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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电话,她只能在两人都知道密码的邮箱里倾诉柔肠。可是,那个信箱他从来没有回复过。
她的足迹走遍了全省的酒吧,只听过他的消息,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她也不止一次地来过清河,来到他们分手的咖啡屋遥想往事,然后喝得酩酊大醉。
这两年里,她喝了别人一辈子没喝过的酒。
家人们都很辛苦地工作,唯一能慰藉心灵的是去年国庆在这里遇到的唐大树。他就像弟弟一般抚慰了自己的心灵,让自己在绝处感觉到好过些。
然后她去北工专采访陈塘旧事,竟然意外地发现此他就是彼他,于是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和陈思的交往,又像极了自己和肖鹏的故事,所以本能地期盼他们能过得好,所以在唐大树身上付出了努力。
那是种代入感。
他写的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她也给业内人士看过,都说很好。可是她却不想他也走上音乐那条路,所以费尽心思联系到一个小说出版商,只为了让他赚些钱,让她在陈思面前不至于太卑微。
虽然将心比心,她知道陈思不会介意的,但她介意的是唐大树心里会不会有芥蒂,因为肖鹏曾经是这样。
包括后来刘鹏帮着用优惠的价格给他供货,她都默认了,她只是想让唐大树不会因为钱而伤神,哪怕对她、对陈思而言,这笔钱都是微不足道的,但在学生阶段,聊胜于无。
她甚至想过,在唐大树毕业后,自己努力帮他找一个好工作,这样在面见陈思的家人时能有些底气。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真的是以姐姐对弟弟的心情来安排的。
当然,这也确实给她的精神上带来慰藉,因为每次唐大树出现时,她就有一种作为亲情的成就感,看着他成长,看着他越来越有男人气、霸气和商业的精明。在她无助的时候,有他出现,就很安心。
然后,他也表现出一个弟弟对姐姐的关心:那次酒吧里的醉酒、他在自己身边的嬉皮笑脸、这次他一个人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寻找自己…
“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你现在和陈思处得怎么样?”
怎么样?唐大树呵呵笑起来:“很好,刚刚突破了一个新阶段!”
董婉婉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新阶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然后,她的语气高了起来,尽管在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脸,唐大树认为她这时候一定很严肃。
“你们不会…那个了吧?”说到后半句,她的气都好像提不上来,可能也是太过敏感吧。
“哪个…姐姐你想哪里去了!”唐大树觉得受到了嘲讽不是嘲讽他做某些事,而是嘲讽他没做某些事。同时他还觉得冤屈:要是做了也认了,关键是什么都没做到!陈思很敏感的,平时连摸都不能深入一点!
他说的新阶段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陈思主动给了他一个吻别!这绝对是一个质的突破,他原想着趁今晚把她拿下呢!
董婉婉也觉得火辣辣的,还好在月光下他看不清自己的脸。这丢死人的话,怎么还问他了!
“什么想哪里去了!我是要你好好对陈思,她是个好女孩,别伤害她!”
她这话吞吞吐吐,意犹未尽,相信唐大树能听出来。但是唐大树是什么人?当然不能被董姐姐误会为她想像的那种人:“姐姐,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她!”
董婉婉不知道说什么好。对女生的伤害,可不是只有暴力才发生,她心甘情愿时也可能是个伤害。但是这一切,只能是作为恋人的他们自己把握。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伤害,当事人却并不觉得也未可知。
情浓的时候爱得投入,情散的时候痛彻心扉,不经失恋,不能品味。
“反正陈思是个好女孩,你们要好好的!平时多陪陪她…她那么乖巧懂事,你又脸皮那么厚,反正你们的事,我相信你们能处理好的。”
怎么听起来不像在夸他?
对董婉婉而言,唐大树才十七岁就那么有魄力,相信在他和陈思感情上如果遇到阻碍主要是陈思家人的阻碍时,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也许,到最后真会如他戏言“生米煮成熟饭”!因为,类似的话,肖鹏从来没和她说过,两人的性格差别一比即知。
其实那也没什么,当初如果肖鹏有这个魄力,她也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今晚这么好的月亮,打扰你和陈思约会了吧?”董婉婉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不说这个还好,唐大树想起了什么,马上打开腰包,拿出里面的BP机,上面果然有好几条信息,一看就知道都是陈思的。
那气急败坏的形象跃然在他的脑海。呵呵,董姐姐这次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对不住她。
“糟了,我本来真约她晚上赏月的!”
肯定是心急,路上没听见,酒吧和摩托车上更不用说了。总的来说,BP机的声音确实小了点。
“明天我要好好和她赔罪,算我对不起她了!”董婉婉知道事已迟了,多说无益。
“还有一条,是刘哥打来的,他现在…应该快到外环了!”唐大树翻着信息说。十分钟前打来的,说是到收费站了,估计路程是这样。
“他也来了?”董婉婉很无奈地问。自己只是情绪上一时难过,想不到惊动他从省城连夜赶过来。
“是啊,我接过他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出省城了。要不,姐姐,我带你到附近的电话亭去,刘哥大老远的开车赶过来,晚饭估计也没吃吧,再说他肯定也想看到你!”
董婉婉的手机没电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
人都来了,她肯定不能不表示一下。聊了一会,心情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唐大树发动摩托,董婉婉迟疑了一下:“你会骑摩托吗?”
“当然!除了没照,别的都没问题。”
董婉婉便跨上去,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毫不做作。
然后唐大树还是犯了贫:“姐姐,你穿的是裙子,可要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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