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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垂眸望着渺渺，目光从她发髻上晃动着的玉兰花珠钗移在她脸上，她杏眼清明，他的眼神也实在算不上清白。
四目相对，他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明月郎朗，清风徐徐，少年声音清冽明澈。
“水边灯火渐人行，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
顾疏渺睫毛颤栗起来，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别处。
他在说什么？
他说，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
渺渺低头，装作一脸镇静的模样，像是不知道这诗中之意一般，笑道：“子行，你这诗可就不好了。这中秋之日，何来残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渺渺听见身旁地人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好笑，懒洋洋地笑道：“是啊，阿姐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末了，他又声音低下去，像是自语：“不知道也好。”
“……”渺渺抿唇，别过头拿起那副狐狸面具道，“既然你送了我这支珠钗，我也送你一副面具吧。”
顾?点头。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她对妇人笑道，“这句可以吗？”
妇人知晓二人诗底的意思，她是个聪明人，没有戳破说出来自己的疑惑，只笑着点头：“可以。”
渺渺将面具递给他：“子行，你戴这个面具还挺好看。”
少年眸光映出她的身影，顾?笑了：“不怕我吓人了？”
“你猜。”
“为什么要猜？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你猜。”
他眸中映着灯光，话语中带着笑意：“好，我猜。”
渺渺抬头问：“猜出来了吗？”
“猜出来了。”
“咦？”渺渺歪着脑袋，皱眉不解，“你怎么猜出来的？是什么？”
顾●狐狸●?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顾疏渺，笑了，声音轻描淡写地：“你猜。”
“！！！顾子行！”
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妇人慢慢收回思绪。
水边灯火渐人行，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你说，心。
我却只道，相思。
……
灯火渐渐明了，人也愈来愈多，大多都是来看灯会的人。
灯会的演出正是在河中央。
两岸挂着各种各样的彩灯，漂浮在河中央的精致画舫上，装载着许多貌美的西凉舞女。
看得出来，这萧成光花了挺大的手笔。这位萧老将军在西凉边塞哪里吃了苦，或许在边塞活得潇洒自在得很。
画舫的二楼，有一个穿着西凉的衣裙，露出藕白的手和肚脐，头戴杏黄色头纱的姑娘，她作典故中的嫦娥，与面前的后羿交谈起话来。待后羿将长生不死药交给她走后，她十分开心地跳起了舞，伸展着纤细的腰肢。
明月与清融河水交织在一起，给舞女渡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是一副十分美好的光景，众人皆拍手说着好。
只是不知道兔球察觉到什么，有些不适，暗暗嘶吼发泄，它声音很小，只有顾?和顾疏渺注意到。
顾?没养过猫，渺渺见兔球情况不是很对劲，立刻抱着兔球查看它有没有误食什么东西。
兔球不是随便乱吃的猫，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一向小心又自闭。连叫声都比其他正常的猫还要小许多，此时它嘶吼着大抵是因为闻到了什么气味，或是碰到了什么让它不适的东西。
兔球在她怀里翻了个跟头，掉在地上，不知着了什么魔，穿过人群跑走了。
渺渺来不及三思，便去追着白猫。
她只想的是，兔球只是一只瞎猫，什么也看不见。若是跑丢了，想找也困难。再者，兔球遇上什么人，那便算是完了。
顾?伸手想去抓她，却捞了个空：“阿姐！”
人群实在太多了，挡住了顾?的视线，根本看不清顾疏渺是从哪边走的。
他挤出了人群，再也没看到顾疏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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