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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主和其他三人都神情严肃。
“怎么啦？”
“将军刚才感觉有个高手出没，但是没发现人。”
亲卫指指已经躲回黑影里的左志远：“我也遇上一个，五十岁上下，看着像个糟老头，不过带着一把很老旧的翊卫刀，就在那里窝着。”
将主扫了一眼：“不是他。”
说这话的时候，将主皱皱眉：“这么个破地方还真藏龙卧虎啦？有点意思！”
他依旧不动声色，有一筷没一筷的挑着耳朵丝吃，亲卫们胡乱将面、汤和肉食吃掉大半，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庄闲那边已经不在下面了，几个人做着，庄闲在逗着小孩，老头在揉面，准备给庄闲等人做晚饭。
“不知道林叔啥时候回来！”
左志远轻声回答庄闲：“已经回来过了，没打照面，躲起来了。”
“哦？”
“可能是怕和那几个人撞上。”
庄闲远远打量着那五人。
将主也正好看过来，那一眼就让庄闲心跳加速很多。
“厉害吧，这人我猜的不错的，应该是右武卫中郎将牛进达！”
庄闲心尖一颤：好嘛，捡到名将一枚！
可是这是穿越，不是三国杀。
牛进达不是二十四凌霄阁功臣之一，不过他也战功赫赫，只是成名稍晚，资历不及程咬金等人罢了。
他正好印证了一件事：成名需尽早。
不过大器晚成也有好处，避开了玄武门。而李二上位之后，他倒是跟着封了魏城男，成功跻身功勋显贵。
他也同样避开了几位皇子之间的拉拢，得以善终，最后被封为琅琊郡公，拜上柱国，右武卫大将军，和程咬金只差一档。
比之伸出旋涡中，被贬被杀被雪藏至死的“功臣”们要舒爽的多。
像侯君集，坐罪处死，家人流放。
像长孙无忌，削爵流放，自缢而死。
哪怕是军神李靖，也遭人诬陷，又害怕功高震主，只能阖门自守，杜绝宾客在家隐居到死。
活到寿终正寝，还能一直在外晃荡，深受帝王信任，毫无芥蒂的也就几个人，程咬金就是其中之一。
相比之下，牛进达一生，深得唐太宗信任，屡次带兵出征，活到高宗时代。而且一生为人低调，很少受到弹劾，很长时间一直在对抗吐蕃的最前线，可谓功勋卓著，威名赫赫。
他和程咬金莫逆之交，都是为将的典范。
左志远说这话的时候，显然也心有艳羡的。
庄闲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很快就感觉不到凌厉的煞气。
要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庄闲此刻可能会误以为这就是个喜欢一本正经的老兵头。
庄闲也找了一圈，愣是没发现林罗根躲在哪里，不过他能确信林叔正在某处看着自己。
“胡人最坏了！”小男孩脸还肿着，不过已经能吃东西了，少了三颗牙，难免漏风，只能喝点汤汁，自然对胡骑充满怨气。
嘎尖夹了一筷子肥肉塞他嘴巴里：“我也是胡人。”
小男孩早跟嘎尖、枸子两个大哥哥混熟了。
“你是好胡人，那些是坏胡人！”
小男孩说完，拉着庄闲问：“大郎哥哥，爷爷说关外面是胡人的地盘了，是不是有很多坏胡人啊？嘎尖哥哥和枸子哥哥都说你知道的事情最多了，告诉小毅嘛！”
庄闲心里也是一酸。
不过老头说的还真是对的，出了安戎关胡人就比汉人多了。
“大郎，唐军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这样啊？”
嘎尖问这话，好像他不是胡儿似得。
庄闲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身边的胡儿都将自己当成汉人，那就是他最骄傲的地方。
“其实吧，这是天气造成的。”
没人打扰，摊子也差不多等于打烊了，老头正在慢慢收拾，庄闲就坐在那里悠闲地吃着卤菜，喝着面片汤，这感觉……要是再来一扎生啤……
“北方会越来越冷，尤其是冬季会越来越长，所以越是北方的部落，越是遭受到白魔鬼的可能性越大，他们会怎么做呢？往南迁，就这样将南边的胡人向更南方的中原压迫，而晋代帝王失德胡搞，这就造成五胡尽入中原，那时候别说这关内了，就是整个黄河以北都是胡儿……”
在场的人都听的寒毛直竖。
他们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会天下大乱。
事实上也是如此。
“所以隋唐二代，因为帝王的努力，汉人的觉醒，中原军队恢复实力，这种情况已经获得扭转，至于说安戎关外，只能说汉人胡化的比较严重，就像刚才那个汉人，他认贼作父，几代之后，他的子孙必定和胡人没有分别。”
庄闲这时看着嘎尖、枸子，以及围拢过来的兀卡和特尔拉：“你们跟着我，将来娶妻生子，不论是汉女还是胡女，都没关系，只要你们一直把自己当成汉人，同样教育你们的子女认汉字，说汉话，穿汉衣，不出三代，你们就是地道的汉人咯！”
“真的吗？那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喊我孙子‘胡儿’了？”
“你本来就不是胡儿了，你忘了吗，你现在姓庄，只不过你的长相像胡儿罢了，这就不用在意了。”
庄闲这么一说，几个胡儿都不禁竖直了腰杆。
“汉化还是胡化，其实就看国家是不是强大，军队是不是能占优势，还有就是文化和商业……总而言之，所有汉人的东西，如果都被胡儿接受，他能够融入进来，那么他就是汉人，只要大唐一直强盛下去，别说安戎关外，就是玉门关外，甚至吐火罗、大小勃律的人都会成为汉人……”
庄闲说完，看到一群人就好像被白煮蛋卡住了喉咙一样，才知道自己牛皮吹大了。
嘎尖等人也就听说过玉门关，那里还在西突厥的腹地。
至于什么吐火罗，大小勃律，那是什么地方？
左志远却是知道的，他沉声问道：“胡人凶猛，那一带离长安万里之遥，咱们汉人，咱们大唐，真的能有一天占据那里吗？”
庄闲看他这样，不禁剧透一下：“把‘吗’去掉！十年二十年最多也就三十年，唐军就能打到波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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