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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三人并排走着,一路闲聊。
昨天写的作文发下来了,俞然的成绩并不理想。
写作文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她一直没明白,孔老师为什么不专门选几个文采横溢的同学。
总成绩好的人不一定擅长写作文啊!
俞然的步子塔拉着,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周嘉诚,你这次作文成绩怎么样啊?”
“一般,写作文并不是我的强项。”
“我也是。”她叹了口气,“孔老师为什么不找几个作文成绩好的人呢。”
周嘉诚说:“我们班有邹茂就够了呀。”
“邹茂?他作文很好吗?”俞然很是惊讶,但她以为邹茂的作文好也只是平时得个高分而已。
并无其他想法。
周家诚嗯了一声:“从初中开始,我们俩就总是在一班,语文老师就一直夸奖他的作文。”
“你俩从初中就一个班呀。”俞然因为吃惊,声音也不自觉变大。
周嘉诚眯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像是在思索:“今年算是第五年了。”
俞然不禁感叹道:“这也是特别的缘分。”
三个人慢慢行至那条小巷,石板路,破路灯,窄道,细碎的星光。
因为三个人的缘故,俞然这一次走这条巷子的时候,心中充满温暖而坚定自信。
这次不是一个人。
周嘉诚好奇地问了句:“你为什么晚上不敢走这条路啊?”
“晚上的时候我总是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俞然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周嘉诚沉思片刻,声音在夜色中轻飘飘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那个脚步声
应该
是我的。”
???
俞然愣在原地,嘴巴因为吃惊半张着。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无奈地问出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跟在我后面,还鬼鬼祟祟的?”
周嘉诚嘴角浅笑着,似乎觉得有些无奈,“我们家离得这么近,我不走这走哪儿。”
俞然:“......”
这么说好像真的没错,好像是她过度紧张了。
段式逸看着两人闹出的乌龙低声笑:“现在好了啊,问题解决了,那我就不去接你了。”他顿了顿,“要是你俩碰上就做个伴吧,我也放心些。”
周嘉诚上前用右手勾住段式逸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劲戳他身上的痒痒肉:“有什么好处,啊有什么好处啊?”
段式逸因为怕痒想躲,奈何周嘉诚搂的太紧,就只能往他怀里躲,笑声却爽朗:“诚哥,兄弟为您马首是瞻。”
“好呀,段哥,兄弟记着呢,以后就多去你宫里走动走动。”
段式逸笑着骂了句,周嘉诚不再闹他,他反勾住周嘉诚的肩侧头跟他讲话。
两人说说笑笑走在前面,影子被路灯照着很长,少年风声鹤唳,一撇一捺都因为他们在这个年纪变得惹人注目。
周嘉诚回到家后先洗了个澡,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他用毛巾随意地擦着。
窝进小沙发里,随手拿起一旁的手机,桌面上显示有几条QQ未读消息。
是孟长青发过来的。
周嘉诚有些记不得什么时候加过她的QQ了。
两人之前有聊过天,有文字有语音,他扫了眼,也懒得往上翻看了。
几条新消息,是几分钟前的。
孟长青:在?
那时候好像很流行讲正事之前发一个“在”字。
孟长青:不好意思问一下,你有俞然哥哥的QQ号吗?
俞然哥哥?
周嘉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段式逸这个表哥。
周嘉诚:有啊,怎么了?
孟长青:可以把他的QQ号给我吗?
周嘉诚:这我要问一下他本人。
隔了一会儿孟长青才回:那好,你帮我问一下吧。
孟长青:麻烦你了。
周嘉诚:小事。
周嘉诚切换页面,给段式逸发了条信息:有人要你QQ号。
见他没回,周嘉诚索性先去吹头发,等他吹好出来时,刚好碰上妈妈周容。
周容穿着睡衣,惺忪着睡眼,细软凌乱的头发披在肩后。
四十多岁的年纪,她细嫩的脸庞上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
周容打个哈欠,因为困倦有些说话有些不利索:“儿子,你怎么还不睡?”
周容是和柳清秋同一个法学院毕业的,同专业不同届,周容上大学那会儿,柳清秋已经在律所实习了。
周容在大学里遇见周父,毕业迅速闪婚,一直也没工作,在家相夫教子,幸得这么多年两人恩爱如初。
周嘉诚早已习惯周容记不得他的作息时间了,平日里周容十点之前准时睡美容觉,鲜有不规律的时候。
“才过十一点,妈,我一会就睡了。”
“那你早点睡啊,我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周容说完就要回卧室,她脚步突然停下,转身说,“对了,我是想提醒你学习不要有压力。”
周嘉诚点点头,他刚才还纳闷周容不好好睡觉出来干嘛,估计是半夜醒来看他房间灯火依旧通明,以为自己在埋头苦学。
哪可知,自己忙着做红娘呢。
段式逸早已回了信息:当然可以啊。
段式逸:谁呀,哪个小姑娘这么有眼光?
