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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愿嘴硬点，欠揍点，也不愿意在一个男的面前哭，更何况这人还是沈林风。
这沉默时间有点久，夏乾开始脑壳疼了。
“回来拿东西？”夏乾随口问了一句。
沈林风听着像是叹了叹气：“这也是我的寝室，我就不能回来住吗。”
“……”
夏乾看着沈林风，这么近距离，他才看清沈林风的眼睛。
有凉凉的东西在，也有灼热的东西在。
像是冰山下的火焰，终究还是要融化成水。
“你的寝室，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管不着。”
沈林风突然伸手过来，指尖触碰到夏乾眉弓的时候，夏乾一个激灵抖动。
沈林风盯着他眉弓处的淤青，柔声问道：“疼吗？”
“……不疼。”
“真的？”沈林风轻轻一按，夏乾疼的龇牙咧嘴。
“这不叫疼？”
“你他妈的……沈林风，你是跟我有多大的仇？这么要我的命吗？”
“我怎么会要了你的命呢？是你，要了我的命。”
夏乾咬了咬牙关，看着沈林风那双深沉的眼底好像浮现出了什么，认真看过后才发现那竟是……心疼。
是心疼。
夏乾被这眼神刺痛到了，他心里一阵绞痛异常，闷闷了片刻后才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可悲。”
“没有，不是的。”
“那是什么啊……？”夏乾单手扶住额头捂住眼睛，良久嗤笑一声，“不回消息好玩吗？石沉大海好玩吗？看我笑话好玩吗？”
沈林风摇头，用力的摇头，想伸手去抱对方，却在半路停滞了，他看着夏乾隐约颤抖的身体，内心五味杂陈。
“沈林风，你很能耐，我怕了你了，你能就此放过我吗？我输了，行不行？求你了，别再过来了。”
“夏乾，夏乾——”沈林风伸手撑在夏乾身体两侧，把人圈在两胳膊肘之间，头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夏乾拿下手，微微的睁开眼，近距离的看着沈林风深邃的五官，俊美的不像话，他稳了稳情绪，说道：“咱们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到此为止吧。”
沈林风摇头，头发轻轻的摩擦着他的，他颤抖了声音：“不对，你在说谎，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为什么？你不是一向很坦诚？为什么要骗人骗己？”
夏乾哑巴了，他想起过去那段跟沈林风住一起的日子里，他们虽然嘴上都没说什么，但那种感觉——夏乾不是感情迟钝者，他灵敏的很。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反而越来越害怕了。
那种害怕要大过于现在他内心的感觉。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完全没了方向。
他该怪谁？怪自己？怪沈林风？还是怪他们之间那个荒唐的开始。
他第一次慌乱了手脚。
他知道感觉不骗人，可即便是他性格洒脱，不在乎一些东西，但如果让他把他坚守了二十年的东西，在这一刻扔掉——那种程度的打击和现实太过于赤裸，他无法接受。
也不能接受。
他看起来比沈林风无羁，但事实上，真正放不开的，到头来却是他。
所以，他才会对沈林风说——放过我吧。
他确实怕了。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所以怕了。
“夏乾，我不明白，你在犹豫些什么？你明明……”
“我知道。”
沈林风停下后面的话。
夏乾失神的看着他的下巴：“但我不能。”
沈林风还没有说话，夏乾又接道：“我不能，我没有办法接受，即便是……感觉确实存在，但我也没办法接受的。沈林风，我想你能明白也能理解这一点。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信仰，我知道的，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够，不能……”
夏乾最后苦涩一笑，别开了头：“你高看我了，沈林风，我让你失望了吧，对不起，你很好，是我不行，我不行的。”
沈林风看着夏乾，眼里的情愫说不出的深痛，他最后无奈一笑：“你就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夏乾摇头：“不，我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是我自己，沈林风，我谈了那么多的恋爱，没有一次是对男人动心，就像你读一个字，认了多年，你却来告诉我这个字是假的，是原来就不存在的！你认为，这样的一个事实对于我来说合理吗？对于我来说，公正吗？”
“不合理，不公正，可是阿乾，你不能用合理和公正来判断感情，这样得出的结论会让你更加痛苦的，你……”
“那就痛苦吧。”
“什么……？”
“我说，那就痛苦吧。”夏乾推开沈林风，“不瞒你说，我不相信什么永恒和地久，沈林风，你也应该这样。哪里来的地久天长？古诗词里的东西，背背就行了，干嘛还当真了呢？”
“不对，夏乾，我们都扯远了，我们之间不是这种复杂的关系，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我们的关系。”
“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夏乾背过身，垂下头，“你很好，我也很感动，我承认，有些时候我还是非常动容的，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沈林风，你自己想想，如果没有最开始的荒唐意外，我们能有今天？答案是没有，所以，按照正常的发展，我们之间原本就是对立的，而不是……有这些不该有的感情。”
“夏乾，你已经承认有这样的感情了，为什么不能面对呢？”
夏乾不再说话。
“你是在在意什么呢？如果你非要把我们的开始定义为意外的话，我尊重你的想法，可是……后面呢？我们之间，还有你的感觉明明是真的，为什么要因为之前的所谓的什么意外就把后来的一切都给否决了呢？这才是真正的不合理。”
见人不说话，沈林风控制不住的伸手想去触碰他的后背，还没碰到衣角就停住了。
“如果是因为性别的对立，夏乾，你听我说，这不是一个鸿沟，也不该是我们之间的一个阻隔，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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