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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安静,又好像没完全安静。
秋柒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们二人身上,一心一意只盯着手里的火折子,绕了安院一周,火折子依旧泛着幽绿色。
秋柒又走远了些,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那座烧焦的府邸——秋太尉府。
借着幽绿色的光,看着那只有'尉府'二字布满灰尘的匾额,心中感慨万千,秋柒害怕自己思绪被拉走,撇过头不再看向那残破不堪的府邸。
千鹤察觉到了秋柒低落的情绪,本同千鸪打哑战打得不可开交,立即停止了回应,看向秋柒,眼神中闪过一丝担虑。
千鸪见千鹤不回应了,顺着千鹤的视线看过去,秋柒手上的火折子居然还是青绿色的。
千鸪舔舐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咽了咽口水,满腹狐疑道:“不会真的有鬼吧?”
千鸪在回京之时已然了解过秋柒在查的案子,本来还以为民间的传说是虚构的,根本不屑一顾,但现下看来焰火一直是幽绿色,心里竟有些发怵。
千鹤自小同千鸪一起长大,知晓博学多才文武兼备的千鸪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鬼。
心中起了调侃之意,不经意地在地上捡起一片树叶,用内力催动树叶,树叶轻飘飘落在千鸪的左肩上,而后转头看向千鸪故作惊愕,言语之间泛着悠悠的空灵声道:“你左侧肩膀上怎么有一只手啊?”
千鸪听后俊朗的面庞猛地脸色大变,方才确实感觉到什么东西拂过自己的肩膀,千鸪惧怕之下竟没想到那是千鹤的内力。
千鸪身子一顿,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头微微侧倾,想看看左肩上到底有没有。
“殿下!别闹了。”秋柒语气之中略带一丝严厉,将火折子递给千鹤,瘸着腿上前,伸手将千鸪肩上的树叶拿了下来。
千鸪看到树叶瞬间,脸上的惊恐瞬变成了愤怒,脸色铁青,手握紧的拳头,犹如正在活跃的火山,随时就要喷发,千鹤则在一旁满脸得意地看着他。
“王爷,可否将您的火折子借我一用?”秋柒温柔地向千鸪问道。
千鸪压制住了心中愤怒,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递给秋柒,秋柒将火折子吹燃,焰火的颜色极为正常,就是普通的黄白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千鸪被两个火焰的颜色吸引,心中的愤怒被遗忘了许多。
秋柒沉思了片刻,并未回答千鸪的疑问,因为现在她也没法肯定地给出答复。
秋柒将千鹤手里绿色的火折子吹熄,又将它吹燃,依旧是绿色的,不过绿色稍微浅了一些,绿里透着些许黄色。
秋柒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她将火折子递给千鸪又一瘸一拐地返回安院后门,两个火折子仍旧是一黄一绿。
身后两个护法也依旧一左一右地跟着,一人拿着一根火折子,三人走在路上倒像是在作法。
抵达安院后门,秋柒将千年荧光木掏了出来,连同安院的后院都明亮了起来。
千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宝贝,一块巴掌大的小木头竟然能发出如此明亮的光,眼睛都直了。
秋柒将正常的火折子吹灭,带着二人进入安院,那原本微弱的绿色光芒,竟然又深绿了些,就像将要熄灭的柴火被重新添了柴一般。
“这?”千鸪有些不解。
“殿下,可否劳烦您飞上这房梁上,随意刮取一些灰尘什么的下来?”秋柒抬头指了指安院后院的房顶。
初次进入安院的后院便发现这个院子的后院与其他院落不一样,一般的院落一进院内顶上镂空的,但安院的后院是筑了青砖瓦屋顶的。
一开始秋柒不理解,为何安院后院要砌顶,秋柒当时还以为是安院主人的家乡的建筑习惯。今日走了一遍巷道后秋柒才明白,院内的这棵大槐树,遇到这种天气,树上的枝叶都会飘落下来,落得安院满院都是残枝树叶,自己手上的树枝就来自于这棵槐树。
安院的主人恐是为了不砸伤人或物,故而才在后院砌了顶。
千鹤虽不解,却也按照秋柒的指示飞上那岌岌可危的房梁,随意用手指刮取了一点灰尘便立即下来了,生怕自己将房梁踩塌了。
千鹤下来时,秋柒和千鸪已经在院门口等他了,秋柒将千鸪手上的火折子吹燃,颜色依旧正常。
“殿下,您将灰洒在火折子上吧。”秋柒为了不让风把千鹤手上的一丝灰吹跑,还撇下树枝,两手捧着火折子,挡住夜风。
千鹤放低手,将灰尘缓慢地撒入焰火内。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灰尘的撒入,黄白色的火焰又开始跃动起来,在幽绿色和黄白色之间反复横跳,千鹤手上的灰尘还未撒完,火焰的颜色就已然全变成了幽绿色。
看到这一刻时,秋柒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千鸪和千鹤二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戏法?
秋柒见二人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便觉得有些好笑,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向二人解释,这个可是涉及到现代的化学知识——焰色反应。
秋柒轻咳一声,理了理思绪,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向他们解释。
“二位殿下可知屋顶上用来避雷的物件是什么吗?”秋柒提问道。
“铜瓦。”二人异口同声。
“铜被燃烧后,就会呈现绿色,这就是火折子的焰火变成绿色的原因。”秋柒心想这么解释应该很浅显易懂了吧。
“可你又如何知晓这灰尘里有铜的?”千鹤继续问道。
“您瞧后院的檐顶。”秋柒指了指檐顶,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因为想到这一层,还有青竹的功劳,但青竹的死却无人追究了。
秋柒的语气明显冷了许多,“那檐顶基本全是铜瓦,经过岁月的洗礼,因无人修缮,破了好几个窟窿,铜片与雨水产生绣化脱落,混杂在灰尘当中,经过窟窿落至房梁上,风一吹便散了。殿下若不信,大可叫人来看看那瓦是否是铜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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