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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动手中刀，劈向第一个敌人的时候，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杀！”
安陆两兄弟平时畏畏缩缩，上了战场却如同两尊杀神，挥舞着狼牙棒，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庸们被杀地傻眼了。
冲锋的势头一下被遏制。
冲在前面的人在刹那间就被打死。
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还在往前冲。
等到重骑兵展开，一行十人，开始墙式冲锋的时候，庸们才感觉到不妙。
他们被堵住了。
速度慢下来，人都挤成一条狭长的面条。
别说杀人，连马都指挥不动。
撞来撞去的，很多庸被直接撞下马，踩成肉饼。
战场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重骑们一列一列碾压过去，根本不管马下人死活，看到活动的物体就是一下砸过去。
左志远都不知道劈砍了多少下，他只觉得手臂都不再属于自己，只是不停的劈砍着前面出现的任何活动物体，比如马头和人头，或是刀尖……
“杀！”
“杀！”
“杀！”
每一声都是嘶吼出来的，最后他张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等他清醒过来，整队人已经杀透了吐蕃庸队，直奔桂们而去。
第二列紧跟其后。
接着是第三列……
轻骑兵跟着散开，他们几乎都是各自作战，在战场上射杀那些被撞落马的庸，非常轻松，射完一箭，继续上弦，根本没机会投掷短矛。
嘎尖看着着急，悄悄冲出去十来米，干掉了一个已经被砍断手臂，在那哀嚎的残兵，兴奋地捡起对方的烂刀，嗷嗷嗷叫唤着。
不过很快他就被小七拎着耳朵拉回来暴打。
胆大的寺奴已经下车厢，冲出去打扫战场。
败了？
才几分钟，也就是眨两眼功夫，居然上千人被一击而溃？
桂们呼啦一下倒退回来，裹挟着贡赞东岱撤退。
带兵的千户已经被砸烂了脑袋，不用说，就是安陆两兄弟之一干的。
重骑兵追出去一里多就停下来。
他们追不动了，人也是，马也是。
一个个下了马站在地上，戒备着。
轻骑兵则撒欢着追出去。
他们时不时射出一箭。
这时候伤亡才真正多起来。
不过桂们死的更多。
小七捏着穿云箭，呆呆望着一片血腥的战场。
二百余人就正面击溃了千余人的吐蕃正兵，这简直是奇迹。
要知道这些人之前就是些牧民！
就连僧兵也就是吓唬人的，根本没有经历过血战。
就是这样的乌合之众居然打掉了吐蕃一个千户的兵马？
简直不敢相信。
贡赞东岱也不敢相信。
他的士兵可是一直守在边陲，都是百战老兵。
怎么就败了呢？
而且不是溃败，是被屠杀了。
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不到三十名桂，还有命大的五个庸，加上东岱亲卫三十名，这支逃亡的队伍不过六十余人，而追逐他的骑兵也就五六十人。
贡赞不甘心啊。
逃出去十里多，远处一条黑线飞速逼近。
天亡我也！
没等贡赞改变方向，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东岱大人，我叫来三个部落的人，正好帮咱们运送战利品！”
这个没眼力见的幸福兴冲冲迎上来，劈头就被贡赞东岱一巴掌打翻在地。
“快，叫他们都杀回去，我要他们的脑袋下酒！”
贡赞再次狰狞起来，他狂吼着，就像一头不甘垂死的老狮子。
“啊？”
心腹都傻眼了。
难道这是……惨败？
他没来得及多想，就回去将那三个部落的骑兵都带过来。
贡赞亲自带队反杀回去。
这时候轻骑们也发现不妙了，他们立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示警。
车阵那边，重骑们已经回防了，都卸了甲在吃东西。
也只有他们能吃得下。
打扫战场的人们都是一边吐一边打扫。
庄闲要求他们将尸体堆在一起，将兵甲收拢在一起，至于捡拾到的财物都要归公，统一分配。
这是他一再强调的战场纪律之一。
敌人还有援兵？
庄闲想也没想就让小七拉响云箭。
“嗖……砰！”
这是什么？
贡赞东岱一下警觉起来。
这一下停顿，就让他落到了队伍中间。
这三个杂胡部落都是墙头草，吐蕃东岱召唤，并且发赏，就让他们出动了三千余骑兵，过来帮忙抢东西。
这是一群比乌合之众还要乌合之众的队伍。
三千多人一拥而上……
“披甲！”
一声令下，刚刚吃个半饱的重甲骑兵们，纷纷重新披挂起来。
退回来的轻骑兵只有四十多人，少了差不多一半。
打扫战场的人都是跑回来的，大多数的战利品扔得满地都是。
看到来的敌人更多，而自家的战士都快脱力了，小七急得快落泪了：“援兵怎么还不出现？”
“别急！”
庄闲安抚着她，一边观察着战场。
蜂拥而至的胡骑并没有注意到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都是吐蕃人的，他们还以为吐蕃大胜，他们只是来扫尾的。
看到车阵以及车阵外散落一地的兵甲，这些胡骑笑逐颜开，呼啦散成一锅粥。
“全体都有，抛射三轮！”
嗖嗖嗖……
无数箭支像小片乌云一样飞出去。
不大的战场上几乎站满了人。
第一击惨不忍睹……
至少上百人中箭，虽然死的不多，不过惨叫声一下惊醒了所有人。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败的是吐蕃人……而且是全军覆灭！
第二轮抛射的飞箭已经来了。
“跑啊！”
这一轮中箭的都是背后中的。
胡骑们跑的更快了。
至少有三百多匹马被扔了下来。
“重骑出击，两列墙式冲锋！”
几乎没有死人就只有十七个伤者的重骑，再次出击，这次是排成长长的两列，一下将三千溃兵全部拦住……
屠杀再次开始！
轻骑兵们也跟着出去了，不过这次他们没有那么冒进，乖乖跟在重骑后面捡漏。
这次庄闲要求尽量俘虏敌人，而不是赶尽杀绝。
轻骑兵们就警惕地搭着弓，一路狂喊，“投降不杀！”
于是乎，四十多个轻骑兵身边几乎跪了上千人，都把他们弄得胆战心惊。
谁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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