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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科大附近的时候，余麟下了车。
陆野调整了一下情绪，把车子开到店门口的路上，摁了下喇叭，楚湘儿立刻拎着包迎了上来，像只穿花蛱蝶。
陆野帮她推开车门。
楚湘儿坐进来，笑着说道，“接孩子们的时间还不到，我想先去看看楚巨。”
陆野没动，“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
楚湘儿抿了抿唇，认真的问，“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这样我好早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
“当然是腾位子。”楚湘儿毫不留恋的说道。
她很爱陆野，可以容忍他的一切缺点。
却唯独容忍不了，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的……身体，“我们婚后，你和牛飞飞经常见面，到底有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
“说什么混账话！”陆野气得手指攥得发白。
“干嘛恼羞成怒？是你让我问的。”
“那你就问牛飞飞？我每次见她都是几分钟就走，有那条件吗？”
“怎么没有？你几秒钟都有过……”
“……”
陆野气得呻吟一声，拿手扶着头，趴在方向盘上，牙齿快咬碎了。
他不过想卖个关子，让楚湘儿吃点小醋啥的，谁承想自己被气得脑子嗡嗡响……
“生什么气嘛？”楚湘儿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去扯陆野的袖子，“实话还不让说了？”
“让说！”陆野拿起大哥大，给老妈打电话，让她帮忙接孩子。
“我们亲自去接啊，为什么让妈去接？”
“因为——”陆野咬牙切齿，一字一字说道，“老子想验证一下，老子到底是几秒钟？”
楚湘儿：“……”
“陆野，我和楚巨说好了，今天去看他，你别发疯好吗？”
“我错了，真的，陆野我跟你说——”哐！车椅被放下。
“畜生！你要做什么！唔……”
……
大杂院里，黑乎乎的一片。
25瓦的灯泡，本身就不亮，加上窗子糊上了报纸，光线几乎透不到院子里来。
游素妍带着香香，对着门牌号，找到了楚天的住处。
轻轻的敲了下门，“笃笃。”
楚巨正趴在昏黄的电灯下写作业，虽说过了年他又长了一岁，但到底是小孩心眼，一想起四分五裂的家，就忍不住抹眼泪。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他没有朋友。
只有姑姑来看他，或者接他过去玩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些许温暖。
他曾偷偷打几次电话回朱窝村，让妈妈朱运菊接电话，他想喊妈妈来京都，照顾弟弟，这样也许能得到爸爸的原谅，一家人就还能在一起。
但每次妈妈都说过几天一定来。
“儿子，你舅妈们都跑回娘家了，你的表哥表姐没人做饭洗衣，等过段时间，妈一定去找你！”
这是朱运菊的原话。
楚巨心都凉了，表哥表姐没人做饭洗衣，他和弟弟就有了吗？
爸爸楚天一直主外，不像二叔楚地那样，能说会道，能洗会涮，能炒会煎。
他们吃的也只是顿顿挂面……
楚巨抹了下眼泪，继续写作业。
听到拍门声，他立刻支起耳朵，“是谁？”
肯定不是姑姑，姑姑每次来，都会大声喊他的名字。
“小朋友，我是陆野的同学，我叫游素妍，来借住一晚。”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
“这么说，是我姑父让你来的？”楚巨谨慎的问，“我姑不来了吗？”
“对啊，我今晚和你姑姑、姑父一起吃的晚饭！”游素妍见小孩子放心，又说了一些细节。
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露出头来。
五官看不甚清晰，但能判断出是个小帅哥。
游素妍觉得亲切，揉了揉小家伙的脑壳，“打扰你了，小朋友。”
“阿姨，进来吧。”
“谢谢你，孩子。”游素妍道过谢，带着香香进屋。
屋里的陈设非常简陋，但很整洁，桌子上铺着作业本，旁边还有一碗白水面条，已经凉透了。
“你还没吃饭吗？”游素妍问。
“我等会再吃，刚才太烫了。”楚巨端来温水，“你们洗脸吧。”
“谢谢，真是好孩子，不过，这位姐姐也没吃饭，我看胡同口有卖馄饨的，阿姨带你们去吃馄饨好不好？”
游素妍提议。
还没等楚巨回答，就拉上他的手往外走。
吓得孩子往后缩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你买来。”游素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他的手。
看到旁边有个小钢筋锅，她端起来就走。
到了胡同口，买了三块钱的馄饨，满满一锅，上面飘着葱花虾皮紫菜，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快，都过来吃吧。”
游素妍拿起三只碗，把馄饨分了，先递给楚巨，又递给香香。
楚巨看着碗，久久没动勺子。
他想起了妈妈。
以前，妈妈也是这么的温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就变了……
舀一勺馄饨汤放在嘴里，浓郁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味蕾。
却激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最后馄饨也没吃，抹着眼泪睡觉去了。
家里一共两间房，中间用一层竹墙隔开，竹墙上糊着墙泥，不太隔音。
游素妍睡到半夜，还听到小孩子的抽泣声，心也跟着碎了……
一直到半夜十一点，陆野才帮媳妇扯好了衣服。
“几秒啊，算了吗？”
“讨厌~回家啦！”
车子缓缓发动。
陆野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还不忘把妻子摁自己肩上靠着，真是一秒都舍不得分开，分开了就很难受。
楚湘儿脸颊粉粉的，眉眼间的幸福挥之不去。
两人本来都有点介怀的，这一番交流之后，两颗心又贴的很近了。
陆野有些奇怪，“这些年，你从来没带过任何一位女同学，或者女朋友，到咱们家里做客，为什么偏偏对游素妍不一样？”
由于丈夫太帅的缘故，楚湘儿确实防患于未然、
但对于陆野的女同学，她真没什么抵触。
“因为，她认识你更早，你们要能成，早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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