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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春冷冷一笑：“待我不薄？如何待我不薄？是让我做最重最粗的活这点待我不薄，还是不允许我吃饭修炼待我不薄？你无非就是觉得我不是高等位面的人，在我这里找优越感吗？装什么好人！”
李总管被怼得噎住了，脸色难看到极致。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现在是你杀了我侄子！你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李总管看着凤磬，掷地有声地说：“凤堂主，这小子杀了好几个人，千万不能轻易饶了他，一定要废了他的修为再驱逐出学院，让他生不如死才能慰藉亡者在天之灵！”
这番话，让王小春眼神骤然阴寒。
他死死地盯着李总管，让后者觉得如同被地狱魔鬼盯上。
“你，你想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杀了我吗？”
李总管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可随即想到这里是刑部，王小春再嚣张也不可能在刑部杀人的，于是又挺直了腰杆。
王小春目光慢慢转移，一个随意捏死的蚂蚁，没必要在意。
凤磬自问已经知道缘由了，于是厉声苛责：“王小春，你已经承认自己杀了人，那么就该按照刑部和学院的规矩接受惩罚。”
“呵呵。”
谁知，王小春却微微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原来刑部做事，不问缘由。”
“无论任何原因，你都不能杀人！”
凤磬似乎被激怒了，掷地有声：“杀人就是杀人了，任何理由都没有用，刑部的处罚向来公正严明，证据确凿，谁都不能例外！”
“是吗？”
这时候，王小春心里突然腾起一股强烈的血性，如同神经深处一些隐忍的东西被触发，让他双眼发寒：“那么请问凤堂主，要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取你性命，你是不是会任人宰割而不还手呢？”
凤磬不作犹豫，反驳道：“你可以还手，但不能杀人，不管如何狡辩，杀人就是不对的！”
“是吗？那我知道了，凤堂主那么强大的高手，应该从未遇到过生死之战吧！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是蝼蚁可以随意摆弄！”
王小春一字一句，如同锤子一样敲打在每个人心上：“所以你认为只要把对方制服了，对方就会畏惧你，可你不知道，有的人就是赖皮膏药，一次又一次被贪念支配着，不知死活地来找麻烦，这种人，不杀，不得安宁！因此，你没资格在这里和我说大道理！”
最后几个字，宛如惊雷，炸响在下院之中。
凤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小子居然反驳自己？
真是岂有此理！
就连许枞和孟罡他们，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而外面下院的学生们，更是齐刷刷地看向凤磬，毫不意外，凤磬此时已经脸色难看到极致，双目发红，浑身颤抖。
也是，一个无论上院还是下院的人都得恭敬待之的人，居然让一个新生给质问了，这相当于在打她的脸啊。
可是，她无话反驳。
诚然王小春的话都是对的，她确实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之战，她实力强大，又有妖兽白鸾凤作伴，根本遇不到什么大的危险。
“放肆！”
凤磬声音严厉，目光多了几分冷芒：“我虽然没有经过生死之战，但不代表我不懂，我们刑部其他进来的人都必须通过战斗，我们经历什么，你压根就不懂，你敢说我没资格？”
“你确实没资格！”
王小春又重复了一次。
凤磬震怒，身上杀意凛然。
但王小春却站在原地，直勾勾的和她对视，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此时，王小春这个人高大了不少。
在整个学院的人眼里，凤磬这个白鸟堂的堂主本身就代表着实力、权力的化身，在学院里无人敢得罪！
可王小春呢？
一而再地反驳她的话，这勇气可嘉啊！
不过，勇气归勇气，下院的学生们忍不住摇了摇头，“太冲动了，凤堂主要杀他，轻而易举。”
许枞和孟罡两人眉头紧皱，他们也是没想到王小春竟然会反驳凤磬，这肯定会造成学院轰动的。
可两人没开口帮王小春，反而平静地站在一旁，静待事态发展。
凤磬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王小春掷地有声：“我说，你没资格跟我谈论生死的道理，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之战的人才明白，陷入其中的人是什么样的状态，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
“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在生死之战里，退一步就是生死之别！要是我一直忍，一直不反抗，最终死的就是我了，而我也根本没机会站在这里接受你的逼问！”
没错。
王小春用的是逼问，而不是审问。
因为在他眼里，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定罪的根本不是审问，充其量是胡乱断案罢了。
“你！”
凤磬气得绷紧拳头，却又听得王小春接着说：“李勤几人找我三次，两次都要杀了我，要不是我拥有保命的本事，我早已经死在他们手里了。敢问一句，若今日死的是我，刑部是否又会那么态度坚定？毕竟李勤几人仗着有李总管这个亲戚，在杂役府为非作歹，三番四次找新人麻烦，甚至动了杀念，你们可曾管过一次？”
王小春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染上几分不屑：“一群生长在象牙塔里面的人，却对着一个在底层经历无数生死的人讲生死的大道理，简直可笑！”
“你们从小拥有数不尽的修炼资源，有所谓的血脉天赋，怎么会关心我们这样底层的人是怎么一步步爬上来的？”
这一连串的质问，瞬间引起了下院学生们的动容。
甚至连许枞和孟罡也忍不住感慨。
是啊，都说王小春是低等位面上来的，可这‘上来’两个字包含了多少危险和苦难，谁又知道呢？
王小春环顾了一眼刑部的人，又看了一眼李总管，这才斩钉截铁地质问：“你们口口声声说刑部奖罚有理有据，证据确凿，却不问缘由，不究其因，完全忽视事情原委，这便是所谓的公正和严明吗？”
“若你们真的如此断案，和杀人犯有何区别？不都是臆测妄断之辈！”
这一番话，王小春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刑部的制度问题，这等于是挑战了刑部的权威。
众人再次大惊！
这小子，不要命了吗？
得罪刑部，等于断了自己留在学院的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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