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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短短的一分钟左右，小军之前红肿的嘴唇周围已经发黑发肿了，他几乎是挂在米珠身上，只能张口呼吸，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放平。”楚医生和米珠一起将他半拖半抱的放在休息室的床上，才解开他的衣领，就听见他喉咙里一声短促锐利的口哨音。
“找口袋，看有没有哮喘药。”楚医生快速托住小军的鼻子准备做人工呼吸。
米珠大惊之下顾不得思考，伸手赶紧挡过去，楚医生温热的嘴唇就落在米珠的手心里，米珠还用力维持着这个姿势将楚医生的头使劲往上托。
“楚医生，我没乱说。”米珠肯定的说。
楚医生在她手心里抬起头盯着她。
“小军说，那个剧组的咬了他，”米珠缩回手顺手在自己护士服上擦了擦，“有蛇从那个人肚子里钻到他嘴里了。”
楚医生的视线跟着她的手，眼神瞬间变得有内容了，米珠觉得是杀气。
“我也确确实实看见剧组那人嘴里有东西。”米珠没有在楚医生的视线下退缩：“用复苏仪。”
小军身上没有任何用来缓解哮喘发作的药，但复苏得很及时。
在米珠给他挂上氧气面罩时小军已经缓解过来了，他一把揪住了米珠护士服的衣领，一手摘掉面罩：“米珠，白飞飞一定有问题。”
他紧张的说：“那个人说他是白飞飞的助理，他说白飞飞中降头了。”
小军一口气说下去，“我正听得认真的时候，他扳过我的头一口就咬了上来，我怎么挣脱都不行……”
米珠正要打开他的手，却呆住了。
小军一边说话，一边有一股黑色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喷出来，又随着他的呼吸收纳回去。
米珠僵在那里不敢动，只有一双眼睛惊骇的看向楚医生。
“楚……楚……医生，他的嘴巴……”米珠结结巴巴的喊，用眼神示意楚医生去看小军的嘴巴。
那么明显的黑雾，不可能只有自己看到吧？
“口唇青紫发黑，2度肿胀，”楚医生将小军揪着米珠胸口的手拉下来，将他摁在床上。
“唇上圆形烧灼伤……”他倒吸了一口气，终于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米珠，“怎么可能一模一样，连位置都没变。”
“楚医生，真的有蛇，在我的肚子里。”小军两三下撕开自己的衣服，又将裤子往下褪。
米珠后退了两步，咳了一声，她可不想看自己同事的裸体。
楚医生在小军褪到下腹部时摁住了他的手。
“这里，它想从这里钻出来，楚医生，我痛，很痛……”小军说，“救我。”
“我带你去做彩超，”楚医生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米珠赶紧将轮椅推过来，“米珠，你联系b区急诊，看看剧组那个是什么情况。”
米珠打电话的时候仔细环视了整个c区，经纪人明显已经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但这个微胖的美女最后在自己身后露出的表情，米珠绝对不会忘记。
“你好，我是c区护理台米护士，请问之前方舱车送的耳鼻喉科急诊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稍等。”
那边的护理台显然正在联系医生，米珠听到了那边小跑着前进的脚步声。
“米护士，病人已经昏迷了，正在做检查，费用刚才已经预存了。”
从护士口里，米珠得知是穿着紫色小礼服裙的女人缴清的费用，是那个经纪人。
白飞飞，心脏骤停恢复后昏迷中。
白飞飞的助理，在对她进行人工呼吸后出现异常，如今也昏迷了。
米珠拨通了楚医生的电话。
“彩超没有任何发现，再去做个ct，”楚医生在电话里说，“剧组那个呢？”
“昏迷中，”米珠心情复杂的说，“急诊医生也在找原因。楚医生，”她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问出口，“你相信这是什么降头吗？”
“我更相信群体性癔症。”楚医生说。
好吧，群体性癔症能解决自己的疑惑吗？
显然不能。但自己确实看到得黑雾和黑蛇，为什么楚医生看不见？
在天亮之前，小军又恢复了生龙活虎，他并没有像白飞飞和那位助理一样陷入昏迷。
“米珠，”他站在护理台前转了几个圈问：“我饿得慌，我想去吃肥牛米线，下班一起去吧。”
米珠好奇的问：“楚医生说你可以下班吗？不用继续观察吗？”
“观察什么？”小军挠着头诧异的反问。除了口唇周围还有一点发红发肿，他就像大梦初醒一样，“怎么一到下班就这么精神，一到上班就开始犯迷糊呢。”
“社畜不都这样么？”有人接口说。是早班来交接班的同事赵晴。
“米珠，快来。”赵晴蹦跳着喊，“听说白飞飞住在我们这里？”
“嗯，对，eicu五床。”米珠肯定。
“哇，天啦天啦，这是我离女明星最近的一次。”赵晴跺着脚惊叹，“我居然可以给我偶像打针，她还得听我的，这么一想心里简直美滋滋的。”
“小米，”有男同事在喊，“听说昨晚你和楚医生一起去的，这个白飞飞怎么样？真有电视上漂亮吗？”
瞬间好几个来上早班的年轻护士和年轻实习医生就呼啦啦的都围了过来。
“对，小米，第一眼看到真人感觉怎么样？”
“米珠米珠，快说说看，第一眼看到是什么感觉？像不像看到天仙了？”赵晴摇着米珠的手臂追问。
米珠想了想，认真的说：“粉底太厚，很难消毒。”
是真的，不说脸，脖子和胸膛上都那么厚的妆，她比平时多用了两倍的络合碘棉球，又多用了一倍的酒精棉球。
“切，谁要问你这个，”赵晴翻了个白眼，“身材怎么样？是整的吗？”
“至少胸没有假体。”米珠她能确认这个，毕竟是亲手消毒又亲手摸过，“快去交班，不然护士长要来批评了。”
小军也被他的那一帮实习医生朋友围住了，想必也是一样的问题。
今天来上早班的医生护士都有着异样的兴奋，即使是早会上，大家也在用眼神交流，尤其是eicu那几位是肉眼可见的兴奋，简直就像搓小手手的苍蝇一样了。
不过，很快就有会议精神下来了，谁也不许对外讨论有关白飞飞的医疗细节，更不许拍照上传网络……
护士长传达的时候，米珠听到了不约而同的大合唱“切”。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米珠，”楚医生在医生办公室的那个小窗口探着头往护士办公室喊：“下班你等我一起走。”
“哇！”好几个年轻小护士异口同声的喊，又齐整整的转过头来看米珠。
“哇，楚医生找你做什么？赵晴追问，“为什么要你等他下班？你们要约会吗？”
“哇，是楚医生哦！”另一个小护士双眼发光，“我们院里公认的钻石级王老五啊。”
真的，天才精英不是光看外表的，医院里年轻的医生很多，但这么年轻又这么成功的，据说全国都找不出几个。
据说上学时一路跳级，次次重要考试破格录取，急重症医学中心c区任何一个科室主任都敢叫他代班，这种人不是天才是什么。
米珠老老实实的背着自己的双肩包在走廊里等。
楚医生正在和主任说什么，回头看了米珠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米珠不敢催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先去食堂买早餐。
幸好楚医生很快就走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就说了一个字：“走。”
米珠回头看了正眉飞色舞的和实习医生说话的小军医生，他脸上带着快乐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米珠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小军医生的背影好像笼罩着一层看不清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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