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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院长彻夜未眠，眼圈都黑了，脸上好像又多了一丝法令纹。
上半夜的时候，他在补充林凡的病例。
下半夜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老朋友的求助电话。
精神病院院长能帮什么忙？
不是万不得已，没办法了，估计老朋友也是不会开口的。
老朋友说，五大高院各派遣了一名毕业生，组成了一个小队，深入紫云山探寻邪物的踪迹。
不知道是什么邪物，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最后的通话中表示距离青山精神病院很近，想要去躲一下这鬼天气。
难得有人开口找郑德柱帮忙，还不是求他开精神病证明，他当然是非常开心的表示会伸以援手。
奈何，等了半宿，天都亮了，也没有见到老朋友说的那五个人。
这不是白白的熬了一宿吗？拿我当猴耍啊。
郑院长刚要回拨电话，给老朋友上一课。
却看到手机上提示护工小陈来电了。
纯粹是条件反射，郑院长心里咯噔一下。
“喂，怎么了？”
“院长，门，门被林凡推倒了，安排人修一下吧，我现在带他去吃饭。”
“还好，只是个门，行了，你不用管了，我给后勤的打个电话。”院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
666病房外。
林凡的眼神里没有平日里的温和。
他很饿，很饿！
“我真的好饿。”林凡盯着打电话的小陈道。
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感觉要吃我一样，小陈害怕。
不敢再耽误，赶忙带着林凡去了餐厅。
此时还早，餐厅里没有其他人。
林凡径直朝着窗口走去。
而小陈吸取了昨日的教训，跟在林凡身边寸步不离。
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林凡就给他玩失踪了。
“我要吃肉。”林凡站在窗口前，跟打饭的阿姨说道。
打饭的阿姨是认识林凡的，毕竟她也是这里的老员工了。
“小帅哥，早上吃肉对身体不好的，中午吃可以吧。”
阿姨一边说话，一边给林凡拿了两个鸡蛋，一根油条，打了一碗白粥。
“吃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考试都考一百分的，小帅哥加油。”
林凡端着餐盘看了一眼，随后将它摆放在餐台上。
打饭阿姨则是转身继续给小陈打饭。
等她转过身来叫小陈接餐盘的时候，小陈已经被林凡的吃相与速度震惊到了。
一份早点，在林凡面前没有撑过五秒钟。
而林凡嘴巴嚼了几下，吐出了鸡蛋皮。
“这个硌牙，不好吃。”
随后他伸手接过了打饭阿姨给小陈准备的早餐。
众目睽睽之下，林凡端着盘子往嘴里倒食物。
什么鬼？
小陈抓着头发，他冷静不下来了。
大早上起床就开始作！这谁能受的了。
妈妈，我错了，我就应该听您的话，好好的留在家里考公的！
小陈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昨日在心里立下的豪情壮志，全部崩塌。
他是哭着跑出去的。
而林凡站在早餐窗口前，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温和之色。
“还很饿，有肉吃吗？”林凡有礼貌的问道。
打饭阿姨心道，可能是孩子长身体，多吃点应该没事。
于是她热心肠的说道：“小帅哥，你放心，阿姨这里管饱。”
“不过啊，你得慢慢吃，细嚼慢咽才对。”
林凡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一边拿起餐盘，又一次将早餐倒进了嘴巴里。
打饭阿姨脸色白了。
犯不着啊！
我一个月就五千块工资，犯不着陪着他玩命啊。
围裙一扯，餐勺一放。
“老李啊！这活我干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
护工小陈是含着泪花来到院长室的。
老实孩子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
郑德柱抬头看了他一眼。
唉！难为这孩子了。
终于还是熬不住了。
“院长，我不干了，我要辞职。”
郑德柱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小陈可以离开了。
小陈突然间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压力似乎一瞬间全部卸掉了。
他走出院长办公室，拿出手机来第一时间发了一条朋友圈。
【兄弟们，破防了，辞职不干了，回家复习了，明年我要参加国考了。】
医院餐厅里。
郑院长来到的时候。
餐厅里已经炸锅了。
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的餐厅，没有一个在那里老实吃饭的。
都拿着盆在敲打着。
俨然是造反现场，护工们忙的焦头烂额，却难以制止一群人的狂欢。
“我很饿，要吃肉。”众人齐声高呼着。
在院长旁边。
有一个头顶插着树枝当天线的病人也在喊：“我很肉，要吃饿！”
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喊错了，是我很饿，要吃肉。”
“不会错的，我有闭路天线，接收信息从不会出错。”那病人一脸笃定的说道。
郑院长伸手拨弄了一下他头顶上的树枝道：“你再听听，刚才天线的方位错了。”
天线病人眼神一亮，跟着众人一起喊道：“我很饿，要吃肉。”
郑院长欣慰的点了点头，背着手继续在人群里溜达。
“你也要吃肉？”郑院长看着一名平日里只吃素的精神病人问道。
“我不吃肉，我只吃草！”那名精神病人腼腆一笑。
“那你也跟着喊？”院长疑惑道。
“喊着玩呗，你看，多好玩！”
“我很饿，要吃肉，我很饿，要吃肉。”那名精神病人挣脱了看护人员，站在了桌子上面扯着嗓子喊。
郑院长心事很重，大家都好好的，相安无事多好！
你说说闹哄哄的这是为什么呢？
要解决问题，就要找到问题的源头。
郑院长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人越来越多，脚步越来越难前行。
通往真理的道路上总多荆棘。
终于，院长看到了本次餐厅造反事件的发起人。
林凡！
他就像是个刚投胎的饿死鬼一样。
一手抓着油条，一手抓着鸡蛋。
面前还摆着一笼屉大包子。
疯狂的往嘴里塞。
嚼吧两下之后，他就转身拿着饭盆，疯狂的敲打墙壁。
“我很饿，要吃肉！”
郑院长看着林凡，苦笑了一下：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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