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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常的学习环境突然发生变化。
有一天,敲钟人换成了新来的副校长,而原来的老校长却被人架住胳膊拽到操场中间,还不断地有人按住她的头朝下压。
肖诺忽然特别心疼。
刚到学校时,肖诺喜欢听校长敲钟,所以总是站到那段铁轨下等待着。有一次,校长竟然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我知道你叫肖诺。咱们学校的桌子、板凳你爷爷都给修理过,他的手艺可真好。”
听校长夸爷爷就够让肖诺感动地了。她还像爷爷当年那样摸了她的头,叫肖诺再次感受到了长辈的温暖,她的眼睛都湿润了。
遗憾地是,肖诺再也不敢去近前了,因为那次校长并没有和站在稍远处的肖强说话,而是敲钟之后就回了办公室。
回到家,肖强愤愤地说起这事,妈妈自然又将肖诺训斥一通。
耳边响起副校长的口号声,全体学生也跟着高举手臂相呼应。虽然无法理解眼前的形势,但作为小学生,只有听话的份儿了。
接下来,正常的上课秩序被打断。在学校,学生们有时去割草、有时去抗旱,带书包时也只是抄抄大字报、小字报,后来干脆放假,分别给自家干活儿去了。
初中上的公社中学,偶尔学学文化课,但还是被学工、学农、学军等活动占据了大部分时间。
两年功夫一晃而过,学生们都各自回村务农了。
肖诺给初中课本仔细包上书皮,每天无论多忙、多累,睡觉之前都要看上一段,不懂的地方就去找原来的班主任老师虚心请教。这位老师以前并未瞧得起肖诺,但见村里的学生只有她一个还在悄悄坚持,便也真心实意教给她。
肖诺个子长高了,能给妈妈帮忙的地方越来越多,很多事情也能独自料理了。比如拾柴、挑水、烧火、做饭,甚至还学着缝缝补补、纺线、做鞋。肖母重男轻女的意识虽然还没变,但在女儿帮助下,家务负担减轻了,态度自然稍有和缓。
运动期间,肖强可是太亢奋了。他成了村里的孩子头儿,首先剪掉自己的小辫子,然后天天率领伙伴们四处寻找该打砸掉的东西。说是破旧立新,却只见毁掉旧的,未见有什么新的,弄得村里人远远看见他就心惊肉跳地。
如果有段时间见不到他,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是到外地取经去了。回来之后必定会有更加出乎意料地做法,闹得全村鸡犬不宁。
肖母很是为他担心,企图加以劝阻,却开始遭他训斥了。
被儿子训斥一定很不好过吧?
肖诺悄悄从旁观察,打算在妈妈难过时过去安慰一下。
但肖母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在女儿面前永远是高傲的女王,才不需要她的怜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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