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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闲说的什么蓝海部,根本和安陆两兄弟关系不大,翻到像似庄闲的奴仆。
他虽然不知道一个长安过来的小娃娃,怎么就收服了这么多千奇百怪,来历各异的手下,不过他也知道里面恐怕有不能明说的秘密。
老家伙索性装傻。
只当是承了庄闲救了他全军的情分。
他出身大家族,知道维系一个大家族是非常不容易的。所谓河东世家,关陇名门,哪一个不是经历无数年,用无数人的鲜血才博积薄发成就大势的。
饶是如此,这些世家还是不放心,都是狡兔三窟,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了,要不杨玄感起兵的时候,那么多世家子弟投靠他,反过来和自家的长辈、堂兄弟对阵,互相厮杀,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各为其主,而是为了家族无论如何都能延续下去。
除此之外,还有世家扶持山寨的,很多陇西的大户人家都跟马贼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河东绿林哪家背后没有大户扶植?真正的毛贼才是人人喊打的对象。闽越江浙一带,海外的大小海贼也同样如此,很多世家子弟改天换面混迹期间。
庄闲在这个三不管的地方拉扯出来这么一支部落,躲在这个世外桃源里繁衍生息,才是目光长远的做法,而且看庄闲的做派,是想将这里变成粮食、食盐、铁器、牛羊马匹的生产储备之地,不管将来是贩卖还是自用都堪称神来之笔。
程咬金尤为震惊的是,庄闲居然有将不毛之地变出无数财富的本领,太过妖孽了!
再一想庄闲为什么以弱冠不到的年纪,就长途跋涉到小积石山来,绝对不单纯是为了救出自己,而是为了在这里找地方立足,开创基业。
这份心机,这份能力,旷古罕有。
再看这处秘境的位置,如果将陇右、河西、吐谷浑、吐蕃看做一个大阵,小积石山这里简直就是阵眼,早早在此落子,将来退可守进可攻,妥妥的将大军的粮草补给线推进了上千里。
若果一旦大唐向吐谷浑、西域、吐蕃用兵,这小子保准能挣个盆满钵满!
按照李二那个做派,事后论功行赏,这小子这番谋划,封侯都不为过。
程咬金正发散思维呢,程处嗣闯进来就嚷嚷:“阿耶,咱们营里堆这么多雪花盐和矿渣渣做什么,根本运不走啊?”
程咬金被打断了思路,瞪了长子一眼,他原本一直觉得自家儿子孔武有力,忠诚勇敢,能够继承自己的爵位,保家族一世平安,现在对照一下庄闲,他觉得自己家这个儿子就是个傻憨憨。
他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程处嗣:“你懂个屁,咱们这趟出来,损兵折将,还让陛下担惊受怕,要是无功而返,老子这一世英名不就毁了?这些雪花盐和肥料就是咱们的缴获,当然是越多越好,等我联系上老牛,再多的东西咱们也带的走!”
“那好,我再去讨两把刀!”
看儿子说风就是雨要冲出去,程咬金一把拉住他:“什么刀?”
“就是这宝刀!”
程处嗣挣不脱,不情不愿地将手上的刀递给了父亲。
程咬金抓着尚有余温的钢刀,一下惊呼出声:“百煅钢?”
这柄刀的样式是庄闲做过的,非标横刀样式,比唐军用的小一圈,原本是庄闲做给自己用的,没想到没抢过程处嗣,他抢着帮安陆不花打铁,刀做好之后又主动磨刀。
庄闲还以为小哥哥是好人,没想到刀敢磨好就被程处嗣占为了己有。
庄闲只好让安陆不花继续做,并且把珈蓝僧和寺奴里的铁匠都找过来打造兵器。
这第一炉钢是庄闲盯着炼出来的。
这边矿洞里出产的铁矿石属于质量较差的贫铁矿,不过庄闲是有办法的,他让奴隶们将矿石磨成矿砂,然后用磁铁选矿,最后得到的矿粉,然后用风箱吹进炼钢炉里,再加上一定的生铁,炼出来的钢质量非常好,再经过数次锻打,用“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的古法,得到不逊于“百炼钢”的钢刀。
大唐的钢铁产量在所有朝代里并不突出,不过唐朝的钢铁质量,以及炼钢技术都有着长足的进步,并且唐朝还带动了周边国家钢铁技术的沿革和创新,由遣唐使带回来的技术,让倭刀的制备技术突飞猛进,谓之“唐刀”。
同样大唐也吸收其它地区的现金技术,比如乌兹钢就是在唐朝传入中原的。
庄闲的这套技术并不比李三姐的量产钢铁技术好到哪里去,却是周边最好的钢铁兵器制备技术。
程咬金来的时候,一共九把刀同时在制作。
他越看眼睛越亮,等这一批刀打好之后,他袒着胸准备亲自上去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却被庄闲硬怼了下来。
“这里是流水线生产方式,不能随意做私活!另外,你坦着上身打铁是绝对不允许的!”
程咬金被驯成猴子,周围的部下都想笑不敢笑。
老妖精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隔天,庄闲特意打了一把星星铁做成的槊头送给程咬金,赔礼道歉。
铁匠作坊也正常之后,庄闲突然发现自己无所事事了。
他去外面看了一下施肥和耕作情况之后,来到了林罗根的病床前。
林罗根被箭支伤了肺叶,没个三五个月别想治好,庄闲准备将他留在这里。
“这里是我准备建的一处基地,将来是有大用的,淡淡这些矿石就是巨大的财富,我希望林叔能帮我守护好。”
林罗根同意了。
庄闲就给他细细讲着自己的规划,还留给他好几张图纸。
一张是坎儿井的图纸,这项工程可以视作整个山谷攻防体系的辅助,作为交通壕和饮用水、灌溉的核心,完成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
还有作坊区,需要建设住所和配套设施,还要扩建水力磨坊,将废水集中灌进一处矿洞,设置栏杆预防小动物等等。
林林总总很多事情。
林罗根越听越觉得,他和程咬金做出了一样的判断:庄闲这是在做极长远的打算。
世家雏形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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