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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杳想都没想接过喝下去,喉咙处的肉终于咽了下去。
她这才惊觉自己刚刚是从宿千祭的手中接过茶杯的。
看向男人的眼神瞬间心虚了:“宿公子,谢谢您。”
宿千祭垂下眼帘,又拿出手绢,直接伸长了手臂,帮她擦着嘴角的茶水。
江杳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睁得很大,里面都是男人认真的脸。
——宿千祭居然给我擦嘴?宿千祭居然在给我擦嘴?
——他不是洁癖吗?
“慢点吃。”
男人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收回手后把手绢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放在了手边。
一旁的刘嬷嬷赶紧上前把茶水端走,到一旁时嘴里还嘀咕:“奇怪,刚刚明明记得拿走了,怎么又到桌上去了。”
江杳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直接定在了原地,脑子里像是有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炸开。
——这还是宿千祭吗?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宿千祭忍着笑意,抬头看去:“吃饱了?”
“啊?哦!没......”
江杳不敢看男人的眼,脸上更是发烫。
宿千祭喝着汤,眼尾染了笑意,某人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句话也没了。
世界好像终于安静了,没有那些关于他和赵策之间诡异的猜测,也没了对他的数落和咒骂。
他似乎......找到了控制那个心里声音的关键点了。
江杳不断的扒拉饭,一顿饭吃完都没整清楚,宿千祭到底为什么给她擦嘴。
碗里的饭刚吃干净,她猛然起身:“宿公子,我吃好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都不等宿千祭说话,转身就往屋外跑。
狼奇冷哼了一声:“一点做侍女的自觉都没有。”
谁家侍女吃完就跑了不伺候主子的,她江杳还真是独一个。
宿千祭心情好,只淡淡看了狼奇一眼:“你也活了几千年了,若连容人的度量都没有,当真是白活了。”
“主子。”狼奇有些委屈:“您对江杳未免太过纵容了。”
“嗯。”他不否认他对江杳的纵容,话音一转又问道:“篮隋抓到了吗?”
狼奇神色一凛:“篮柯本都抓到了,却又放了。”
“还有两天。”男人眯着眼眸:“阿南部落能不能存在于赵国,就看篮柯的选择了。”
......
江杳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一头扎进被窝里,好一会才起身。
“宿千祭有洁癖,但也有强迫症啊,他看到我嘴角的茶水,一定觉得别扭,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才会帮我擦掉的。”
“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江杳这边正烦着呢,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能来找她的也就只有前院的刘嬷嬷了,一定是宿千祭要人伺候,所以来传她了。
门打开倒是给她吓住了,下一瞬直接关门。
被关在外面的江淑和徐静脸黑得不行。
“二妹为何把我们关在门外?”
江淑声音带着气急败坏,使劲的拍门。
江杳背抵在门上,被敲得跟着颤抖。
这么大力气敲门,看来今天的琴还是弹少了。
这门是堵不住了,江杳没办法只能打开。
江淑脸色很难看,跟徐静两人径直走了进来。
“江杳,家里教你的规矩呢?竟敢把长姐关在门外,你就不怕爷爷责罚你吗?”
“你这不是进来了吗?”江杳没好气的应了她一声。
“我这是自己进来的。”
“所以你自己能进来,还怕我把你关在门外?”
“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淑发现她是说过江杳也气不到她了,连欺负她都难了,以前两人的处境,现在像是对换了一样。
“江杳,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的。”
“嗯。”江杳点头:“我想你也没那么闲。”
江淑又要发怒,徐静拉了她一把:“哎呀,我可是真羡慕你们姐妹,哪像我,一个人在家连个拌嘴的人都没有。”
徐静的态度让江杳起了疑心,这两人莫不是黄鼠狼来给鸡拜年了?
呸呸呸,她才不是鸡。
总之看着两人的言行,十分的诡异。
“你要是喜欢,这好姐姐就给你领回去吧,慢走不送。”
“江杳。”
江淑被气到不行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十指刚受了伤,这一拍脸瞬间就白了。
徐静赶紧关切追问:“江淑你没事吧?”
江淑眼里含着泪,十指连心啊,那是真的疼,最终泪水都化为恨意,死死的盯着江杳。
徐静慌了,他们是来唱红脸的,怎么变成白脸了。
忙在背后拉江淑的手,示意她别忘了来此的目的。
气急了的就江淑哪里还想跟江杳好好聊。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我本来是要还你这个的,你爱要不要吧。”
江淑气冲冲的出了门,徐静一个人站在这里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什么都不说也不太好。
“其实江杳,你大姐还是很关心你的,这几日和你斗嘴,她也很自责,还特意托人回去找到了你的荷包来还你,你就不要跟你大姐计较了,她就是嘴硬,其实心里是在乎你的。”
江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江淑都走了,你还不走?”
“江杳你自己多想想吧。”
徐静丢下这句话后,跟在江淑后面也离开了。
江杳慢吞吞的坐到桌边。
桌上的荷包有些破旧,不过倒是干净,一看就是刚洗好的。
荷包是原主的娘留给她的,因为原主珍惜,所以当年江淑总想抢到手,后来终于抢到了,江杳哭着去找的时候江淑却弄丢了,这一丢就是七年,没想到今天居然找到了,江淑还给她洗干净送了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又不是原主,会那么蠢明知道是坑还往里跳。
荷包是好的,也没什么异常,就是上面有一股草药香气,倒不是什么毒药,是常见的安神香,而且是刚熏上去的。
不管江淑到底有什么目的吧,这个荷包她是肯定不会戴的,因为是原主母亲的东西,她将荷包收好放在梳妆盒里。
外面已经暗了下来,江杳还记着跟白无常的约定,便赶紧拎着篮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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