周嘉诚觉得这人还真是恬不知耻。
周嘉诚:俞然同桌。
然而,这件事俞然并不知道。
周五早上,街灯还在亮,万物寂静,一切都还未醒。
天色灰蒙蒙,头上顶着一块湛蓝色的幕布,一直延伸到远处,消失不见。
远处有破晓的黎明,天将亮未亮。
俞然今天异常兴奋。
因为周五。
早起也没那么闹心了。
周五要体检,一大早就要抽血,俞然从起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精神不振地站在长队伍里。
体检设在体育馆,平时鲜少人烟的体育馆现在人潮汹涌,叽叽喳喳的清晨,好不热闹。
队伍从体育馆门口排到操场上,按照姓氏排列,俞然站在队伍末端。
每个人手上都被发了个白色塑料管,上面有黑色油性笔写上去的编号。
俞然紧紧攥在手里,抿着嘴唇。
她有些贫血,也害怕扎针。
队伍前面的人数渐渐减少。
俞然缓缓行至体育馆门口,确认身份信息登记,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左手边有三个抽血点,视力检测和身高体重等检查都分布在右手边。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迈着步子向左手边走去。
选了一个人不是太多的队伍,但始终没敢抬起头看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她试图分散注意力,尝试想过去一些开心的事情,舒缓自己的紧张。
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何时站了个人。
俞然回头时,正好撞上邹茂的目光。
因为过去有些不愉快,俞然有些尴尬,但出于礼貌还是笑了下。
邹茂回了句:“快到你了。”
两人就再也没有下文。
这种空气中略带尴尬的氛围结束,已经是俞然抽完血的时候了。
刚抽完从座位上站起来时,俞然眼前一瞬间发黑。
但是无大碍,她缓了几秒,忍者不适去做后面的检查。
等出来体育馆门口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回教室的路上,俞然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倍感头晕、恶心。
实在撑不住,她在路边找个台阶坐下来,身体蜷作一团。
耳边有路过的脚步声,俞然头埋在臂窝间,能听见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身边像是有人坐了下来,俞然侧头,看到邹茂关切的目光。
“你怎么了?”邹茂询问。
还未等俞然缓过劲开口讲话。
“你脸色有点不好。”他说。
俞然声音有点涩:“有点贫血。”
邹茂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棒棒糖,阿尔卑斯的。
“拿着吧。”他把糖放到俞然手上,起身就要离开。
“谢谢啊。”
俞然对他说,邹茂脚步没停,但是俞然确定他听到了。
牛奶味的棒棒糖在口中化开,直冲味蕾,浓郁的甜像似一个人心底处的柔软。
没被世俗硬化。
带着少年没有言说的歉意。
俞然这一天算是昏昏沉沉地过去了,好不容易回到家,跟林姐打个招呼上楼睡觉去了。
等醒来时,天将黑未黑。
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的路灯。
室内幽暗,空气静悄悄地。
俞然却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一刻,全世界都好像是自己的。
这一觉睡得相当沉,俞然从桌子上摸出手机,已经快七点了。
简单洗把脸下楼,饭菜都已上桌,但所有人都在沙发上坐着。
段式逸眼尖,瞧见俞然下楼:“醒了。”
柳清秋听见,关掉电视,站起身走过来:“初初,快去洗手吃饭了。”
俞然应了声好,加快脚步去厨房洗了个手。
柳清秋盛着红枣粥询问说:“林姐说你回来脸色难看得很,是不是今天不舒服啊?”
俞然接过碗:“今天早上抽血了。”
段式逸宽慰道:“我妈特意熬的红枣粥,你多喝一点。”柳清秋:“你今天抽了血,多喝一点,以形补形。”
俞然手捧着温热的碗,心里暖暖的:“谢谢舅妈。”
柳清秋打趣她:“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俞然不好意思地歪歪头,没看见舅舅的身影,便问:“舅舅还没回来吗?”
提起这一茬,柳清秋就止不住抱怨:“姓段这东西什么时候早回过家,我看这破公司,不要也罢。”
早年段景峰还是个小律所的律师,自从段式逸上小学以来,他嗅到科技行业的春风,开始辞职创业。
早几年忙的昏天黑地,脚不着家。
以柳清秋的性子还为此闹过离婚。
不过就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却把段景峰吓的不轻。
从此段景峰很少加班,白天基本完成工作。
也幸得那时候公司渐渐走上正轨。
最近公司忙着融资上市,段景峰几乎住在公司一般。
说起来,俞然也有很长时间没见到段景峰了,倒是有几次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得,听见他回家的动静。
柳清秋放下筷子,嘴里依旧在念叨。
段式逸见状,赶忙说道:“我爸这是为了咱这个家呀,在外辛勤打拼。”
见柳清秋没什么反应,段式逸凑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我的妈妈也很辛苦,为了这个家辛苦工作,你说谁不知道我们柳大律师超强的辩护能力呢。”
段式逸说的话倒不怎么样,但是柳清秋很吃这一套。
柳清秋装作嫌弃般拍掉段式逸的手,脸上笑盈盈的:“德行。”
段式逸接着贫:“你儿子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转头朝俞然使个眼神,贱兮兮地说道:“妹,你说对不对?”
俞然立马坐正,数个大拇指,正义凌然般:“我哥说的太对了。”
“你俩这德行。”
俞然嘿嘿笑。
段式逸突然瞥见墙上的钟表,回房间换了身球服,说要去打球。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俞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初初啊,你知道嘉诚家在哪吧。”
周嘉诚?
这突如其来的名字,让俞然心中一紧。
她点头:“知道,暑假去过一次。”
那次是和周嘉诚第一次见面。
“那就好,你周阿姨东西落我车上了,吃完饭你给周阿姨送去。”
柳清秋不知从哪儿提出几个购物袋,俞然感叹这两人到底买了多少东西。
俞然放下碗筷就要站起来
柳清秋忙止住她说:“不急,你吃完饭去就行。”“没事,我吃饱了。”
“好,稍微有点沉,你路上小心。”
柳清秋将大包小包递给她,俞然废了些劲儿才提住。
“舅妈,那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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