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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
“谁是死人？！”
“你说夜莺是个死人？”
林森不介意告诉这个死到临头之人真相，平静地点了点头：
“没错，她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死人，自然不会受到蜂毒的影响，没错吧？”
胡蜂拼命站起身来：
“怎么可能……”
“夜莺，怎么可能会死？！”
“难道，义父说的是真的？”
林森心中一动：
“苏开济说了什么？”
胡蜂摇摇头，摇摇晃晃地向白瑶走来。
林森看着他似乎随时要倒下去的身影，并没有加以阻拦。
现在的他，因为甩出毒针的缘故，受到了巨大的反噬。
就算他想要偷袭，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将其杀死。
胡蜂来到白瑶的面前，伸出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
“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林森轻声道：
“她的确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我在赶尸。”
胡蜂并没有对这个说法感到震惊，而是静静的望着面前少女安静的脸庞，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义父说的都是真的，是他杀死了你……”
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原来你我都一样，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手杀了我们。”
“百灵姐姐，你真幸运……”
胡蜂说罢，颤颤巍巍地掏出对讲机，提起一口气喊道：
“所有人，听我命令，停止对丧尸的抓捕，立即回到十一区！”
下达完最后的这道命令，胡蜂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倒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初见时的嘲弄与冰冷，有的只是兔死狐悲般的悲伤。
林森回头与白零对视了一眼，后者的目光中也充斥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胡蜂低声道：
“杀了我。”
林森犹豫了一下：
“你现在也可以回十一区。”
胡蜂摇了摇头：
“不，现在的我已经废了。”
“就算回去，也逃不了一死。”
“苏开济既然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夜莺，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死在你手里，我还算有一个人样。”
林森沉默了片刻，缓缓问道：
“苏开济说了什么，他又是怎么杀死她的？”
胡蜂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孩：
“不要问我，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到时候亲自去问他。”
“杀了我，求求你。”
林森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白零突然走上前来，抽出他的手枪，对准了胡蜂：
“晚安，弟弟。”
说罢，她闭上眼睛，眼角缓缓流下两行清泪，手指颤抖着扣动了扳机。
砰——
幽暗的小巷中，一朵紫色的血花在这一瞬间灿烂绽放。
……
良久之后，白零才扔掉手中冒着余烬的枪，失了神一般地蹲在地上。
林森望着胡蜂的尸体，也一同沉默下来。
他没有去问白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他不知道，第九所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也不知道，白零和胡蜂，曾经有过一段什么样的过往。
但在最后，白零选择亲手终结了他的生命。
沉默了许久，林森轻轻蹲在白零的身边：
“第九所，对于你来说是什么地方？”
白零深吸一口气：
“地狱。”
“是我的噩梦，也是所有人的噩梦。”
“只要被抓到第九所，就会经历无休止的折磨与实验，只为了把你改造成苏开济想要的样子。”
“有的人选择了从噩梦中醒来，哪怕为之付出生命。”
“而有的人却选择向噩梦屈服，成为苏开济的傀儡。”
“胡蜂选择了屈服，但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在这场噩梦中。”
“我只是帮他从梦中醒来罢了。”
白零缓缓站起身来，帮胡蜂合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
她望向林森：
“答应我，一定要帮我杀了苏开济。”
“只要他还活着，这场噩梦就不会结束！”
林森的目光坚定：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白零点了点头，向前方走去。
而就在这时，张启矢终于赶到，看到小巷中胡蜂的尸体之后，在心中仓惶问向林森：
“发生了什么？”
林森没有回答，而是兀自问道：
“你来的这一路上，情况怎么样？”
张启矢指向旁边的大路：
“我来的时候，遇到了很多丧尸。”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丧尸都在向外面逃跑，而且都是一些看起来就很难缠的家伙。”
“快到这里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一队士兵，似乎正在向十一区里面撤退。”
林森点了点头。
这些正在逃窜的丧尸，自然是从第九所逃出来的。
在本能的驱使下，它们正在拼命远离十一区。
而那些准备撤回到十一区的士兵，应该就是胡蜂出来时所率领的军队。
大概了解了外面的情况，林森蹲下来捡起了胡蜂胸上的铭牌，带着一行人向外面走去。
军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只能乖乖听从胡蜂的命令，撤回到十一区。
但是，苏开济和纪峙一定会意识到不对劲，会派人再出来查看。
而胡蜂的尸体，也一定很快就会被他们找到。
到了那时，苏开济绝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十一区最近肯定不会平静了。
而自己，现在需要先回到郊区的工厂，耐心地等待。
等到苏开济有所动作之后，便是自己行动的契机！
到了那时，他一定要将这个老不死的第九所彻底掀翻！
这么想着，林森带着白零他们沿着一条条小巷前行，向郊区进发。
天色逐渐昏暗，到了夜晚，这些出逃的丧尸们或许就会冷静下来，不再此处逃窜。
所以，自己不仅需要先行回到工厂，还要在那时确定这些丧尸所在的位置。
白零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沉默不语。
而林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就这么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之中。
林森正想着是否该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小巷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声音：
“聂远，我说这十一区也不咋地啊，来了这里，还不是要给他们当牛做马！”
“就是，还不如留在启明市呢，枉费咱哥俩儿冒着生命危险发射信号弹！”
听到这两句话，林森心中一紧，猛然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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