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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童们看上去有点晃神，这次小试一点都不小，甚至都不能叫试炼。
200多人一起进入河谷，出来的还不到50个。对他们来说，这已经不是试炼，就是真实的修仙界，变幻莫测，残酷无情。
大部分人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悲伤，因为他们是修仙者。
甚至有些人的脸上带着点喜色，他们实力普通，原本是没什么希望获得好成绩的。他们也没想到，妖风和邪修送来了大好机会，他们趁着混乱，一路捡漏了不少好东西。
戚绒绒时不时抬起头看着灰河出口，那里被浓重的雾气覆盖，什么都看不清楚。
几位执事弟子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正在讨论着。
“师兄们已经半日没送道童出来了，我估计就这些了。”
“有多少人是靠自己出来的？”
“不到一半，最后一个自己走出来的，还是两日前。”
“应该不会有人出来了，不等了，把他们收集的灵材都统计了。”
“你们都站好，把收集到的东西摆到身前，不要漏了，身上所有储物袋打开，不要有侥幸心理试图藏私！”
道童们将战利品摆了出来，有多有少，差别极大。有个人身前就摆着几根杂草，但身上的气环竟比进入河谷前多了一道，惹得执事弟子破口大骂。
一位老道士根据灵材的正常市价给出评估，并进行了排名。
名单上最靠前的几个，是陈高那些原本就被看好的道童，相比于其他人，他们有着巨大的优势。如果发生了多人同时看上一个灵材的情况，普通道童会很自觉地离开。
然而他们几个吵着争第一的人，都没拿到第一。
排第一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她不仅从一个被泥石流掩埋的妖兽巢穴中挖出了几株200年灵草，还捡到了几具初级中阶灵兽的尸体。这让道童们酸了半天，暗道你运气是真的好，我怎么就碰不上！
戚绒绒的东西不少，但相比那几个厉害的，并不出彩，这让月宁的脸色很不好看。
“绒儿，你找的东西都是什么，幼株？种子？不是告诉过你，这些东西不作数的吗？”
“我想当个药师，学灵植培育！”
“真是搞不懂你。你别再看了，刘栩他不会出来了。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找个落魄的假道士拜师玩也就算了，你还真把他当自己师弟了？”
“月宁师姐，他会出来的，不是有师兄进去找他了吗？”
“这恰恰说明他已经遇难了，都有人专门去找了，结果到现在了还没出来。你这么肯定师兄能找到他？”
“有人看到大灰熊在追他，我想是他身上带着凝液草的缘故。师兄他只要跟着大灰熊，就一定能找到他。”
月宁连连摇头。你这样也好，反正等确认刘栩死了，你也就死心了。
陈高几人不再围着戚绒绒嘲讽刘栩，还很有风度地安慰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悲伤了。他虽然实力不行，但他为了保护你独自引走大灰熊。他是个好人，我们会怀念他的。
“咦，有人出来了！”
“是谁？”
“卧槽，是刘栩！”陈高惊呼。
“什么？”月宁震惊，这才转头看向浓雾中的黑影，衣衫破烂却步伐稳健，不是刘栩是谁。
“刘栩，你还没死啊！”戚绒绒开心地跑过去挥了他一拳。
刘栩很疲倦，但脸上难掩喜悦：“绒儿，你也没死啊！”
“刘栩，刚刚出谷，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月宁震惊，回过神后对刘栩一通指责，“你应该叫师叔。”绒儿也是你一个预备道童能叫的？
“好的，月宁师叔。”
月宁眉头大皱，就是因为和你一组，绒儿才拿不到第一。你要是没出来也就算了，以后难道也要一直拖绒儿后腿？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师兄他们呢？”月宁问。
“两个邪修一死一重伤，他们去追杀那个受伤逃跑的了。”
执事弟子们大松一口气，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道童们却不乐意了，我们刚刚都为你说好话了，你怎么能活着出来！他们抓住刘栩，向执事弟子痛诉他的恶性。
“刘栩他故意引大灰熊攻击我们，还布下陷阱害人！”
“还有，面对大灰熊，他丢下戚师叔独自逃命，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回来？”
“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勤劳种地的老实人，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竟然如此德行败坏？”
就在众人指责刘栩的时候，一片巨大的树叶从浓雾中飞出，上面站着一个抽着烟的老道士，还有十几名虚弱的道童。
“你们吵什么！”老道士吹胡子瞪眼，“都经历过这么残酷的试炼了，心境怎么半点都没提升？”
“师叔，刘栩他......”
“你们能不能多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一天到晚盯着别人这个那个，有点修仙者的样子吗！”
“师叔你听我们说，刘栩他杀了很多......”
“刘栩什么刘栩！”叶子落地，老道士下来就说出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上的话，“我宣布本次灰河小试的考核结果，刘栩第一！”
“为什么？！”道童们炸开了锅，他们不理解，更无法接受。
“刘栩发现并诛杀了勾结邪修的奸细，提供邪修地图，协助我们救下十几位道童。还提前布下机关，在关键时刻掘开堰塞湖重创邪修！如此大功，第一当之无愧。”老道士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摸着胡子解释道。
“师兄，有功另赏就是了，考核成绩怎么能随便给？”有个执事弟子问道。
“随便给？试炼是试的什么炼？他杀奸邪救道友，如此实力还要什么试炼，以后他可以直接下山自己完成任务了。”
“试炼......不是根据道童获得的灵材量来定成绩吗，表现再好，也得按规矩来不是？”
“灵材量？”老道士似笑非笑看着那一堆灵材，“这些，都是他们收集上来的全部了？”
“什么意思？这些就是啊。”
“刘栩，他们要灵材量，你就把东西都倒出来，给他们看看灵材量好了。”老道士嘿嘿一笑，举起烟杆子吸了起来。
刘栩取下腰间三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倒出了一堆光彩夺目的灵材，足足有前面所有人加起来的一小半！
“这是成熟的凝液草！有两百年了吧！”
“上百年的灵草也有不少，其他的也都上年份了！”
“灰河河谷里还有这么多灵草？为什么我都碰不到！”
震惊是最好的反应，嫉妒或是赞许，都体现在人们的惊叹声中。如果说老道士宣布刘栩是第一时，还有许多人不服气的话，现在他们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刘栩将东西分了一半给戚绒绒，两个人分别得到了第一和第二，一时间成了茫沧山道童们日常最热的谈资。
他因为出色的表现，入门一年便升座成功，成为了令小伙伴们羡慕的正式道童。
不仅如此，试炼第一的奖励，以及立功的奖赏一并发下，他成了道童之中的暴发户，还请穷伙伴们饱餐了一顿琉璃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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