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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声音，他们才冷静下来。
贺进讨好开口，“霍少……”
霍斯年不理会，目光落在叶舒打完字的手机上，眉头一挑，“我看不懂，放声音给我听。”
于是叶舒红着脸删除一句话后，点了那句话下面的小喇叭。
——我愿意替贺烨然去坐牢，请你放过他这一次。
贺烨然一顿，看着叶舒单薄的身影忽然皱起眉头。
贺进和赵清也面面相觑。
霍斯年按下叶舒，按住她冰凉的手问他们，“听见了么？如果没有叶舒，我今天不会来这里。”
贺进面上有点挂不住，对叶舒内疚道：“对不起舒舒，舅舅刚刚一时情绪激动，你知道的，舅舅没结婚之前对你最好了。”
叶舒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时候叶峰很少回家，在外面养的女人也不止叶浅浅的妈一个。
舅舅那时候就充当了父亲的角色，叫她的童年也没有好难过。
贺进对自己母亲也是顶好，还曾去揍过叶峰一次。
但这些事似乎久远的像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候的贺进和现在贺进，也完全不同。
赵清一脸歉疚，“舒舒，舅妈刚刚也急了……”
可叶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态度转变的原因？
——你们放心，只要霍少愿意，我会替贺烨然进去。
贺烨然还是流里流气的，“凭什么？你又没做什么坏事。”
赵清轻扯他的动作，叶舒看见了。
她深吸了口气，看向霍斯年。
霍斯年面色并不好看，与平时冷眼看着自己时相比，更甚。
仿佛自己欠了他钱似的。
“反正都要进去一个，你们自己做选择。”
叶舒了然，看也没有看舅舅一家三口，指了指自己。
——我去，就是兰小姐那里可能消不了气，还麻烦你帮帮忙。
霍斯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没有说话。
贺烨然却忽然急了，“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
赵清怒道：“然然你闭嘴！你知道你要是进去坐牢会怎样吗？一辈子都有案底的！”
“是啊，你姐姐是女人，她可以嫁人，不用抛头露面搞事业，就当是我们贺家欠她的吧。”
“可叶舒是舞台演员，她要是有案底不一样也会一辈子带着污点吗？”
“以前是，现在可不是了。”
“烨然，叶舒她听不见了，现在连说话也不会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去表演？”
“……”
叶舒已经不自觉拉着霍斯年的手走出来。
霍斯年听着身后的声音，面色越发凛冽。
侧目看了一眼叶舒，她面上却依旧是方才做决定时的决然。
叶舒还并不知道，她救的这一家人在怎么说她。
霍斯年眉头紧皱，有一肚子火压抑着，他的心情不可能怎么好。
“有时候听不见，也有可能是件好事是不是？”
上车后，叶舒看见他嘴巴在动。
去看时，他又不说了。
——你说什么？
“为什么？”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叶舒垂眸。
——我妈妈是患肾癌去世的，当时我跟学校剧团在国外演出，那时候是舅舅一家在照顾我妈妈，舅舅说他摘了一颗肾给我妈妈，也没有救活我妈妈。
——我想替贺烨然坐牢比起这来说，算不上什么。
霍斯年看了一眼她，眼中情绪闪烁不定。
最终，他淡淡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叶舒，你确定你要替贺烨然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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