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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儿子真不傻，你说的这个，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这孩子，别急呀，这不是还有第二家的嘛。”
杨母又极其耐心的开始介绍。
“这个姑娘可不傻，跟你一个书院的，就是个子有点矮，不太讨人喜欢。不过，亲家再三劝说，嫁过来之后，每个月至少要给她吃三根鸡腿，所以彩礼也相对少了些。”
“我觉你俩真是天什么地设。”
杨聪眯着眼，假装沉睡，“天造地设！”
杨母双手一拍，“对对，真是合适。”
杨聪把头向后仰着，喉结尤为突出，“合适的不得了。”
杨母手臂放在桌上，喜笑颜开，“对对。”
杨聪脱了右脚的鞋子，踩在板凳上，耷拉着头，一脸的不情愿。
“还要彩礼！那他们给什么嫁妆？”
杨母撇了撇嘴，横着眉毛，半眯着眼。
你还想要嫁妆，现在是什么社会，国家安定，姑娘在家可都是宝贝，捧在手上怕掉，含在嘴里怕化。
“结过婚么？”
“没有。”
杨母重重呼了口气，有些疲倦地抹了一把脸，露出慈爱的笑容。
“今时不同往日，姑娘珍贵着呢。我们给了彩礼，讨好了人家，摆了酒席，亲朋街友也会送来礼钱，到时候，礼钱三七分成。”
“咋就才七成呢？”
杨聪侧着脸，把头搭在膝盖，若无其事地问道。
杨母内心急切，声音含着些许怒气，急促说道：
“七成那可是女方的，不是你的！”
杨聪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看到娘又有些迫不及待，只好转移话题。
“彩礼不就是钱嘛，爹，你今个儿卖柴赚了多少？”
“六个铜板，都给你娘了。”
杨父立刻回答，心中却想着，你继续和你娘说啊，别扯到我，我真做不了主。
“咦，怎么才六个铜板？”
杨聪直起身子，右腿有些酸，换了条腿踩着板凳。
“摆摊儿卖柴的那条街由办事处黄五朗管着，最近他们扣的钱有点多。”
杨父摇了摇头，转身从厨房角落拿出一把蒲扇。
“他们凭什么要扣老百姓的钱？”
杨聪义正言辞。
杨父扇着蒲扇，看了眼杨聪。果然还是个孩子，不懂得人间百态，世间炎凉。
“卖过柴么？”
“没有。”
要是给孩子说媒，那没什么说的，可是说到卖柴，这个我懂。杨父回身坐下，唾沫横飞。
“镇上卖柴，就要拉拢办事处，他们立个牌子，才能有卖柴的资格。得钱之后，占地和牌子钱，如数还给人家，剩下的钱，才能三七分成。”
“咋就才七成呢？”
杨聪皱眉不解。
“七成是人家的，不是你的。”
杨父右手指天，片刻之后，才愁苦说道：
“能得三成就知足吧，要是黄五郎的脸色不好，三成都没有。”
“谁的脸色？”
“他！”
杨父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扔在桌子上，木牌上面写着一个“黄”字。
杨聪拿起木牌，就只是寻常的小木块，平时送人都没人要，怎么还能卖钱，又把木牌递给父亲。
“我用自己的钱买了斧头，自己砍了木柴去卖，我还得拉拢办事处，还得看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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