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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落在她的头顶，声音清澈带笑，隐在风中：“只要对我们渺渺好，喜欢谁都行。”
她第一次听见他叫自己“渺渺”，耳根迅速红了起来。
顾?的声音很好听，清澈干净，如一潭清泉，一壶清酒。自动过滤了那些杂质，没有太撩人的气音，他的声音犹如一弦明月。
雅正清冷。
让人生不起一丝邪念。
可正是他没有自知之明的撩，才让人受不了，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
他一笑起来，她的心绪就乱了。
晚风拂过少年鬓角，接着吹过她，她耳朵红得滴血，风将她的醉意吹醒了一些。渺渺不知道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拉着顾?的衣袖，想与他说些什么，垫脚也只能够到少年的下巴。
他眉眼温涟，察觉到她的动作，弯下腰听她讲话：“说什么？”
渺渺垫脚凑近他的耳边：“子行，我想看烟花。”
她声音温软又小声，像一根羽毛滑过顾?耳畔。
少年偏过头在风中笑了一声：“好，”
他偏头的瞬间，她的嘴唇滑过他的耳垂，二人身体僵硬了一瞬，她红着脸后退，结果脚下踩到石头，石头棱角面滑了一下，她差点没站稳顺势被带摔。
倒是顾?眼疾手快，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嗓音里夹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路啊姐姐。”
渺渺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他搂着她的肩带她走了一段路，距离很近，甚至能闻到少年身上清冽的冷梅香。
“子行。”
“我在。”
渺渺抬头看他，认真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顾?挑了一下眉，懒洋洋，吊儿郎当的轻笑：“你猜啊。”
渺渺垂下头，不再言语，脸颊和脖子红得彻底。
他没问她为什么突然想看烟花。
是她前世太过平淡了。
到最后她最热闹的时刻，是自己临死前，长安城上空绽放的新年烟花。
……
“诶，陛下你瞧。”一席娇粉色宫装的秋婕妤靠在皇帝身旁，抬起纤纤玉手指着天边黛山上绚烂的烟火。
女子笑得娇艳欲滴：“皇家场内，谁那么放肆，放起烟花。”
这不是活生生挑战圣颜么？
男人皱眉，挥手唤阶下的太监：“去查了是谁吗？”
阿监拿着拂尘，对楚承揖了一礼，笑着回答：“回陛下，是镇北侯。听说，是顾长小姐心情不好，正想法儿逗小姐开心。”
黑夜里明亮灿烂的烟火照亮了半壁黛山，烟花在天空中划过一弯新月状的弧度又迅速消逝。
王雨梨眼中暗了下去，嘴角扬起讥讽地笑意，对楚承道：“烟花虽美，却一瞬即逝，但月亮永远高悬于世，对吗陛下？”
男人抚上她的手背，安慰道：“娉娉在朕心里，永远如白月而非烟花。”
是吗？是娉娉还是颦颦？
王雨梨弯起眼眸，拉着他的手像小女儿家一般撒着娇：“臣妾也是托了顾妹妹的福，臣妾就是觉得烟花漂亮。”
楚承笑着点头：“看来朕要赏镇北侯了？”
伴君如伴虎，太监察觉皇帝不再追究烟花的事情，连忙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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