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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需要服务的铃声响了起来，可周周睡得很沉，一直听不见。
直到秦悦来敲了桌子。
“周周！醒醒！”
周周一下清醒了，慌张的起身，抹了把脸，“秦医生！”
秦悦指着铃子，“响了半天了，你没听到吗？”
“不好意思，我马上去！”
周周要过去，却被秦悦一脸嫌弃的拦住，“我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去了。”
“哦！”周周尴尬的点了点头，看着一脸不满的秦悦，心里也很是郁闷，“对不起，秦医生。”
秦悦瞪着她，“周护士，上班时间打瞌睡你觉得合适吗？”
周周被骂的涨红了脸，还能说什么，只能道歉，“对不起，秦医生，我以后不会了！”
她这个态度，秦悦也不好再骂了，没好气道，“要睡回家去睡，不要再这里睡，被病人看到像什么话？”
“是，我知道了。”
等秦悦走了，周周沮丧的低下头，懊恼的砸着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一直很困，坐在那里一会，不知道怎么的就困得不行，明明晚上睡得很好，可白天还是困得要命。
她也许该去喝杯咖啡，真想念从前办公室的咖啡机，可是这一层没有咖啡机，只有速溶咖啡。
周周拿着杯子要去接热水时，一下看到楼梯口的苏牧。
苏牧像是看了她很久，在她看向他时，也没有躲开，只是他的眼神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
周周心里一跳，想着刚才那一幕是不是被苏牧看到了。
她上班打瞌睡倒没什么，主要的是被秦悦训了她，当着苏牧的面，多没面子啊！
看苏牧也没跟她打招呼的意思，周周也没出声，有了上次经验，周周再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来找她的，她转身直接去接热水。
回来时，苏牧的身影已经没了。
……
之后几天，周周的瞌睡愈演愈烈。
明明喝了咖啡，却还是困得要命，她只能逼自己不要在困得时候坐着，或者吃完饭午睡的时候睡一会。
这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闻到了一阵浓浓的咖啡香。
睁眼一看，真的有杯咖啡在眼前。
其实前几天也有，每次睡醒，就有红牛，巧克力之类的。
总有提神的东西。
她不知道谁，每次醒来，只有她一个，但其实这个人很好猜，只是她一直不想去想。
然而今日，看着这个咖啡杯，和苏牧是一套的杯子，她再猜不出来就傻了。
怔怔的看着咖啡，一时不知道怎么去想。
不敢想，怕想多了给自己希望，可又止不住的心头悸动。
喜欢如此简单，为一点小事就可以欣喜雀跃，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好香啊，哪来的咖啡？”
见秦悦走过来，盯着她那杯咖啡，周周本能的握住了杯把，像是护食一样，“秦医生要喝吗？我这还有。”
周周递了一包速溶的，秦悦接过来，却还是看着那杯咖啡，“这应该是咖啡豆现做的吧，闻着味道就很香。”
周周低头抿了一口，不置可否，
秦悦见她爱答不理的，冷冷盯着那个杯子上的标志，眯了眼，“我记得这个杯子苏牧也有一个。”
周周抬眼，秦悦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都是女人，一个眼神就懂，周周也不想迂回了，直接问道，“秦医生想说什么？”
周周这么痛快，秦悦也干脆，单刀直入道，“你还喜欢苏牧吗？”
没想到秦悦问的这么直接，周周心一颤，反问道，“……我喜不喜欢他和你有关吗？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很正常，但是秦医生，你别忘了，你是已婚人士！”
以为秦悦该被质问的无言以对，却不想秦悦淡淡一笑，“这是苏牧跟你说的？不好意思，我已经离婚了，难道苏牧没跟你说吗？”
离婚！
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得周周半响缓不过神。
秦悦离婚了，为什么苏牧不告诉自己？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悦离婚了，那她和苏牧不就……
看周周吃惊的神色，秦悦得意一笑，像是胜利者一样，“所以我想跟你说，苏牧是我的，你给我离苏牧远远的！”
苏牧是我的！
她这个口气！
她凭什么？
周周一下来了火，“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当年把苏医生丢下那么多年，现在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凭什么？他是垃圾吗？说扔就扔，说捡就捡？”
“那又怎么样，他喜欢我，这有什么办法？”秦悦的表情，好无辜好无奈。
看的周周想打她。
