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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凌云看不见，所以问李美香她都看到了什么。
“尸体，人全都死了，这些人是先遣队的队员，穿着先遣队的特殊制服，那些人是我们学院的导师，本来是负责保护我们这次行动安全进行的，可他们都死了。”
李美香不敢想象，他们可都是这座城市的英雄啊，从夜叉手中保护普通市民，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可是现在他们却全都死了。
连他们都死了，学院里的学员们会是什么下场？怕是连反抗都做不到吧？
“他们全都死了？”
凌云大感意外，据他所知，学院里的导师们和先遣队的成员们可都是这座城市的最高战力，对付小小夜叉应该不在话下，怎么被杀了？
一直以来，夜叉只能在市中心活动，不是因为它们是路痴走不出去，而是先遣队把它们围困在这里，建立了一道道安全屏障，是他们把市民从夜叉的手中保护了下来，他们是站在黑暗里的英雄。
在李美香的视角里，这些人的尸体残破不堪，好像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样，这是怎样的一个绝望场景，这些人在面对那个凶手的时候好像都没有反抗能力。
凌云向这些英雄们默哀了几秒钟，然后定了定神，加快脚步，向惨叫声的来源奔去。跑着跑着，凌云听见了上官云那贱贱的嗓音，他好像在求救。
李美香拍了拍凌云的左肩，为他指示方向。
“凌云！我看见了人了！是上官云他们！这边！”
“我知道了！”
凌云带着李美香穿过最后一条小巷，就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场地，这里是中心公园附近的另一座公园，名为人民公园，公园中间有一座巨大的喷泉，但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凌云的后背上，李美香终于见到了其他学员们，正是上官云领导的小组，可现如今，小组八个人已经死了五个，五具烂成肉泥的尸体就躺在地上，和李美香方才见到的那些尸体一模一样。
幸存下来的人，除了上官云外，另外两个也失去了战斗力，一个是被废掉一条手臂的大熊，另一个就是之前对上官云提出过反对意见的男生，他叫赵无极，是学院大榜第三席，仅次于白首心和上官云之下的人物。
“是支援来了吗！”
上官云可怜兮兮的脸终于露出了骐骥的笑容，可就在他转过身，看到凌云和李美香的那一刻，无尽的绝望又涌了上来。
“靠！为什么是你们两个！凌云！为什么是你这个废物！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官云把所有的绝望和不甘全都转化成了对凌云的愤怒，他咆哮着，他呐喊着。
“为什么是你这个废物！为什么先遣队和导师们不来救我们！”
凌云无视了他的牢骚，平静地向对面三人陈述一件事实。
“你们等不到支援了，你说的那些人，已经死了。”
“我不信！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临海市的守护者吗！如果、如果他们不来，我们要怎么杀死这头怪物！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凌云，我们所有人都要死！你居然还能一脸平静！”
上官云又哭又笑，整个人都好像疯魔了。
“哈哈哈，对了，我忘了，你是个瞎子，你看不见，你不看见那头怪物！所以你不害怕！妈的，凌云，为什么我现在会羡慕你这个废物，我真的好羡慕你，呜呜呜，为什么你看不见它！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凌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他也意识到了危险存在，自从见到上官云他们后，他背后的李美香就再也没出过声。
“李美香，吱个声，还活着吗？上官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能翻译一下吗？”
然而李美香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在凌云看不见的画面中，李美香的一张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没合上，她双眼空洞，满脸都是绝望，一道声音都发不出来。
上官云注视着李美香因为过于震惊而呆傻的模样，大声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凌云，这才是看到那个怪物的正常表现，可惜你看不到，可惜你看不到啊，该死的，你居然看不到，你看李美香的样子，哈哈哈！”
上官云已经疯了，这是凌云下的结论，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们都看到了什么？连李美香都说不出话了，为什么会这样？
大熊靠着墙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条胳膊被那个怪物打爆了，疼得他现在一声都叫不出来，所以也没法回答凌云的问题。
赵无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才也正面挨了一拳，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不停地咳血。
他抬起头看到凌云那张平静的脸，他也和上官云一样笑了出来，他也羡慕了起来，瞎了眼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呢，至少不会因为看到那个巨大的怪物而恐惧。
“凌云……”
赵无极发出颤抖的声音。
“你看不见，所以我告诉你……站在你眼前的，是一只传说中的怪物，我们都不是它的对手……不对，或许在它看来，我们就像地上的蚂蚁一样弱小。”
“怪物？夜叉？还是别的？”
凌云看不见，他都是靠着听觉和嗅觉分辨事物的，可是在他“看来”，自己面前根本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也没有味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害怕。
凌云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他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
“嘶！”
背上，传来一阵李美香倒吸冷气的声音。
“凌云……你别往前走了……求你……”
李美香用出所有的力气压抑自己的声音，好让人听不出她内心的恐惧。
她刚才一直不说话，是因为她在调整呼吸，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除了她之外，上官云、大熊和赵无极都在这样做，他们都在用同一种呼吸法维持自己情绪的稳定，这是学院教过他们为数不多在实战中有用的东西。
武神呼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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