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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苏牧说了什么？
不会吧，苏牧答应她不会说的，苏牧那个人，言而有信应该还能做到。
但是的确是苏牧进去以后，老爷子才要见他的。
但是，刚才老爷子看到了洛洛，好像还很喜欢洛洛。
老爷子是察觉了什么吗？
江临雪狐疑的看着老爷子，但是老爷子一脸平静，实在看不出什么。
不行，她的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你的意思，她爸爸姓江？”老爷子突然其来的一问，问的江临雪一个大喘气。
不能说错，否则老爷子回头问洛梵，很容易穿帮的。
江临雪小心翼翼的，“不是。”
“所以，孩子是跟你姓？”
江临雪迟疑的点头。
“他的爸爸呢？”
“……死了！”
“那真是可惜！”老爷子叹口气，不知道真可惜还是假可惜。
江临雪在身侧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害怕一不小心就泄了底，紧张的等着老爷子的每一个发问。
好在，老爷子的咄咄逼问似乎结束了，带着笑，像是聊天一般的随意，“那孩子长的真好，像他爸爸吗？”
“……像吧！”如果知道萧劲的，都知道洛洛和萧劲不像，但是老爷子是不知道的。
老爷子点点头，“我也觉得，那孩子的五官，看起来更像你。”
“嗯，是啊，别人都这么说。”江临雪紧张的笑笑，不管儿子是谁的，像妈妈都不会出错。
“人家说女肖父，儿肖母，这话看来是有道理的。”老爷子笑得格外和气，江临雪跟着点头笑。
但愿，话题就能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可惜，她想得太好了。
“你知道洛梵小的时候的样子吗？”
江临雪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为什么突然提到洛梵小时候？
明明，两个人眉眼并无相似之处啊？
“我九年前才认识他，肯定不知道。”江临雪回答的保守又谨慎。
老爷子也没期望她说知道，自言自语道，“可能人老了，总是会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
江临雪正不知道怎么接呢，老爷子转向她，“刚才看那孩子，觉得实在很熟悉，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洛梵。”
江临雪彻底僵在那里，接不接都觉得为难，老爷子已经把话题把这上面拉了，她怎么拉回来。
“洛洛聪明可爱，如果您能喜欢他最好了。”保守的回答，完全没有深聊下去的意思。
老爷子呵呵笑着，眼睛里闪着一抹精光，“我是想说，洛洛和洛梵小时候很像。”
老爷子直说了，江临雪不接也得接了，“怎么会呢，他们一点也不像！”
老爷子冷笑，“长的像，那叫形似，感觉像，那叫神似，他们刚好是后者。”
“……神似，恕我眼拙，我真的没看出来。”这话说得平静，内心却直打鼓。
连她有时候都觉得，洛洛像极了洛梵，老爷子是洛梵的父亲，会觉得像，一点也不奇怪。
怎么办？
老爷子已经起疑了，怎么打消他的疑心？
老爷子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盯着她问道，“你说，他叫洛洛，跟洛梵又那么像，可他偏偏不是洛梵的孩子，是不是太不巧了！”
江临雪嘴角抿的紧紧的，“长的像的人太多了，名字巧合就更不稀奇了。”
她说得好违心，好艰难！
老爷子比洛梵难对付多了，洛梵关心则乱，可以听她瞎编。
可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动权，他不断的试探她，他可能心里已经认定了什么。
现在做的，不过是求证！
老爷子哈哈大笑，不知道是笑江临雪自欺欺人，还是在笑她到现在还在死撑。
江临雪不为所动，就冷着脸等着。
“我活了一辈子，看了多少人，多少事，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我只问你一句，洛洛是不是洛梵的孩子？”
“不是！”江临雪回得斩钉截铁，“我知道你可能有些失望，但是这么事实，他们做了亲子鉴定，是苏牧亲自做的，你可以问苏牧！”
除非苏牧说出真相，否则，这就是事实，板上钉钉的，谁也改不了。
江临雪打出了最后的底牌，却不想老爷子根本不理会，“我人老了，人越老越固执，除非结果放在我眼前我才会相信，要不，再让苏牧做一次亲子鉴定如何？”
江临雪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不用做鉴定了是不是？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江临雪嘴唇嗫喏，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还是老的辣，江临雪输得一败涂地。
好半天，江临雪才颤着声音问，“苏牧说得？”
“苏牧没说。”老爷子没说谎，苏牧真的没说，苏牧只是不停的引导他。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我不信那么多的巧合，第二，今天那个女人说到洛洛两次，都被你打断，她到底想说什么？
第三，洛洛和洛梵真的很像，别人可能不觉得，可是我是他的父亲，是不可能看错的。”
“……是这样吗？”江临雪如丧考妣，苏牧知道了，老爷子也知道了，那么洛梵还能瞒得住吗？
老爷子看她脸色难看，才叹口气，“……为什么要骗洛梵？”
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错综复杂，可她对这老爷子，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那些爱恨情仇，那些盘根错节，不是一句两句能跟老爷子说清楚的。
而且，老爷子也未必理解他们年轻人这些爱恨纠葛。
老爷子看她一脸纠结，知道她不想说，换了个问题，“虽然我已经确定，但是，我还想听你亲口说一句。”
“什么？”
“洛洛，是我的孙子吗？”老爷子的声音，激动的有些发颤。
江临雪看着，那是一个老人对亲情的渴望，对儿孙绕膝的渴求，她怎能拒绝？
“是，是你的孙子，亲生孙子！”
老爷子高兴的一下坐了起来，又觉得有些太激动了，又躺了回去，有点不知道怎么好，就连眉毛胡子都在笑。
江临雪看着，又觉得喜忧参半。
她父亲不在了，尽管老爷子对她诸多不满，但是看着老爷子，就觉得是亲人的感觉。
尤其看老爷子这么高兴，她又觉得也许老爷子知道不是坏事。
但她现在担心的是……
“老爷子，你会告诉洛梵吗？”
老爷子回神，按下激动高兴的情绪，“你不想他知道？”
“我只是……”江临雪也不知道怎么说她那些顾虑和纠结。
老爷子不耐烦的一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那些我懒得管，我只要有洛洛就行。”
洛洛洛洛，光是嘴上念着，心里都觉得美的不行。
江临雪一听这话，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告诉洛梵？”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去说，我老头子才懒得管！”老爷子一说，江临雪才松了一口气。
真的害怕，如果洛梵知道自己骗了他，会怎么样？
“不过！”老爷子口气突然变得慎重，“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你以为你能瞒洛梵一辈子吗？”
当头棒喝，江临雪被轰的脑子嗡嗡的！
这话和苏牧如出一辙！
他们都在提醒他，已经瞒不住了。
是啊，老爷子知道了，苏牧知道了，洛梵还能瞒多久？
看江临雪愣在那里，老爷子吩咐道，“你出去叫他进来，我有话说。”
江临雪听到找洛梵就紧张，老爷子知道她的心思，“你放心，我要说的不是洛洛。”
江临雪如释重负，就要出去，老爷子却又舔着脸笑道，“把洛洛也带过来给我。”
江临雪失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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