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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英仙缓缓地从满是灰尘的石头上站起来,竟然如同一株洁白无瑕的莲花,没有沾染上一点灰尘。
张放恍惚间想起,她面对何镇东,那个杀人如麻,并且害的她们姐妹投井地罪魁祸首时,既没有和阿楸一样冷嘲热讽,也没有像阮卿仙一样透露出怨恨之意,她只是淡然地从其手下救走张放二人,然后斩了一刀而已。
就像她说的,“杀你不是因为仇恨,只是因为你该死而已。”,张放本来没有在意,但是随着这几天的了解,他发现阮英仙说的话,并没有一点水分。
一刀之后,她甚至没兴趣多看一眼何镇东满地滚的头颅,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阿秋和张放一直乱跑,收集那些在她眼里不入流的破碎锁链。
她好像确实和别人不同,他人挂在心上的千年仇恨,她好像就如同旁观者一样冷静甚至漠然,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还保留了一个普通人的,温柔的灵魂。
怪不得她是当之无愧地第一流高手,三美人无可争议地第一,一个能和黄文杰相比较的绝世之人。
张放突然想,尚且不如的对手都这么强,那么,黄文杰是不是也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呢?
一个狡诈猥琐又冷血毒舌的小胖子,单靠这些又怎么坐的稳这个位置呢?
更别说,那个有时像小女孩一样调皮,有时又如同站在天上的神仙一样不可捉摸的苏窈馆长了。
在任何顶尖高手的眼中,都是绝对神话地苏窈,她的水又深到什么地步呢?
看来,张放对殡仪馆还缺少很多了解,他现在切实感觉到了翻翻档案的重要性,身为殡仪馆的正式员工,总不能一问三不知,总是像小孩子一样,追着大人要答案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地铃声打断了张放地思绪,也打断了山林间,静谧地气氛。
他连忙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是赵应的电话,难道是又有什么案子需要超凡力量,要自己出马帮忙吗?
张放接通电话,立刻就听到了赵应急切地语气,和石破天惊地话语。
第一句是“张文方,我找到那个叫小眉地女孩了。”
第二句是:“她三天前上吊自杀,已经去世了。”
第三句是:“今夜,半小时前,尸体尸变,法事途中,凭空开棺,她丈夫一家全部惨死,鸡犬不留!”
晴天霹雳。
张放呆呆地坐在篝火之前,神情恍惚。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我为什么总是······慢一步呢?
······
······
半小时前
法事队伍
周将和一直很小心,他甚至将送煞的路线画出地图,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神明、乩童在后,两旁有人撒盐米,有人敲锣打鼓,有人放鞭炮,队伍后面有两只扫把,从出发一直扫到海边,象征着“扫煞”。
说实话,一般的法事都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这实在有些过于谨慎了。
但周将和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不时的盯着那个代表着怨气的绳结,和代表逝者的纸人,阴冷之感不断溢出,仿佛有一双冰凉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邪啊,周将和忍不住感叹道。
他想起自己亲自绘制的天师镇宅符和钟馗伏魔符,就又放下心来。
为了这次法事,他特意请了道场中,龙虎山大德高僧的引魂幡,想来是万无一失了。
他不停的安慰自己。
突然,天空中掉下来几滴雨点。
周将和的心弦瞬间绷紧,赶忙吩咐送煞队伍停下来。
这雨是与送煞最相忌讳,雨水是滋阴养气之物,是断然不能沾染绳结或是纸人的。
并且,就算不沾染也只是会让情况不要太坏而已,要想解决问题,是必须祈求雨停的,否则,这场送煞不仅会失败,甚至还有大问题。
周将和立即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符咒,燃烧并默默念咒,虔诚的祈求天气转晴。
天空中,一片黑暗,一点光都没有。
这里是昌敏最著名的四三六线道,因为它可以俯瞰整个昌敏城而得名,平时是很多人们观景的首选。
同时,由于它还是一个漫长的盘山公路,飞车党也很喜欢这里,经常在这里驰骋。
行车众多,加上飞车党,让这条路的事故频率十分惊人,死伤不计其数,阴气极重。
但送煞的原则就是走离海边最近的路送煞,周将和也不敢轻易变更,没想到,真在这里出事了。
他不停的焚烧符咒,默念咒语,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本就不太相信这些事的事主一家更不耐烦。
“喂,你干什么呢,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还走不走。”
逝者的丈夫最烦躁,他也是第一个不耐烦的质问的。
一旁的小童只好解释:“下雨阴气重,最好不要······”
还没等他说完,逝者的丈夫就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阴气不阴气的,要不是怕邻里影响不好,我可不弄这些,现在,我花了大价钱请你,你还是做不好吗?”
“不是做不好。”小童的腰弯的更低了,“实在是阴雨天不在计划之中,我们提前看过天气预报,并没······”
“那怎样。”这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又一次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个贱人不是在大树上吊死的嘛,又没死在我们家里,怕那么多干什么。”
“下这么大雨,我可不陪着你们玩了,我去取一把伞,你们最好尽快解决。”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扒开送煞的队伍,向后面跟的车走去。
“师傅,这怎么办。”小童焦急的看向周将和,却不敢打断他做法。
周将和也没有在意,因为送煞并不是不允许打伞,只要最后把伞也烧掉就好了。
“随他去吧。”
在这之前,他还要忙着祈晴呢,若是事不可为,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突然,有人又说了一遍:“道长,你看,他总是这个样子,叫人怎么办。”
周将和叹口气,“不是说了随他去嘛,怎么还······”
不对,不是小童!
周将和一点点将头转过去,看见那个纸人就蹲在一旁,稍稍远离人群的地方。
“那好,道长说随他去,那就随他去吧。”
那个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不等他有什么动作,那个纸人就被风吹跑了。
一转眼,无影无踪。
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一旁上吊的绳索。
最后,大雨中,拿伞的丈夫走进的那辆车,车灯突然亮起,刺破雨幕。
然后,在人们惊骇的目光中,一个利落的甩尾,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七分钟后,周将和赶回了事发地点,发现他已经来晚了。
逝者的丈夫一家六口,连带着那只凶猛的黑狗,一并吊死在了那棵槐树之下。
灭门惨案,鸡犬不留。
那一晚,临近水洼的地方,那棵半截腐朽的大槐树上,好像挂满了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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