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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秦棠礼离开后，蒋京南这个做叔叔的对她很好，一样给她买草莓蛋糕，将她抱在怀中，很疼她。
并且比秦棠礼还要准时。
每天放学固定等在学校门口，他张开怀抱，荷荷便小碎步跑过去扑进他怀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个月。
最后忍无可忍的人还是阮怀玉。
她比蒋京南早到学校，与他一同站在校门口等待荷荷放学。
两人都笑着，等的是同一个小孩子。
却貌合神离。
蒋京南笑眼微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荷荷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话应该我来说。”
天气转暖和了，春寒料峭。
阮怀玉的头发丝被风吹起，轻轻拂过蒋京南的面庞，他被那股淡然的香味吸引着看过去，阮怀玉还是那张脸，跟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只是眸中却多了层化不开的哀愁。
那股气质哀婉的很吸引人。
跟曾经那个娇俏天真的大小姐模样，还是有些不同的。
一字一句，都有了她的道理和冷漠，“你只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可这些年，你并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更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回到她身边。”
“怀玉，你说话要讲道理。”
蒋京南头又开始疼，却还是强忍着，“不是我不尽这个责任，是你带着孩子从我身边离开，我哪里知道自己有荷荷这个孩子，如果知道，又怎么会这么多年让你带着她吃苦。”
“你在我怀孕的时候害我父亲入狱，害我家破人亡，害我被抓起来折磨。”
种种罪行。
阮怀玉哪里敢忘，这么多事综合下来，她又怎么还会让这样一个残忍地男人做荷荷的父亲，“我是怎么怀着荷荷躲过楚寒的折磨殴打的，我自己都不敢想，现在你想要孩子就要，凭什么？”
算下来那个时候她才怀孕不到三个月，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没有被摧残流产，是上天保佑。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荷荷。”
这样时至今日，就可以跟蒋京南一刀两断，而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还牵扯不清。
“你就这么恨我，讨厌荷荷吗？”蒋京南知道荷荷曾有一段失去自由的时间，这足以证明，阮怀玉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既然这样，你把她给我养。”
“你别无耻了。”
校园大门敞开了。
荷荷挤在一堆小萝卜里，排在老师身后，家长挨个去领，阮怀玉比蒋京南先一步上前，随后回眸瞪着他。
“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吗？”
蒋京南止住脚步，没有再跟过去。
他是想要融入这个家的，可现在看来，有些难，但他不急在这一时，毕竟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
回去路上荷荷坐在后排。
她没怎么吭声，不似跟蒋京南在一起那样活泼，相反是沉默的，她就算年纪小，却感觉的出来，最近因为蒋京南，阮怀玉很不高兴。
可蒋叔叔对她很好，去年出院后，还给她寄来了礼物，她一直留着，很想他。
“荷荷。”
阮怀玉突然叫了她一声，语气却是温柔的，可在她看不到的另一面，阮怀玉眼中含泪，情绪起伏很重，“……妈妈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蒋叔叔？”
小孩子很容易被收买，但也看得出来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假的。
“妈妈不喜欢蒋叔叔对吗？”荷荷有些慌张，“……可是蒋叔叔对我很好。”
“那爸爸跟蒋叔叔比，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个问题是让阮怀玉所不齿的。
她自认不该问这样的话，就算得到了结果又能怎么样？
荷荷如果回答是蒋京南，她也不可能把荷荷送给蒋京南。
在一段时间的思考后，荷荷像个小大人似的回答：“更喜欢爸爸，蒋叔叔对我是很好，可爸爸对我更好，而且我很想他，他已经好多好多天没有回来跟我玩了。”
将眼泪收起来，阮怀玉是欣慰的。
起码证明，荷荷不傻。
秦棠礼这么多年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荷荷，最近妈妈要去接爸爸回家，你去青青阿姨那边好不好？”
说是送到纪青青那里。
实际上是要将她送给聂凛保护，这种状况下，只有聂凛可以护得住荷荷，有聂凛在，蒋京南再怎么样也是要收敛的。
这段时间，阮怀玉要将秦棠礼找回，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蒋京南代替了秦棠礼，占据荷荷心中的重要位置。
决定一旦做下了，就无法改变。
当晚。
阮怀玉驱车将荷荷送到聂凛那里。
看到聂凛，荷荷大惊失色，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拽着阮怀玉的领口不肯放，怯生生地，“妈妈，我要青青，不要他！”
小孩子哭喊着，阮怀玉心疼，聂凛却觉得很有趣，他走上前，刮了下荷荷的鼻梁，“小屁孩，青青是你叫的吗？有没有礼貌。”
被他紧盯着。
荷荷就要哭出来，阮怀玉将她放下来，让她站好，可她怎么都不松手，“妈妈——”
“好了。”
小孩子就是折腾。
聂凛上前直接将她抱起来，一抱住，她就老实了许多，不敢随便扑腾，“怎么，忘记是谁上次带你那一堆小同学去吃薯条了？”
“妈妈。”她无助地伸着手，“我要妈妈。”
阮怀玉是不忍心的，但聂凛只不过是吓唬荷荷，不会真的伤害她，“好了，你别吓唬她了，最近要看好她，麻烦你了。”
“一家人，还麻烦什么？”
聂凛捏了下荷荷的小脸蛋，“何况她在这里，对我而言就是养了个洋娃娃，小事情。”
凑到荷荷脸庞边，阮怀玉亲吻了她一下。
“荷荷，妈妈就离开一天，明天晚上就来接你。”
这是她给自己的时间，也是为了这个家而努力的一次，要是秦棠礼回不来，此后她只能一个人保护荷荷了。
车子在当晚行驶上高速公路，天蒙蒙亮时到达秦家。
这里不欢迎她。
可她还是要来。
下了车，走到秦家门口，阮怀玉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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