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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闲连忙答应。跑出去拿地图。
军帐内三人一下不说话了。
牛进达忍不住问道：“陛下，这个庄大郎？”
李二憋不住大笑起来，指着程咬金：“你问他，先让我笑一会。”
他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舒畅地大笑过了。
程咬金就大致说了一下。
牛进达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这个少年真是……除了妖孽实在无法形容！”
背后冒出来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这少年见识不凡，心有沟壑，大道至简！”
李二扭头看到杜如晦已经坐了起来，虽然脸色仍然不好，不过精神好了很多，顿时大喜。
“这蜜丸真有奇效！臭小子，一定要让他把药方交出来！有了这个蜜丸，岂不是能减少无数军士死伤，当是军国利器！”
杜如晦摇摇头：“千万不可，要是这样做，以后天下之人谁还敢卖药救人？久而久之，天下秘方绝矣！”
“这？”
“其实，这和天策上将军设立的专利司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保护拥有者的合法权益。恒产恒业方有恒心！都是一个道理！”
李二终于想明白，对着杜如晦躬身一礼。
杜如晦苍白的脸上拂过笑意：“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我觉得这事很容易解决，这少年无非是想把蜜丸卖给军队，尤其是驻守高原的军队，我们只要用天策上将军集中采购的办法，压低他的价格即刻，还省得司药局制作的费用。”
李二眼前一亮，这真是个好办法。
一想到自己能在庄闲这个臭小子身上挣到钱，李二不觉再次笑起来。
程咬金和牛进达看到之后面面相觑：庄大郎真是得宠！陛下与他结识于微末，倒是真心以待，主动给他一笔天大的买卖，还这么高兴！
程咬金跟着傻乐呵了两声。
这才把李二从幻境中拉出来。
李二看到程咬金咧着嘴，不禁怒从心中起：“程咬金，朕是你家白手套吗？白手套又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的笑声一下噎在那里。
下一秒，他立刻辩解起来：“这个……白手套就是……幕后黑手不出面，即使出面也要带着白手套，不让别人认出来！那小子纯粹胡咧咧呢，陛下可不是白手套……”
“那朕是幕后黑手？嘎嘎……”
程咬金看着李二戏谑的表情，心里一寒：陛下笑得有点?人……
他连忙跪倒：“这……这个……”
“你程咬金程大将军国公爷又是什么？告诉朕！”
程咬金脖子一缩，突然想到什么，大声说道：“这个……老程是陛下的黑拳头，指哪打哪！”
程咬金的机智救了他，李二听到这话很满意，只是“哼”了一声。
老妖精顿时松了口气，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接着，程咬金汇报了自己这一路厮杀追敌被围，再怎么坚守，最后在庄闲帮助下雷霆一击，突出重围的经过。
自然是添油加醋，将自己描绘的神勇无比，一副“我以我血荐李唐”的模样。
李二看老将瘦了一大圈，心里一软，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训斥道：“我李唐的大将军，怎么可以如此轻诲？来年兵强马壮，粮草丰盈，必将重返高原，将罪魁枭首！”
程咬金虎目圆睁：“那白驼山主最是阴险，长期盘踞小积石山，掠劫各族商队，断我朝商路，而且靠近我边境堡寨，窥探我大军虚实，是我心腹之患！”
李二点点头：“回去反省，以后别再做蠢事，右武卫此次失利，硬知耻而后勇，好好练兵，来年再战！”
程咬金大喜，趁机提出来要多备压缩饼干，现在有多了一种蜜丸。
李二在详细问过压缩饼干的实际使用情况之后，其实已经确定在全军推广。
在此之前，唐军的主要干粮是炒面和烙饼，在北方寒冷干燥的地区，最多可以保存一个月左右，南方则是十天到十五天。但是这玩意很难吃，炒面稍好些，加水能著称糊糊，沾着醋布，勉强能吃饱。烙饼为了便与长期储存，烙的非常干硬，吃起来简直像石头，牙口不好的能崩掉牙齿。
压缩饼干就不一样了，加水之后口感非常好，最关键的是营养丰富，有多种口感，生吃也是沫子，不会硌牙。保质期在北方能有一年，在南方只要不开启，也能有三四月以上。
有了压缩饼干，就能让士兵在很长时间内不用给养连续作战，或者长途奔袭。
程咬金部虽然失利，但是证明了压缩饼干的作用非常完美。
李二完全同意，将压缩饼干和三号蜜丸大规模军用。
只是，李二和程咬金都知道庄闲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狐狸，想要占他的便宜很难。
但是国库空虚，又不可能大规模采购。
杜如晦一旁突然笑了：“陛下，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李大掌柜，完全可以接着合作的借口，让他用成本价提供，或者咱们可以用各种物资换取，比如蝗虫和陈粮杂粮之类。”
李二眼前一亮：“还有茶叶……”
程咬金突然说道：“其实，还有恩典，庄大郎在小积石山做下了好大的买卖，占了一处山谷，招录了数千胡部，明面上称蓝海部落，其实就是他的……基地，他正想办法要求个爵位，好名正言顺将那处山谷变成他的采邑呢！”
听到这些内情，其他三人都傻眼了。
这个庄大郎简直……无法言表。
胆大妄为，却也智勇无双啊！
这才过来多久，就能白手起家创下偌大的事业。
李二心尖一漾，这孩子怎么不是我家的呢？
不过也就是想象，要真有个这样的皇子，李二连觉都别想睡好。
牛进达沉声道：“庄大郎年纪虽小，野心却大，万一将来……”
程咬金和李二都是紧皱眉头，陷入沉思中。
杜如晦干笑了一声：“其实不必多虑，他要是有不臣之心，怎么会回来，又怎么会求封爵？”
李二哈哈一笑：“还真是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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