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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澜，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输你一截啊。”御景城苦笑一声，“我该猜到的……”
“三皇子，林宰相的尸首被他们处理到十里外的乱葬岗去了，我们要不要……”
御景城闭了闭眼，掩盖住内心的难过，“把他带回来好好掩埋，立个碑，不要草率了。”
林业他不在乎，但是他在乎林妙妙，那到底是林妙妙的父亲。他这一死，不知道他的妙妙知道后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御景城光是想着，就觉得有些心疼。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探子来报，塔里军也在早半个月被殷修澜收入囊中，我们的人全被抓出来了，就连那些藏在里面用于监视塔里军的暗卫都……”一直跟在御景城身边办事的暗卫首领付录问道。
“那么说……齐暨跟殷修澜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上了，我们现在再过去浪费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
御景城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刚好相反，由于他年少被灭国，他一直流浪其他国家，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所以他办事一直都很审时度势，也一直都很谨慎。他知道殷修澜已经完全取得了边境的先机，这一战，他已经比他多了一半的优势。
“走吧，回去京城，这里已经无力回天了。”
御景城刚下令让人掉头，周围安静的气氛就一下子被打破了。无数的黑衣人从窗户处持剑跳入，剑尖直指御景城的咽喉。
御景城的人还来不及拔剑就被那些黑衣人给压制住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御景城的脸上没有挫败，也没有痛苦，有的只是一份释然。
“殷修澜，你出来吧。”
过了半晌，殷修澜推开客房的门走了进来。
御景城看着他穿着整洁华丽，不由得一笑，“好久不见。”
殷修澜也笑了，“是啊，上一次见面还是你抓本王呢，没想到这一次见面角色就调换了，这变化这么快本王还有一点不适应。”
这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讽刺御景城，也无一不在提醒御景城他现在的处境。
御景城嘴角微微抖了抖，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该跟这位昔日好友说什么。
好像好多东西想说，但是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他知道殷修澜肯定很恨他，殷修澜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如今用尽全力去算计他，除了为了他自己国家的子民之外，还因为殷修澜怒了，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自古成王败寇，我败在你手上，我不后悔，要杀要剐随你吧。”
“别说得这么坦然。自古成王败寇不错，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跟本王打这种感情牌了。”殷修澜冷声道，“从你选择从本王额娘墓旁挖出那枚玉佩跟令牌开始，从你选择现在本王的对立面开始，本王跟你就只剩下敌人这么一个关系了。”
御景城的手抖了下，“修澜，我别无选择。在光复岳灵国跟你之间，我只能选择岳灵国，那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
“你别这么急着跟本王解释，也别误会，本王没有什么怪你的意思。本王说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立场面前没有什么谁对谁错。既然你已经放弃本王了，那就要放弃到底。”
殷修澜不想再听御景城那些“感人肺腑”的发言了，他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而后把它随意地扔到桌面上，像是想要把什么过去的东西一并扔掉一样。
“把他抓起来交给齐暨。”
殷修澜把人扔给那几个侍卫就走了。他倒是不担心他们会把人给看丢，毕竟御景城现在身体很差，身边又没有人，且不说他打不过这么多侍卫，就算是他耍计谋逃跑了，他一个人短时间内也跑不回京城。等他跑回来的时候，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
御景城也不傻，这些他也早该想到了。与其费尽心思地逃跑去追那一点点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还不如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安安分分地度过。
御景城没有任何反抗，侍卫拽着他的胳膊把他粗鲁地拽起来，准备带走。
御景城看着殷修澜的背影就快消失了，他心里一紧，连忙喊出了他一直以来都想要跟他说的话。
“修澜，对不住。”
殷修澜的脚步猛地一顿，御景城的声音不大，却在他的耳边开始了无限循环，那一个个字敲在他的心上震耳欲聋。
殷修澜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地走了，只不过这一次脚步加快了不少。
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过去的。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那么很多东西就都不一样了……
……
御景城在齐暨的军营里被看管了好几天，等到殷修澜彻底整顿好边境的事务之后，他便带着宋映晚回了京城，身边还带着一个御景城，他要跟着他们回去觐见皇上，等待皇上的发落。
自从那日御景城说了那句对不住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御景城都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除非齐暨跟殷修澜有什么必问他的事，否则他是一句话都没再讲过，像是彻底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我能不能最后去见一见我的未婚妻？”
到了京城那日，御景城终于开了口请求道。这是这几日第一次开口说话，有段时间不说话的他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她只是跟着我而已，什么都没有做，我希望你们能放过她。至于我，我知道肯定逃不过一死，我也没想过活着这么奢侈的愿望。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她。只要你们肯放过她，我自愿五马分尸，游街示众，让你们的子民们看看反叛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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