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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个方法不仅无法准确的判断环境的变化，甚至有可能误判甚至激怒恶鬼。
所幸，陶千并没引出来什么无法应付的恶鬼，而且，他也确实闻出了些阴冥之气。
应该是槐木，桃木，或是某种饱含怨气的小物件上，寄生的小鬼，不足为惧。
陶千点点头，心中已经有数了。
张放的五感更为敏锐，但他也只是依稀感应到丝丝阴气，得出的结论和陶千差不多。
“王老板的爱女何时离世？”陶千问。
刘璐恭敬的弯腰，说：“嘉美去世那天，是七月七日。”
“如何去世？”
“小姐独自出去游玩，碰到了一个疯子，将她重伤，最后不治而去。”
“疯子？”陶千这倒有些惊讶，接着问：“王老板的爱女不是病逝吗？这个疯子是什么人？”
刘璐只得耐心解释：“这个疯子叫徐小文，本是一名大学生，但不知为何突然发疯，在四号线地铁上大开杀戒，当场杀死5人，重伤13人，小姐就是其中一员。”
徐小文是王家兴的仇人，张放是知道的，黄文杰曾经向他解释过，若非如此，王家兴养鬼的案子也不必非要交给张放来办。
只是，在亲耳听见这件事的时候，张放依旧忍不住叹了口气。
陶千拿出一个密密麻麻刻画着五行八卦的轮盘，神神叨叨的推演了一番，然后胸有成竹的说：“老道心里有数了。”
“怪不得令爱阴气凝重，竟能引来如此恶鬼，原来如此。”
“七月本就是鬼月，七月十四更是一年一度的鬼节，令爱这天头七，怪不得阴气郁结难散，让这头鬼物趁虚而入。”
说罢，陶千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点燃，将符纸烧成的灰烬撒在盛满水的碗中，最后，又泼在了地上。
地上立刻蒸腾出一小团白色的气息，像是天上的烟云。
“好了，贫道已经有所准备，只等鬼节一到，亲自降魔了。”
说完，陶千将那泼水的小碗递给一旁的刘璐，就慢悠悠的向车那边走去了。
真是仙气飘飘的手段，若不是张放很清楚那碗水里一点灵气都没有，也会像刘璐一样被迷的神魂颠倒。
只可惜这点小手段还骗不了见过些世面的张放。
经历了那么多大场面之后，张放还真难以保持普通人的敬畏之心了。
嗖~
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头朝陶千疾飞而去。
到底是入阶的超凡者，一级的陶千也不是一颗石子能解决的。
只见他反应迅速，右手拂尘一挥，雪白的细丝倒卷而出，颇为轻巧的接住了这颗力度不小的石子，并借势还击回去。
袭击者并没有像陶千预想的那么狼狈，那颗石子原路返回，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张放手掌微微用力，然后松开，水泥制成的碎石就被捏成粉末，风一吹，散落出灰白的烟尘。
18点的肌肉强度，是正常人的三倍，普通人尚且能揉碎的石灰石，在张放手中，就像土块一样脆弱。
来势汹汹啊。
受到这次袭击，立刻让黑衣的保镖和小心的刘璐警惕起来，并立刻围成一个圆圈，将最弱的刘璐保护在中间。
至于陶千，开玩笑，陶大师用得着普通人保护？
“是陶千大师吧，听说你做法引来太乙天尊，真是让人佩服，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没等受害者说话，袭击者倒是先发制人。
“哦？老道这么出名吗？”陶千微微挑了挑眉毛，对这位不速之客的推崇置若罔闻。
他可清楚的很，若是一个普通人遭受这一击，怎么都会伤筋动骨，这可不像是打招呼的方式。
“这位道友，有什么事找贫道吗？”陶千接着问道。
若不是来者不善，同时，陶千并不擅长厮杀，早就大打出手了。
“我啊，确实有些事情想请教大师。”张放微笑着点点头。
“请说。”陶千不想浪费时间，不着痕迹的催促。
张放挠了挠头，说“我就是想问问，大师来这里干什么？宁志大学的破烂花圃也有鬼魂需要超度？”
陶千点点头，他也懒得打什么机锋。
“那是什么鬼魂呢，如何死去，又是如何魂魄不散，遗留阳间呢？”张放接着问。
“无可奉告。”
陶千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道。
想他什么身份，上清派的大师，能作法引来太乙天尊的高人，哪里轮得到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盘问。
“我若是，非要问呢？”张放的语气也低沉下来。
自从开始这个所谓的镜界游戏，他的脾气也开始暴戾起来。
既然多说无益，那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正巧，张放还真想试试这个所谓的大师的手段，看看自己在1级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
张放一个箭步，追风赶月的飞射过来，速度竟然比打招呼的石子更快。
看到这个小子这么直接，陶千也是生出一股怒气，但怒气还未增长，便被飞速而来的虚影撞碎了。
他连忙挥舞拂尘，雪白的浮尘像是细小的白蛇，疯狂的游动。
可惜，毫无用处。
