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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那条黑狗在挠着自己，庄闲这才回过神来。
狗子呜咽着，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讨好庄闲，吐着舌头示意自己渴坏了。
看它贱兮兮的样子，庄闲忍不住敲了它一下。
这就是条三姓败犬！
明明是吴友德养着看家的，却背叛了主人跟着“杀手”庄闲跑了，又背叛了庄闲被老兽医召唤过去，现在老兽医去回鹘了，将它再次扔了回来，这货现在居然又在讨好庄闲。
被庄闲敲了一下，狗子立刻打蛇随棍上，躺在他脚边装可怜，露出已经显怀的狗肚子。
庄闲叹口气：“你是没这个命，成为国师的家犬啊！还是跟老子混吧，争取多生些小狗子，帮老子看家！”
庄闲轻轻揉揉它的肚子，示意原谅它了。
没想到却摸到一个东西。
解下一看，居然是张薄薄的羊皮纸。
上面写着一些养犬“心得”。
庄闲也没在意，就随便看了两眼，结果就拔不出眼神来。
这居然是一套驭兽的心法。
最后还有一段叙述。
原来老兽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只知道记事起就被训练怎么训犬，后来因为战败，被原主人献给了萨珊王室，进一步被训练成驭兽师。
萨珊王朝又称波斯第二王朝，曾经是一个横跨亚非大陆的强大帝国，以袄教为国教，不过现在这个王朝已经快要穷途末路了。
老兽医几十年一直作为王室的驭兽奴隶，学的是古代秘法的驭兽术，还有一套诡谲的武术，他将这套驭兽术简易版送给庄闲，既是表达善意，作为补偿的意思，同时也想结个善缘。
他默写的驭兽术能够看出来原本还能驱使虎豹雄狮这样的大型猛兽，不过眼下的这一套基本上是针对马牛羊这类和善的草食动物，以及犬类。
庄闲这才明白，这老家伙怎么一下就把黑狗给弄过去了。
驭兽术的原理跟熬鹰有些类似，不过还有一些辅助药物和手法，而驭兽师本人的能力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和驭兽的数量和质量有着正比关系。
老兽医的驭兽术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冷血动物、两栖类的动物是不能驭使的。
也就是说这种驭兽术对蛇和鳄鱼、乌龟等等是无效的。
驭兽术的核心是控制和驱使，关键还在与如何交流。
针对每一种动物都有其弱点，比如牛鼻膈膜，马的耳后骨，犬只的鼻子等处。
摸着黑狗，庄闲在想，这不等于是“紧箍咒”？
藏好了羊皮卷，一把抓过黑狗，庄闲就跃下去。
“出发！”
少年们赶紧整队。
其他人其实早就做好准备。
这一带是属于弥药属地的边远地区，传统意义上讲这里的部落大多数白兰羌。
脱离了唐境之后，所有人都很小心。
庄闲命令所有人都换上寺奴的装束，小七和珈蓝们继续僧装，这样一来，整只队伍就像是一支来自西山诸部的朝圣队伍。
那些珈蓝僧看上去和雍仲笨教的僧侣差不多，只不过僧帽和兜帽上那些“双万”字符都是临时画上去的。
走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一处半耕半牧的村寨。
看到有僧侣，村子里的信众立刻迎出来。
义幺普是珈蓝僧中最年长的，他理所当然就成了“首领”。
小七跟着他身后作为护法，悄悄偷看了一眼庄闲。
庄闲现在缩在一匹劣马上，冒充普通人，瞪了她一眼。
村子里的人很淳朴，要求招待朝圣团。
义幺普谢绝了，不过和村子里进行了少量的交易，用四把刀具换了一些金银，又用十匹在爬雪山时受伤的马换了三头牦牛和五匹健马，以及一些星星铁。
村民们请僧众去唱了一段经，然后供奉出了数张兽皮。
这期间庄闲悠哉悠哉地看着风景。
这种原生态的古代高原生活画卷，是他前世怎么都看不到的，看得如醉如醉。
林罗根等人照着庄闲的意思带着人四处打听消息。
等离开之后，汇总到庄闲这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有一支千余人的全甲骑兵在边境打了一仗，似乎是追着败退的敌人进入了小积石山地区。
不过这边的牧民都不敢靠近查看，所以只是听说而已。
另外在北边有一个刚刚出现没几年的集市，是一些商人自行搞起来的，说是经过了吐谷浑国主的认可，不过守卫集市的士兵却来自一个叫桑钵部落士兵。
而且村子里的人说最近附近的马贼很多，听口音来自很多地方，最远还有来自羌塘的蛮族，他们都不知道过来做什么的。
庄闲决定派人去那个扎楞海子边上的集市打听一下。
林罗根就带着兀卡和枸子还有两个会箭术的僧兵出发先行。
大部则缓缓跟在后面。
黄昏时分，视野之内出现一片巨大的水面，一面泛蓝，一面泛绿。
小七在庄闲身边说道：“这就是扎楞海子，左海是咸的，右海是淡的，中间有三条水道，上面有木桥，中间那里就是集市了！”
这就是高原湖泊的特色，有咸有淡，有的一个湖还有咸淡之分。
不过基本上咸湖就是河流的终点，从雪山上来的溪水将各种矿物带到湖里，经年累月就变成了咸湖。
亘古以来，这些咸湖都被土著牧民视作毒湖，各种传说的都有。
咸湖里有鱼类的不多，连同周围被盐碱化的土地都是寸草不生，自然更加令人恐惧。
不过扎楞海子是个例外，它的左海盐度不高，虽然不能饮用，可是却有着多种鱼类生活。
高原人是不吃鱼的，不过水里游鱼，让他们安心很多。
这处集市就在两座湖泊中间建立起来。
远远望去，非常热闹，围绕着两座湖还有很多赶来交易的部落，有些整族都游牧到此，集市结束才会走。
安排队伍扎营之后，庄闲带着早已急不可待的嘎尖以及小七、左志远一行四人前往集市。
黑狗也欢畅地跟在庄闲身后。
进去没多久，黑狗就好像闻到了好吃的一样，急吼吼冲了过去。
没等庄闲追过去，就看到一个小胖子直接扑向黑狗：“唉，这里还有一只，一块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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