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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闲身边找不出可以正式招待贵客的侍女。
姚氏买来和收拢的来都是村妇。
也就是柴福手下有几个管事婆子懂一些。
就在庄闲尴尬的时候，小武推了大武一下。
圆滚滚带点婴儿肥的小姑娘一个踉跄冲出来，还懵懵懂懂呢，就被庄闲拉进了书房。
小武就像只小狐狸一样低眉顺眼跟了进去。
李承乾把手下都打发走了，干坐了一会，看到庄闲带着两个小不点进来，差点笑出声来。
这算是侍女们？
李承乾忍住没说什么。
庄闲指指桌边的茶具……话说唐朝的煎茶他是真喝不惯，平时就是一把碎茶末子冲的大碗茶解渴。
这在庄家那是司空见惯的。
不过上次李大掌柜等人来了之后，庄闲才置办了一套茶具。
平时都不怎么用。
现在太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庄闲心想总不能自己去泡茶吧，那也太没牌面了，这才想着找人来冒充侍女，不过大武笨手笨脚的，还眼馋桌上的茶点，很快就被庄闲放走了。
小武虽然年纪更小，不过煎起茶来倒是有模有样。
就是端茶壶的时候没力气，庄闲手把手地帮她。
太子笑道：“要是应国公知道你将他两个宝贝幼女当成侍女使唤，说不定会找你拼命呢！”
庄闲松开小武的手，将太子的茶碗倒满。
“国公正处心积虑帮着陛下治理民政，平靖地方，才不会因私废公呢，再说，她们是我阿娘认下的两个契妹，可不是侍女，正因为年纪小且出身高贵才有机会跟着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来见贵客，谁让庄家小门小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呢？”
“小门小户？我可是听说了，两日前出发的商团车马粼粼，上千架马车，三千护卫，都遮蔽了道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军出征呢！上面财货不下千万，这般张扬，也不怕被打劫吗？”
“不怕，大唐境内四海?N平，百姓安居乐业，哪来的宵小？”
李承乾轻哼了一声，不接这茬。
庄闲继续泡茶。
小武乖乖守在一旁看着火，时不时拨弄一下炭块，其实竖着耳朵想听两人说话。
“我不日也要出行，不过我的这腿不良于行啊……”
庄闲愣了一下，他以为太子是来摊牌的，没想到开口提的第一件事是商团，第二件事是足疾。
难道他不想表明身份？
不想问一下如何在河东打开局面？
看庄闲沉默，李承乾有些绷不住了：“你能跟青雀说，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庄闲知道李承乾是误会了。
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在拿捏，其实也看好李泰。
庄闲叹一口气：“这足疾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真那么在意的话，为什么不肯放弃骑马？而且坐车也不影响什么啊，孙膑坐车不照样干掉庞涓的大军？诸葛卧龙坐车不也一样出祁山？我还知道世上有个聋子能创作出绝世琴曲，有人只有眼睛能动也照样写出惊天著作呢！”
李承乾被震惊在那：“这怎么可能？”
“有志者事竟成！关键不在于身体是不是健全，而在于信念够不够强大，在于意志是不是能承载野心，在于努力的方向是否正确，在于大多数人能不能被说服团结到麾下，在于能不能令绝大多数人信服你才是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信仰！”
李承乾听完这番慷慨陈词，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一般微微颤抖起来。
一旁的小武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哥哥好帅！
“就拿我这个小庄子来说吧，上面是爹妈和三十多个叔伯，刚来这里的时候，啥也没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谁会相信我能给他们安全幸福的生活？就那点田地里的出产，能保证一天一顿吃上吃食就不错了！”
庄闲推开窗子，外面点点繁星下满是灯火。
“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想做出来的东西，不管什么，他们都愿意去尝试！庄子上跟着我去过陇西的人几乎没有，但是现在我一声令下，他们就愿意将身家性命托付给我，带着商团出发。因为我让他们家家有余粮，儿女都能上学堂，后顾无忧，他们就愿意豁出性命来相信我！”
李承乾若有所思。
“当然，我长得也帅，而且还是天才神童！”
“扑哧！”笑出声的是小武。
“笑什么笑，还不去把我的医药箱拿来！”庄闲瞪她一眼，就把小姑娘吓跑了。
很快小姑娘就很吃力地拖着一个木头箱子回来。
“把裤子卷起来……”
庄闲话音才落，小武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逃出去。
而此时李承乾也变得患得患失。
庄闲怒道：“别磨磨唧唧的！你以为我喜欢看你的腿啊！”
李承乾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检查过后，庄闲大致确定，李承乾的所谓足疾是出生时被弄坏了，导致小腿扭曲，血脉不通引起的萎缩，根本不是什么糖尿病腿，也不是小儿麻痹症之类。
庄闲可不是什么学医的，他只是见多识广，看到过赤脚医生正骨，通络的手法。
一咬牙，庄闲弄了根木头让他咬住，又灌了好几两烈酒。
然后发动了幻阵……
李承乾被绑在了椅子上，却摇头晃脑，陷入极度的兴奋中，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趁这时，庄闲猛地将他的小腿掰直，再用一根长针戳破他关节胀大处……
“嗬嗬嗬……”剧烈的痛感，还是让李承乾挣扎起来。
庄闲却不管不顾，用力挤捏着，好一会之后，脓液流尽，终于流出鲜血来。
庄闲自己也弄得满身大汗。
按捏了一会，庄闲用夹板将李承乾的腿绑好，让李承乾的内侍进去善后。
一名年长的内侍看向庄闲。
“幸不辱命，将养几日便可下地，不过我建议最好一个月之后再拆掉夹板，期间要有人帮忙轻轻揉搓！”
没多久，书房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
庄闲心说：治好了腿该治治他的玻璃心了，要不然怎么能斗得过这么多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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