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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闲这是准备做杀猪菜，还准备压制压缩饼干。
杀猪菜他们这帮小孩也只吃过两回，第一次是前年过年没进学堂的庄闲做的，第二回是在今年冬天，庄平安等人死活不肯让他这个文曲星沾手，就让那些妇人学着做，杀猪也是老兵杀的，庄闲只能背着手指挥了两句。
两次杀猪菜都让嘎尖等人回味无穷。
不过庄平安坚决不答应不年不节杀猪，所以这时候看到庄闲准备亲手做杀猪菜，两人兴奋异常，非常自觉地去砍柴，挖野菜野蒜和野葱。
庄闲问老汉哪里能取水，要求是山泉水，老汉说要翻过一个山头，所以庄闲就派出兀卡和特尔拉两人，还牵去一匹马，带上所有的装水容器。
林罗根自然是袖手旁观的，他才没功夫陪庄闲玩耍，他直接去查看周围的情况。
其实庄闲才他是不是去找小路了。
只剩下庄闲和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一直守着锅灶，眼巴巴看着那根大骨头。
“你想吃就捞出来吃啊！”
小男孩摇摇头：“一根骨头要煮一天的！”
庄闲心说，煮一天还有屁个味道，难怪老头做一辈子也只能在关外开店铺。
庄闲也感觉饿了，就取过一些荞面粉，舀些肉汤和面，他身上带着佐料呢，直接用老头的干野菜加里面，给自己和小男孩下了两碗野菜骨汤烩面。
加了胡椒、蒜末的汤格外香。
很快围过来一圈人，都问怎么卖的。
庄闲也不含糊，直接十文钱一碗。
那些过路的都嚷嚷着贵了，不过还是有很多坐下来吃。
结果就是等老汉等人回来，庄闲已经累成狗，肉汤已经煮的没味道了，骨头上的肉都进了小男孩肚子里，骨头被扔在地上任由那头“饱经磨难终不悔”跟着庄闲一路来的小母狗在啃。
老汉的荞麦粉直接用掉了三十多斤。
而钱盒子里多了一千多钱。
好大一堆。
老头在关外开面食铺子，十天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简直把老头惊呆了。
他都差点跪下来拜师学艺。
不过他转眼就把小男孩拉到一边，悄声询问起来。
庄闲也不在意，继续瘫着休息。
枸子在准备大家伙的吃食，他是队伍里手艺除了庄闲之外最好的。
不一会，嘎尖偷听回来，愤愤不平道：“娘的，那老头不地道，在详细问他家娃儿，大郎是怎么做的汤饼。这特娘就是偷师学艺！更过分的是他还问挣了多少钱，看样子是眼红了，大郎，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庄闲摆摆手：“这算什么，闲着也是闲着，你把这些钱都拿给他！”
嘎尖：“这怎么可以，大郎你累死累活的，帮他挣钱吗？”
庄闲笑道：“瞧你那个出息，不过一缗多钱，这是给老头的带路钱，让枸子带上兀卡，骑上马，把那头骡子换成马，趁着天色还早，去附近采购更多的原料过来，另外找个木匠打造一套工具！”
嘎尖：“这样一来，压缩饼干的工艺不都传出去了吗？”
“那有什么，咱们又不靠这个挣钱，说了你也不懂，去吧去吧！”
枸子用大锅煮了大半锅的水，然后放下三块压缩饼干，再放了些野菜，煮成一大锅糊糊。
没等出锅香气再次弥漫空中。
老汉眼巴巴看呆了。
这又是什么？这么香？
枸子给其他人都舀上一碗。
小男孩嘴馋，肚子已经溜圆，还流着口水挤在老汉身边。
老汉自己先吃了几口，感觉真是香浓美味，他又喂了小男孩两口，才端着碗走到庄闲面前：“公子，这和羌胡的青稞炒面好像有点像。”
庄闲点点头。
老汉郑重地行礼，并且将之前庄闲给他的所有钱财都拿出来。
“老丈，你这是作甚？”
“老儿想学公子的手艺，不知道这些钱可够？老儿就舔着脸说句实话，公子大才，自然不屑于这等手艺，不过老儿日子过的艰难，还请公子垂怜，日后老儿一定给你立个牌位，让子子孙孙都记住是公子传下的手艺……认你做祖师……”
庄闲苦笑不已：“别胡说了，这手艺也是我琢磨出来的，咱们不论其他，这两天我怎么做，你怎么学，能学到多少是多少，其他自己琢磨去，我才不要这个劳什子祖师！”
至于桌上的钱，看老头也不肯收回去，庄闲直接拿给了枸子，让他多买些东西……
林罗根在周围转了一大圈，快到天黑才返回，餐点没认出来地头。
这里已经变成一个大排档。
三口锅，两口在下面，一口在炖着卤肉。
枸子那个鬼东西，买了锅碗不算，还多买了十几副下水和七个猪肉，因为他最爱吃庄闲做的卤下水和卤猪头肉。
这时代猪叫做豚，属于不上台面的肉食，也就是草民吃，而下水和猪头肉连草民都不怎么吃，只有难民和贱籍的人才可能吃。
但是他们也不可能用油盐酱醋之类的佐料和香料，加上公豚不骟的话又骚又膻，根本不能入口。
庄闲是从猪肉王国穿越来的，全世界的猪肉都填不满国人的餐桌，自然是知道怎么吃的。
配方是不可能告诉老汉的，不过能教他怎么腿毛、怎么烫皮除腥、怎么肥而不腻、怎么上色入味，基础的葱蒜姜酒糖醋也能够翻出百十种做法来。
杀猪菜也是不可能的，庄闲要做大量的咸肉和腊肉，剩下的熬油加入压缩饼干内，所以他做的是卤猪肉肉、血肠、卤下水，最多就是一大盆的野葱韭花炒油渣。
这些都是浇头，主食是面片，荞麦、粟米加上小麦精粉、盐，再用煮肉的白汤揉成面饼，切成手指宽的薄面片下锅，捞起之后，用熬出来的荤油加上一点点卤肉汁，就是美味。
客人络绎不绝，有些人吃了两碗还不够。
看得林罗根有些无奈。
这大郎真是太闲了……
这时候，一群人丁铃当啷地就冲过来。
为首的，居然把一把刀拍在桌子上：“赶紧的，一人一碗面，剩下的肉老子都要了！看什么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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