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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
季长安目光落在他脸上，心不在焉的问道，“想不想去皇上那当值，正五品御前侍卫”
季泽没有回答，眼睛低垂，扫向她手里拿着的册子。
“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从正六品骁骑校尉做起”，她继续道，“你有选择的权利”
季泽听见自己用发干的嗓音问道，“长公主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另道，“母后要为我择夫婿了”
季泽手握紧，数息后他道，“属下明白了”
明白了？季长安抬头看他，眼睛里面还带着点不可置信，偶尔有点呆的他突然开窍了？知道了她是想让他快速升官求发展然后娶她吗？
她正要问，季泽转到她身后，“夜凉风大，公主先回宫吧”
也好，反正这事情一时半会急不来，她和他还有无数日子可以细细谋划，以求安稳，再说这里也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那就先回宫吧。
正五品御前侍卫，正六品骁骑校尉，所以长公主是为了未来的驸马先把他这个碍眼的人打发走吗？
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又是她先不要他。
为什么早已经知道结果心里还是这么痛？
季泽站在黑沉的夜色里，仿佛要和身后的树影融为一体，他压抑，他痛苦，他愤怒，他委屈，他想要毁灭……可这一切一切的情绪都沉淀在那双眼睛里，最终化为沉默。
夜里不仅有凉和风，还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身上，他仍旧无动于衷的站着，像是一把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剑，承受着夜雨的浇灌。
衣服被雨水打湿，束起的和额前的两缕头发黏湿贴在一处，他眼睛低垂，看着雨聚成水坑，又落在坑里溅起层层涟漪。
雨停了，乌云散开，月光重新洒落人间，他仍站在原地。
晨曦初露，天色泛白，他站起来回到屋中快速洗漱换下衣服到长乐宫主殿。
赶着交班的谷一看着他的动作，嘀咕道“这是站了一夜，为情伤的儿郎们，何不看开点，只赚银子不开心吗”
主殿，季长安已经穿戴整齐，今天穿了上褶下?的窄袖胡服，方便练枪。
校场，张教头嚷着大嗓门道，“长公主来了，快过来，给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们露一手，告诉他们什么叫真正的有天赋”
季长安快步走过去，张教头身边围着一圈眼生的兵，前几天他说最近德胜校场要过来切磋，想必就是今日了。
“参见公主”，一圈人纷纷行礼，季长安手平抬，“诸位请起，在军中不必拘束，把我当成张教头手底下的兵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没人真敢把长公主当成一个普通士兵。
张教头指着一个人道，“江副尉，我承认你天赋不错，但还算不上最好，敢不敢和长公主比一场”
江犷神色微恼，拒绝好似他看不上公主，不拒绝他怎么敢赢长公主，好一个张教头，在这里阴他。
“江副尉，别怕”，张教头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意有所指道，“尽管用全力，有什么我给你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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