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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
萨摩身子一顿，转向苏牧，然后颠颠的过来，两腿直立，搭在苏牧身上，吐着舌头卖萌。
苏牧对狗狗是排斥的，然而此刻已经忘记了不适的感觉，就看着那只对这自己直吐舌头的萨摩，黑着脸问周周。
“它……叫苏牧？”
问出来的时候，苏牧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
周周不抬头，都能想象苏牧的表情，根本没脸看苏牧，干笑道，“是啊，叫苏牧，多好听的名字啊！”
好听啊！
是好听啊！
可是当事人苏牧听到一条狗和自己同名，他的内心是……（此处省略125个字！）
苏牧垂眸，跟那只撒娇卖萌的萨摩对了对眼神。
一人一狗，眼神交流了一瞬，苏牧就推开了萨摩，后退了两步。
萨摩不知道怎么的，估计是喜欢苏牧，看苏牧推开它，还要往前凑。
可苏牧指着它，“别过来。”
周周一看，赶紧叫道，“苏牧！”
主人开口，苏牧再喜欢苏牧也只能放弃了，遗憾的摇摇尾巴，转身到周周旁边趴下了。
那边石化的苏牧，估计还在消化人狗同名的事实。
尤其是，苏牧想到，周周刚才抱着萨摩喊宝贝，苏牧相当的别扭。
周周被内心的道德感深深的谴责了，干咽了口吐沫，打算挽救一下，“苏医生，是这样的，我以前养过一条苏州牧羊犬，苏州牧羊犬，你懂吧？简称苏牧，所以我一直叫苏牧！”
苏牧的内心是崩溃的，盯着那只萨摩，好吧，管苏州牧羊犬叫苏牧，也能说得过去吧！
但是！
“这只是萨摩！”管一只萨摩叫苏牧，你蒙谁呢？
周周干笑，就知道这样蒙不过苏牧，继续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以前养的苏州牧羊犬死了，我特别难过，之后养了这只萨摩，就让它继承了之前的名字，苏牧，用来纪念我之前的那只狗狗。”
周周顶着苏牧质疑的眼神，你再编，你再编？
周周几乎编不下去了，到最后拉着老医生做说客，“是吧，爷爷？”
老医生一脸淡漠的看她，没有想要帮她圆谎的意思。
周周无奈了，只能拉了萨摩，拍拍萨摩的腿，“是吧，苏牧，对吧？”
萨摩当然捧场，“汪汪！”主人说的都对！
苏牧内心是无力的，狗说的话，能信吗？
周周搓了搓手，不抱希望的看着苏牧，“就是这样，苏医生，你相信吧？”
苏牧清亮的眼神扫过来，不是愤怒，不是生气，不是尴尬，不是无奈，而是……探究。
养了一只狗，却叫做苏牧。
和他同名？
是巧合吗？
好在苏牧并未深究，周周这颗心才勉强放下。
这时苏牧才转向老医生，“您是周老吧？”
老医生一笑，摘了老花镜擦了擦，看向苏牧，“你知道我？”
“知道。”苏牧点头，又强调，“当然知道。”
医院退下去的三大元老，青城医学界的泰斗，头上顶着一堆医学协会，医学专家，医学权威的名头，退休时院长再三挽留，但是仍然坚持要走，说要去陪孙女一享天伦之乐。
医院里挂的照片是他年轻时的照片，而且没戴眼镜，苏牧一时没认出来，但是此刻眼镜一摘，那就是变老了些，虽然头发花白，但是双眼有神，一开口气场就很强。
“还不错，竟然认得我。”周老说话时带了笑，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扫了周周一眼，“还不错。”
这是赞许！
周周红了脸，却偷偷的笑，没什么比自己家人认可自己的眼光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苏牧这才恭敬的点头见礼，“周老您好，我叫苏牧，是周周的同事。”
周老点点头，瞥了周周一眼，“我听过。”
苏牧下意识的看向周周，周周干笑，“我有时会跟爷爷聊聊工作上的事。”
苏牧理解的点头，“希望说到关于我的部分都是好的。”
“肯定啊！”周周撅了嘴，又亲昵的挽伤周老的胳膊，“我跟爷爷说你可厉害了，跟爷爷年轻时一样！是吧，爷爷？”
周老似笑非笑的看周周，周周立马收了炫耀的心，低了头，做个安静的小可爱。
苏牧看爷孙二人，心下惊讶，没想到周周的爷爷竟然是周老，凭周老在医院的声望和地位，周周又怎么会做个护士？
还需要走后门？
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还是以讹传讹，另有隐情？
“周老，我没想到你竟然……”苏牧看看周围，几只笼子里，阿猫阿狗躁动不安，空气里还带着动物的体味，还有粪便味，狗粮味。
比起医院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这个混合的味道，其实更让人难以忍受。
那些动物们，比起不听话的病人来说，也更难搞。
周老笑笑，不以为意，“半生耗在手术台上，我累了，想陪陪孙女，她喜欢养狗，我就开了个这家店，这样她才能时不时来看看我？”
“爷爷？”周周不满意了，偷偷看了苏牧一眼，“你说的我好像多没心没肺一样，你不开店我也经常去看你的啊！”
“哈哈是啊！”周老拍拍周周，以示安慰，又转向苏牧，“半辈子跟人打交道，老了，跟动物们打打交道轻松些，至少心里轻松。”
苏牧蓦然明白了周老的选择，他们做医生的，救死扶伤，可最难的却是跟人打交道。
他们尽力了，可是人没救过来，所有的努力都被抹杀，家属不能理解，对你漫天的指责谩骂，可你有什么选择，你只能低头听骂，你连解释一句都没用。
生死面前，委屈愤懑都是不值一提。
外界的因素之外，还有个人的心理。
你救不了他，你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什么都不能做，你只能看着生命终结。
做兽医的话，动物的生命，至少没有人命那么重，那么有压力。
看苏牧不说话，周老挑眉，“你觉得干这个很脏是不？”
苏牧摇头，但是看周老似乎根本不信，苏牧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不喜欢猫狗！”
周老点点头，看向周周，算是个诚实的人。
“周周，跟我去里面拿药。”
周周看周老眼神示意自己跟上，觉得爷爷有话说，就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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