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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天气反常，原本应该越来越冷的时候，气温不降反升。
作为老臣，李纲看过的、知道的、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太多。
他自然知道河东闹蝗灾，不过想着天气一冷，蝗虫要么冻死，那么南下，总之河东一带的蝗灾会迅速缓解。
然而李承乾、李泰和李丽怡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蝗虫居然是从地下孵化出来，然后才成灾的？
不是从北方聚拢过来的！
这简直颠覆了李纲的认知。
他必须去查验一番。
带着一些小吏，他就到了景耀门外。
这里有一条永安渠，贯穿整个长安西部，直通渭水。
这一带有个小码头，是专门用来转运物资进宫的，归属于禁卫管辖。
过来码头就是一片田园。
永安渠在这里，就成了灌溉用的水渠。
“掘开这里！将所有土块都弄碎！”
李纲指着大片的草坡说道。
草从里，一下飞出很多种虫。
李纲随手捏住一只，仔细一看……
很像是蚂蚱！
李纲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多？
俗话说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可是这些蚂蚱看着像似新生的，根本不像过了一夏的“老蚂蚱”。
“李大人，这里都是虫子！”
“什么？”
李纲连忙冲过，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刨开土层，泥土里密密麻麻都是小虫子，其中一大半还没有成虫，就好像蛆虫一样蠕动着。
《礼记·月令》：“?孟夏之月?行春令，则蝗虫为灾。”
《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蝗虫起，百姓大饿，布粮食亦尽，各引去。”
没有人研究过蝗虫从何而来，一般都只是研究怎么除蝗，怎么灭蝗，李纲思来想去也没找出关于蝗虫的更多记载，至少他看到的书中没有。
他脑海里还在想着李泰和李丽怡复述“庄大郎”的话：“土中的幼虫叫蝗蝻，也叫若虫，夏天的若虫只需二十天到二十五天就能变成蝗虫，破土而出，秋天的若虫变成蝗虫则需要二十五天到三十天，气温越高，若虫的成虫期越短。”
其实庄闲也就大概说说，并没有说更多的专业内容，比如大多数成灾的蝗虫是东亚飞蝗之类。
李泰回来卖弄也就那么片言只语。
不过李纲却算出了更多的东西。
他看看天，突然明白了，原本这些蝗虫要到明天夏天才会出来，因为经过冬天，很多的虫卵会冻死，但是今年秋天气候反常，长时间保持高温，入秋之后还出现秋老虎，于是乎秋天也孵出来大量的蝗虫……
小吏们卖力地四处挖掘，惊得草丛里大量的蚂蚱飞起……
这都是蝗虫啊！
李纲痛苦捏碎了手里的小东西。
“走！回去！”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见庄大郎。
太子府里，李泰正在捣乱。
在皇宫里，李泰的改建浴室，安装通风管道的工程被叫停了。
李二虽然骄纵李泰，可是不代表他有权在皇宫里“动土”。
气愤之余，李泰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那就是将工程移到太子府里。
太子是他亲哥哥，而且没有太子妃，所以太子府其实对李泰是不设防的。
李泰大摇大摆带着“工程队”进驻太子府。
他准备将太子的一处偏殿，改造成浴室。
等他叫人敲开了一面墙，挖开了地面，这边的太监才感觉事态严重，这才找来里李宏。
可是李宏也管不住李泰啊。
他急得满头是汗，想找人告诉陛下，可是又担心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所以他又找太子。
太子却正带着人赶去庄家呢。
店里煤炉不够了，产能跟不上去，到处缺货。
这时候谁还管太子不太子的，谁抢到煤炉，就是谁的。
二代们的店里都缺煤炉，二代们纷纷赶往庄家。
太子也只能亲自去，要不然谁鸟张万全啊！
这下李宏坐蜡了。
好在这时候，李纲回来。
老头直接冲进偏殿：“住手！”
正折腾的欢呢，李泰想也没想就跳出来。
可是看到是李纲，李泰吓得把话都咽了下去。
“卫王，你在做什么？”
“孤……孤……孤……”
“你学鸟叫吗？”李纲黑着脸抢过李泰手里的施工图纸。
“这是什么？”
“浴室，就是……就是温汤！”
“那这个呢？”
“通风管道……那个煤炉其实是有缺陷的，要是在密不透风的环境里会产生一种毒气……所以要安装一个通风管道。”
“毒气？”
“对，所以都说石炭有毒，原因就在于此，不过制成煤球之后，毒气要少很多，再加上一般人家都漏风，所以短时间放在室内问题不大。平民人家不可能专用用煤炉取暖，一到早上就会拎出去做早餐什么的……”
说起这些“科学道理”，李泰变得神采奕奕，也不怕李纲了。
李纲的脸色也好了一些。
“这图纸哪里来的？”
“是孤……自己……照着庄家的样式，孤改进的！”
李泰有些?N瑟，因为在他看来庄闲弄得那个陶管，实在是太丑，李泰直接叫人用一种空心木架设，还能在外面雕刻花纹，看起来就很美观。
“太子哥哥腿脚不爽利，庄大郎说，其实是可以制的……只要每天泡脚，再加上什么理疗……”
李纲没听完，就上前抓住李泰，双眼都是直勾勾的，好像要咬人：“说清楚点，庄大郎能治殿下的脚疾？你确定？”
李泰这一瞬间，有些后悔。
其实李承乾做太子，有个关键的隐患，就是他的脚疾，少年时已经有些端倪，过了十岁，越来越明显，显然是在恶化。
要是将来，这脚疾影响到李承乾的行动能力，他作为帝王就不合适了。
没有谁会尊敬一位跛足皇帝。
不论是李二还是长孙，所有希望李承乾登上皇位的人都担心这点。
李二还曾经询问过孙思邈。
答案令所有人失望。
现在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李承乾的脚疾其实就是一个超级大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爆。
而现在居然有人说能治这脚疾……
李纲作为太子少师，怎么可能会漏掉这样的信息呢？
“走，带老臣去见庄大郎！”
李纲不由分说，拉着李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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