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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云瑶猛地站起来，这才发现外面居然一只鸭子都没有。
“大郎哥哥，是不是鸭子都跟你一样要睡午觉？”
老柴也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庄闲知道瞒不过：“都杀了！”
“什么？”老柴急了。
他可是知道的，只有庄闲庄子里才有那种满身油的肥鸭，也只有这种鸭子才能烤出半日居招牌烤鸭，外面买的鸭子一只都不管用。
这特么也是血泪教训。
当初他也想欺负下庄闲的，可是买到了配方也做不出烤鸭，因为没有庄家的肥鸭；做出了烤鸭也没办法片的那么漂亮，即便是三年后，还是没有一个片鸭子的师傅能达到庄闲的水准。
老柴也被庄闲坑的不要不要的，最后才“磨合”成现在这样的合作模式。
别人都以为半日居是最挣钱的。
只有老柴知道，自己挣得就是个辛苦钱，庄闲才是轻轻松松挣到钱的人！
而且他还知道，庄闲不仅靠鸭子挣钱，连以前扔掉的鸭肠之类的鸭杂都挣钱。
就像现在的鸭血粉丝汤，只有吃了之后才知道有多美味，而且不用学片鸭子。
老柴这才领悟，自己就是那个最傻的，花最多的本钱挣最少的利润，而且还要付出最大的精力。
柴云瑶哇的一声哭出来：“没有鸭子，我家半日居怎么卖烤鸭啊！”
她转身就对着程处嗣踹了一脚。
庄闲也是莫名其妙。
“你这是为什么？”
面对李二的疑惑，庄闲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自然要是报复崔家，没有谁能平白拿走我的东西，我要让他怎么吃的给我怎么吐出来！”
帅气稚嫩的小少爷居然说出这么森然可怖的话，李二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打算怎么做？”
“简单啊，杀光我家的鸭子，一点鸭杂都不卖，我就不信市面上能出产那么多的鸭杂，崔家要我的作坊无非是眼红利润，他根本不懂，没有原料，没有销售渠道，没有成熟的供货销售体系，根本做不成这事。”
一对听不懂的名词，大家伙面面相觑。
程咬金在那里嚼着一只卤好的鸭掌，几乎连骨头都咬碎了咽下。
什么崔家，那是老子的程家！
李二悄悄拉住快要发飙的程咬金。
他低声警告：“谁都不许管，我要看看这小子的手段到底如何！”
李二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这时的庄闲正拉着老柴：“老柴，这回要麻烦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家也要自己找原料了，我可以给你个建议，你杀鸭子剩下的鸭杂，可以自己卤着卖，我把鸭八件的配方送给你。”
老柴哼了一声。
“你又想坑我，让我去跟崔家打擂台？没有你家的鸭子，烤鸭根本不好吃！”
庄闲故作沉思后说道：“我冰着一部分鸭子呢，可以供应你一千只，不过你不能像原来这样卖了，只能限量，要是有人逼问你，那就是卖一只少一只，都怪崔家抢走了我家的生意……”
老柴一脸鄙夷：就知道会这样。
“也不能伤崔家的根本啊，你家的作坊他根本没花钱，怎么可能亏呢？”
“他亏掉的是信誉，还有渠道，撑不了几天他就会没有鸭八件卖，到时候凭借这个挣钱的那些小贩子会怎么样？那三大帮派会怎么样？他们虽然不能拿崔家怎么样，可是众口铄金，崔家要是能堵住悠悠之口，我才佩服他们呢！”
李二脑海里，已经出现满长安的人都在指责崔亨等人，甚至程家，而庄闲在那里装无辜装可怜，最后程家焦头烂额的景象。
他不禁打个寒颤。
这小子报仇都没隔夜啊，这是要玩死崔家……程府吗？
程咬金在一旁已经将一截鸭肠咬得吱吱响。
李二问道：“那以后岂不是没得烤鸭吃？”
“老李啊，鸭子没了，不过会有板鸭！”
庄闲笑着拿过来一只已经用蒲叶包起来的光鸭。
“这是腌好的，三天后就能吃了！洗一下，直接蒸熟切了就能吃！送你啦！”
老柴不干了，直接拉住庄闲：“不行，你坑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说什么我都不干。除非你给我好处！”
长孙还是第一次见贵族出身的柴绍像市井商贾这样耍赖撒泼，不觉又笑了。
庄闲挠挠头：“你想什么好处？”
“这些板鸭都交给我家半日居卖，你还要教我怎么养肥鸭子的秘法。这次我可不敢再一棵树上吊死，我也要养鸭子！”
庄闲扑哧笑了：“老柴，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来来回回来我家庄子不下百十趟了，这么明晃晃摆在你面前还叫秘法吗？你就没看出来我家养鸭子喂鸭子的不同？”
老柴傻了，回想了好一会才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那些小娃儿没事就往鸭子嘴里灌吃食，就能把鸭子养的比别家肥？”
“不然呢？你只要观察仔细点就能知道，那些是豆渣，还有鱼肠鱼肚鱼骨晒干之类磨成的粉！”
噗……
老柴真差点吐血。
他苦心想要探听的秘法，居然真的就在眼前，可怜他一直以为是庄家放纵那些小娃而胡闹……
老柴一咬牙：“我把南边这一千顷的地也给你，还是你来养鸭子，不过我要合伙！”
其实庄家南边的大庄子是柴家的，不过一直用来种粮食，他想来想去，自己养鸭子绝对没有庄闲养得好，还不如直接合伙，将庄闲绑到一起。
一千顷？
庄闲还真有点眼馋。
“真给我的话……我同意！”
柴云瑶不干了：“阿耶，你不是说这是瑶儿的嫁妆吗？”
啊？
尴尬了！
庄闲都不知道该拒绝呢，还是接受。
他倒不是不喜欢柴云瑶，可是她才七岁啊……
好在这时候长孙突然问了句：“大郎，你有法子快速孵化出鸭子来吗？”
“已经在做了，等崔家崩溃之时，就是我家成千上万新鸭子出栏的时候！”
李二猛地站起来，正色道：“可有戏言？这可是关系到蝗灾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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