她这样的女人，苏牧喜欢她什么？
她真的打心眼里为苏牧不值！
“他不喜欢你，他连你送她的咖啡机都扔了，新的咖啡机是我买的！”周周咬着牙，像是宣告主权。
“所以你要跟我争吗？”
秦悦脸色变了一瞬，然后就笑道，“呵呵！那又如何？你不是要放手了吗？”
见周周疑惑的眼神，秦悦一笑，“你不是说要辞职？”
周周被噎了一下，赌气道，“我不会辞职的，谁走我也不会走的！”
秦悦沉了脸，阴沉的眸子盯着周周，冷笑道，“好，那我们就走着瞧！”
秦悦一走，周周适才的气势就没了，她跟秦悦争，凭的什么？
……
这日，周周趴在桌上午睡。
苏牧悄悄走近，放下了手中的苹果，低头静静看了一会周周。
她侧着脸，窝在臂弯里，一张圆脸被压得变了形，嘴角酒窝若隐若现，额前的发丝随着呼吸而动。
苏牧不由自主的抬了手。
却在下一刻又收回，他这样的行为是逾越的。
他不知道，他和周周的距离该如何，近又近不了，远也做不到。
心里有些沮丧，苏牧转身。
“苏医生！”
声音清晰，没有丝毫睡意，苏牧顿住，她是故意装睡的吗？
苏牧一时不知道用什么面目来面对周周，好在周周也没绕过来，只是在身后静静的看着那个苹果。
人很奇怪，他如果直接对你好你可能心狠的拒绝，但是却很容易被这种生活的小细节打败。
苏牧日日来，日日送，她天天看着，心不会不动容。
因为是研究组的楼层，人很少，此刻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苏牧和周周两个人。
她不说话，苏牧也不说话，然而苏牧也没离开。
连她都能感觉到，苏牧其实舍不得走。
她终于鼓起勇气道，“苏医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牧迫不得已回头，周周眸色冷然，举着那个苹果，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牧这样悄悄的示好被发现已经很尴尬了，而今却又被这么直接的问出来，苏牧突然很担心，他一厢情愿的示好，周周未必会感动，可能会觉得为难。
如果为难了，是不是又逼得她要辞职。
“没什么，你要是不要就扔了吧！”
扔？
不是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周周气的笑出来，不明白苏牧为什么不敢承认？
但她又问道，“苏医生，你还喜欢秦医生吗？”
苏牧的眼神是那种不可理喻，“你说呢？”
“那就不是了？”
可周周没多高兴，她难过的看着苏牧，“如果不喜欢，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她离婚的事？你心里是不是还对她……”
“呵！”
她的话被苏牧急促的一声笑打断，苏牧终于听明白了周周的意思，“你说为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要只跟你说她结婚了而没说离婚？”
她被苏牧质问的噎住，是啊，苏牧瞒着她，是怕她想多吧。
“那你难道就没想过你有机会了，等了她那么久你不是……”
她说的言不由衷，苏牧冰冷的眼神下，说不下去了。
她突然很后悔，她大概说错话了！
看她不说了，苏牧心头一口怒气下不去，却又没办法对她发火。
苏牧摇头苦笑，“所以呢，你要恭喜我吗？”
他想得美！
在苏牧无声的指责下，周周鼓起勇气问道，“可如果不是，她回来那晚，你为什么喝的那么醉？”
以为苏牧会毫不犹豫的解释，结果苏牧看着她，声音都带着疲惫，“我早就想跟你解释了，我一直在等你问我，你为什么现在才问？”
他在怪她！
周周觉得可笑，“……如果你一直想跟我解释，那你为什么等着我问，为什么不主动说？”
苏牧又是一声苦笑，“我怎么说？那天之后你就把那件事归为一*情，要跟我保持距离，然后就不来上班，闹着要辞职，你让我怎么说？你告诉我？”
“所以，是我的错吗？”
周周声音低低的，像是问苏牧，又像是自问。
苏牧看她无辜的表情，心里充满疲惫，“那天她跟我说，她结婚了，不过婚姻维持不下去，如果离婚的话，想考虑我，我难过不是因为她结婚了，我难过的是，她竟然把我当备胎！”
这就是典型的，你把人家当不可或缺，人家把你当有备无患！
看周周惊讶的眼神，在一直仰慕自己的周周面前，苏牧说出来都觉得难堪，他是那么骄傲的人，被别人当备胎的是很没面子的事！
可他还是说了，不希望周周误会。
苏牧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还有你说的我和她吃饭，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她的确约过我几次，我都没有去！”
周周听得瞪大眼，看着苏牧嘴角的笑几多讽刺讥诮。
“你说是不是我的报应，我拒绝了她，所以我想约你吃个饭，也这么难！”
苏牧口气里的落寞听得周周心头一软，“哪有这么难？我随时都可以，是你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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