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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拉开手中的弓箭向靶处射了一箭。
九环。
众人赞捧不绝，楚承却恍若无闻。他看向顾?笑起来，接过太监手中的帕子擦了一下手：“不错，长大了，出落得越发好看。记得朕第一次在宫中校练场见你时，还是十三四岁，顾相带你来试手，朕一见你小小年纪却身手不凡，来了兴趣想教你一二，你却说不用。”
“是。”
楚承点头又继续道：“朕一见到你，就想起了从前的一位故人。”
顾?挑眉，轻轻扯了扯嘴角：“哦？故人？”
“罢了，你如今是我大楚之功臣，那些奖赏都不够你此等功，朕最近正好得了一副金甲，是不俗不凡之物，特地赏赐你一件。”
顾?倒是不推辞，行了一礼：“谢陛下。”
金甲。
楚承旁边的萧贵妃脸色铁青，却不敢吱声。
还好父亲不在，可若是父亲知道也一定会震怒。
大楚军律，士兵一律着铜甲，小将一律着银甲，大将金甲。而大楚的大将军是她萧氏一族，萧大将军。
可如今陛下这番做，是什么意思？
她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中。
少年白衣金甲，手臂上的金色翎羽在秋阳下闪闪发光，是凤凰甲胄，每一颗凤凰的翎羽都刻画得如此的逼真别致，细致到每一条纹路都刻画出来。
所谓凤凰甲胄，在他身上倒也名不虚传了。
他确实是如同凤凰一般傲人耀眼的存在。
“等一下。”楚瑶放下来手中的弓箭，指着顾疏渺对楚承道，“父皇，儿臣想请顾小姐和儿臣一起比试。”
楚承的目光移在楚瑶身上，他叹了口气：“瑶儿……”
楚瑶撒起娇来：“父皇！儿臣看顾姐姐那么持重，不知是否会箭术，若是不会，儿臣也正好教顾姐姐呀！好不好啊，父皇。”
顾疏渺摇摇头。
这楚瑶虽为贵妃的养女，但依渺渺看，楚瑶完全被萧碧云惯坏了，正所谓捧杀。
若是萧碧云亲生之女，楚?。还算有点脑子的话，那么楚瑶就当真是没有脑子了。
或许当初萧碧云留下楚瑶的目的，也正想养一个以后替自己宝贝女儿代嫁的人。这样自己的宝贝女儿就不用和亲了。
“顾卿觉得如何？”
“臣？”顾?颇为不屑地笑了一声，“臣觉得不如何。”
楚瑶不敢惹顾?，倒是来瞪顾疏渺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顾小姐，请你和本公主比一场，如何？”
她都这样说了，这顾疏渺总不好拒绝吧！若她真的拒绝扫了她的面子，她就等着自己被传出她清高，目中无人的闲话吧！
“好啊！”
让楚瑶没想到的是，顾疏渺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她起身跨了一步走出来，接过身旁太监递过来的弓箭，对楚瑶道：“那么就请吧，敦善公主。”
“哼！还算识相！”
只不过……
楚瑶扫了一眼顾疏渺瘦瘦小小的身板，面露鄙夷，心中暗道。
就她这副小身板，或许连弓都拉不开呢。
席下正有人有她所想，也在私下里讨论道：“看着顾小姐怎么自取其辱呢？敦善公主的箭术那可是整个长安城出了名的好，在女眷中拔得头筹，数一数二的！
可顾小姐自身都是一个药罐子了，整个长安城传开了的，顾小姐如今都还未嫁娶，都是因为她体弱活不了几年，也是众所周知，顾小姐是用药吊着自己半条命呢！”
私下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渺渺疑惑，原来自己这么多年还未嫁娶，是因为自己是个药罐子啊！药罐子就药罐子吧，最好在家中当一辈子药罐子，她还求之不得呢！
“话不多说，那边开始吧，顾小姐。”楚瑶拔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拉开弓“唰”一下，便射中了红心。
这是一个下马威。
渺渺知道。
她也知道楚瑶为何无缘无故针对自己，不过就是为了讨好萧碧云，也可以在她身上找一点优越感。
渺渺耸耸肩，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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