张放一记鞭腿，将飞舞的浮尘和怒发冲冠然后惊愕至极的老头踢飞出去。
这一腿，即便张放已经收力，仍然轻而易举的将浮尘踢断，甚至让仙风道骨的老头，像一个滚地葫芦一样滚出去老远。
“你们来干什么？”张放转头问向战战兢兢的刘璐。
这时，由于张放已经动手，遮掩容貌的幻珠已经失去效果，那张顶着狰狞刀疤的脸显现出来。
“方文？！”刘璐看着这张脸，忍不住惊呼出声。
张放并不意外，他是徐小文的朋友，并且在无差别杀人案之后为他奔走，受害者记住他并不稀奇。
“殡仪馆非要赶尽杀绝吗？”刘璐接着说。
这倒让张放有些意外，按理说，刘璐身上毫无灵气，标准的普通人，不应该知道殡仪馆才对。
更让他意外的，是刘璐竟然瞬间将张放和殡仪馆联系在一起，知道自己是殡仪馆的员工。
看来，王家兴养鬼的案子，今天要有所收获了。
一直碰壁的张放忍不住笑了笑。
那道狰狞的伤疤也随着嘴角的勾动而弯曲，让刘璐和保镖们心惊胆战起来。
······
“也就是说，你们是来为民除害的？”
坐在车顶的张放俯视着乖乖蹲在脚下的几人问道。
陶千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察言观色，被张放一脚踢飞后也老实了许多，顾不上散乱的发髻和脏兮兮的道袍，连忙举双手投降。
刘璐听说过殡仪馆，也去过殡仪馆，但她并不了解这个离奇机构的本质，并不知道殡仪馆员工的本质和陶千这种游方道士不同。
陶千只是一个略有道行的小人物，而殡仪馆却是一个纯粹的暴力机构。
王家兴生意做的很大，但到底还只是勉强挤进上层社会，和谢家展家那种庞然大物完全不同，自然接触不到殡仪馆的本质。
殡仪馆对凡人的忍耐力非同一般的高，很少显露在大家的视野中。
但真正遇到超凡事件，殡仪馆又不屑于掩饰暴力机构的本质，就像张放现在做的一样。
“对啊，对，我只是收钱办事，按照王家兴的要求除鬼，才来这个破烂的花圃踩踩点。”陶千的态度很端正，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幅样子反而让张放有些不好意思，后悔将这个懂事的老头踹的灰头土脸了。
“那王家兴王老板为什么和这只小鬼过不去呢？”张放转头问向一旁不太服气的刘璐。
刘璐正在懊恼自己的失误和陶千的变节，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张放却没什么好脾气慢慢开导。
他轻轻一跃，跳到刘璐面前，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要除这只鬼？”
刘璐伸出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张放那张狰狞的脸，说：“我就不告诉你又怎样，你还敢杀了我吗？”
“你再怎么练，再怎么能打，依旧是奴才的命。我劝你别妨碍我们兴北集团的事，出了疏漏，要你吃不了兜······”
还没等刘璐放完狠话，一只破旧但依旧坚硬的鞋子就狠狠跺在了她那双包养的当的手上，将刘璐的小指直接踩断。
“啊！！！”
十指连心，刘璐顾不得其他，只能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然后紧紧捂住自己断裂的手指。
“为什么非要选这只怨鬼？”
张放又问了一遍。
他一脚将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踢开，问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保镖和陶千。
任务连连受阻，几次在生死线上打滚，让这个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少年更加暴戾。
踩断这支疼痛有余，但不会危及生命的手指就说明，张放依旧保留了罕见的理智。
保镖们哪见过这种阵仗，刚才他们一拥而上却被随意击败已经让他们心灰意冷，如此这般酷刑更让人惊惧异常。
可惜他们确实不知道其中缘由。
陶千没有骗人，他只是收钱办事而已，并不了解这中间的曲折。
所以，张放只好将目光又移到刘璐身上。
如果这个人模狗样的秘书还有什么诡异的自信，张放不介意再踩几脚。
刘璐顾不上眼泪湿润了她的妆容，面对张放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连忙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目光转向目前为止最听话的陶千，看到陶千如捣蒜一般的点头，才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可惜，王家兴拜访殡仪馆的时候，张放并不在场，如果他在场的话，他就会知道，这个秘书的地位可并不像她嘴里那么低。
可是现在，获得答案的唯一途径好像就只剩亲自去问王家兴了。
那就这么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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