都下了命令,部下们也不好反驳,当即吩咐下去,几乎让千多人去找玉离心的信息。
等部下们都退了下去,萧潇终于忍无可忍,质问道:“叶熠!玉离心已经死了,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叶晚笙本对玉离心随祸生依祸死的诅咒讳莫至深,听她这么语气激烈的一质问,立刻就没有了好心情。
他的确有愧于她,但这并不能用来作为一个理由让他抛弃苦苦遵循了千万年的执念与初心。
那句话突然成立了,他与玉离心的事,和他与萧潇的纠葛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只因为他一直爱的都是玉离心,十万年前的君予爱灵疏,十万年后的叶熠也爱玉离心,自始至终,他爱的都是同一个人了。
而萧潇呢,他尊重她,他会给她一切除爱之外的东西,以作补偿,但其他的就完全不会涉及。
在他这里,完全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只有一个爱与不爱的区别,他不爱她,也想直接说清楚。
“萧潇,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叶晚笙说得直白,完全没有一点拐弯抹角,“所以,不要把任何时间精力放在我身上了。”
“我不!”
萧潇退后一大步,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喜欢……不……我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因为你,抛弃了正道,离开了寒灵宫,一无所有了,你不能这样!”
“你先冷静冷静!”叶晚笙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不爱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委屈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
萧潇大声问道:“那你呢?!玉离心根本就不爱你,你委屈自己又有什么好的?”
“你不是她,你这么就知道她不会爱我?”叶晚笙突然冷静了,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敢触及,一时提及,就像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让他立刻清醒。
他忍不住猜测,如果她真的爱自己会不顾祈灵族是他的本族而将他们全灭吗?如果她真的也如他一样爱的话,会不顾他的感受自毁琉璃心,自引万剑穿身?
如果,不,没有如果,要是真正的设身处地的从玉离心的角度思考问题,他或许只会更加极端。
所以他不准备继续想了。
叶晚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回去吧,魔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只能以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当作感谢。”
萧潇一点都不想回去,一口否决:“我绝对不会回去的,我就要在这守着你,你就把我当作一个侍女也可以。”
“萧潇,你不是侍女,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侍女,完全不需要这么卑微,你本来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生来要强,高高在上不容亵渎,让她去当个侍女如何能行。
“我也不想这么卑微的,都是因为爱你啊,你只要给我一点回应,我就不卑微了。”萧潇微微垂眸,不看他。
“萧潇,回去吧,我给不了你回应的。”叶晚笙抛下这句话起身离开,躺了三年,有很多事都堆积着没有处理,必须要他去完成。
几日后,他在后殿里看到了萧潇,他就知道她不会离开,她正站在一处柱子旁,似乎听到什么事入了神。
他慢慢地走近,一字不漏地将几位侍女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她照顾了尊主三年,本以为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哪想尊主根本不喜欢她啊。”
“就是,这些人就是爱自作多情,人家明明不喜欢,还死不要脸地纠缠,真是小家子气……”
叶晚笙听不得这些嚼舌根,当即出声呵斥:“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自去领罚。”
几个侍女急急忙忙地逃开,叶晚笙转身面对着萧潇,抢在了她面前开口:“这样的事可能还会发生许多次,只要你回去就没有这些事了。”
“你就这么冷漠吗?就这么想赶我走?”萧潇怒不可遏,刚刚想借题发挥一下,孰料他完全不给机会。
“萧潇,我尊重你,所以在一开始我就已经告知我和你之间不会有任何男女之情,若你想清楚就应该尽早离开,莫将大好时光蹉跎在我身上。”
“爱人当爱对你有真心之人,我予不了你一颗真心,爱我纯粹就是浪费,所以放手吧。”叶晚笙语重心长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的近侍突然走近道:“尊主,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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