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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若神色淡淡。
刚刚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但是对于苏锦悦拒绝他这一点，空若好似并不生气。
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猜透。
“大师请讲。”
“冤魂重生，违背天理。”
空若只说了这八个字，若是别人听，肯定是一头雾水。
可是苏锦悦一听就明白了，空若这是什么意思。
苏锦悦收起了轻松之意，拿出了十分谨慎的态度来对待空若。
“在这之前，我想请教一下大师，何为天理？”
空若动了动手上的佛珠，“施主聪慧，应当明白老衲的意思。重生之人，当收敛心性，遁入空门，以避免徒增杀戮。”
“我不明白。”
苏锦悦冷笑，什么大师，一上来这是在劝诫她？
劝诫她遁入空门？开什么玩笑。
“还请大师指点，什么是天理？”
“阿弥陀佛，万物形势之规律即是天理，太阳东升西落是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也是理。”
杀人偿命也是天理，既然如此，像元明涣类等大恶不赦之人，上辈子为何享尽荣华富贵？
她死无全尸，这是她的蠢该得的。
可是魏家满门忠良，做错了什么？下至三岁小儿都没有放过。
再说说元商凛，虽然性子是奇怪了一点，但是也是难得的一位为国为民的好王爷，也不被人下毒，早早的就没了吗？
这些也是天理吗？
“诚如大师所言，杀人偿命亦是天理，既然得到老天爷的照顾，重生归来，又何尝不是老天爷想让我将杀人偿命这个道理贯彻到底呢？”
空若久久没有回答。
只是手捏着的佛珠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还不断的念着阿弥陀佛。
苏锦悦没有打扰空若，只是在冷笑着，这位所谓的大师，是觉得自己的这些话说的让他不爱听了吗？
“阿弥陀佛，血孽深重，徒增杀戮，施主何不放下屠刀？既然老天爷有意让施主重生，为何施主不放眼于安好之事，非要久久执着于这仇恨？”
苏锦悦看着空若，直勾勾的盯着，眼睛也不眨，似是想搞明白为什么空若会这么想？
“大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但是这个问题也许会冒犯到大师。”
苏锦悦看着空若，面无表情。
“施主请讲。”
“若今有一人，乃大师昔日好友，肝胆相照，可某一日，这位所谓的好友勾结大师的亲戚，害得大师一家满门抄斩，不仅如此，死后还背上的污名。若是大师重生归来，这笔账要怎么算？”
这些话可以算是说的很明白了。
苏锦悦想，既然空若知道自己是重生归来的，自己也没必要隐瞒这么多。
而且，因为自己是违背天理重生，空若也不敢盲目对自己下手，更不能随便做什么。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害怕空若。
只是这个空若，这些劝诫的话说的着实不喜欢听。
若不是因为空若是人人尊称的大师，苏锦悦都懒得理会。
“既已重生归来，自然是保护好应该保护之人。”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苏锦悦笑得更加嘲讽了，“呵，可是这样，不就与大师刚刚所说的，杀人偿命是一个道理吗？况且，若人人都像大师这样宽容慈悲，又何来冤冤相报？大师这样的做法，又何尝不是在助长那些歪风邪气？”
空若的眼底罕见的划过一丝诧异，“阿弥陀佛，施主这话，还求施主赐教。”
“若人人都像大师这样宽宏大量，连灭门的不共戴天仇人也能够这样放过，又何尝不是让那些犯罪的人，更加的去肆无忌惮的犯罪？这样不是就有更多的人受害了吗？”
“非也。”
空若摇了摇头，“世间事有双面性，施主不应该只想着这些仇恨，也并非犯罪人都会像施主一样想。”
苏锦悦不想说话了，跟这样的糟老头子简直没道理沟通。
怼回了空若又怎么样？
空若依然觉得，是自己再往坏处想，那些犯罪的人，被人宽宏大量的谅解之后，就会放下屠刀。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师说的没错，世间万物有好也有不好。可是大师，那些犯罪的人也许有可能在被人谅解之后成为一个好人铲奸扶弱，但是也有可能更加猖狂的去残害他人，到时候，又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这笔账又怎么算？算到谁的头上？”
“我并非想和大师一较高下，争出个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大师说的这些话小女并不能认同，我也知道大神想对我说什么。但是很可惜，恕我不能如大师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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