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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楚医生用三个字打发了米珠。
接下来就是一路的沉默，米珠找不到话题寒暄，楚医生明显没有心思废话，所以米珠渐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目的地了，楚医生已经停下了车，米珠一看时间，自己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她们从城市最东边跑到了最西北。
之后米珠按照楚医生的遥控将血样送进了楚医生指定的化验室，交了一笔不菲的费用，当然楚医生出的钱。
“有驾照吧？”楚医生径直走到了副驾驶，“到你家再叫我。”
米珠想了想，楚医生的意思是让她开车回自己家，楚医生再开回他家。
米珠没表示反对，但她老实的先坦诚：“我开得很慢。”
楚医生嗯了一声。
所以米珠以三十码的速度龟速前进，任由楚医生在副驾上睡觉。
但她确实肚子饿了，就将自己在化验室楼下买的肉包子拿了出来慢慢啃。
等她将一个肉包子吞进肚子，突然发现楚医生在副驾上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吓得她差点噎住。
“科科科……”米珠呛咳了两声。
楚医生给她递了一瓶水，投桃报李，米珠给了楚医生两个肉包子。
“买了两份，看您上车直接睡了，所以……”米珠解释说。
楚医生嗯了一声，一口接一口，两三下两个包子就进肚子了。
“早餐就两个包子？”楚医生应该是没吃饱。
“我一个，您两个。”米珠不得不继续解释。
楚医生看起来是想说什么但没说，因为他来电话了。
“要老命了，小楚，”车里蓝牙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喊起来，“你那个助手跳楼了。”
米珠下意识的踩下了刹车。
“刘主任，发生了什么事？您说的是小军吗？”楚医生示意米珠靠边，“我来开。”
“在哪里？情况怎么样？”米珠第一次看到楚医生着急起来，他和自己对视的那一眼都是震惊和警惕。
“我正要去抢救室，”刘主任说，“就在医院宿舍他自己房间跳出来的。真是要老命了，年轻人怎么会……”
米珠和楚医生换了位置，车飞快的赶回医院。
正好赶上了小军的急救手术结束。
“要老命了，”刘主任撑着腰诉苦，“我们拼老命尽力了。”
气喘吁吁的米珠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这怎么可能，几个小时之前，小军开开心心的下班，还说要去吃肥牛米线，现在却……
米珠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术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了，”刘主任揉着腰，楚医生已经搀着他坐了下来。
米珠长吁一口气，赶紧奔去了护理站找赵晴了解情况。
“这孩子平时看起来很开朗很乐观啊，怎么会想不开呢？”刘主任叹息着，“这可真是要了父母的老命了，二十多年的养育啊！”
楚医生问：“警方怎么说？”
“不知道，真是要老命咯，我直接进手术室了，总得为这孩子做点什么才心安啊。”刘主任是省里能排前三的专家，已经不轻易做手术了。
“我去看看他。”楚医生按捺住焦灼的心情，先将刘主任送去了休息室。
赵晴正在急重症监护室里忙碌，不允许带手机，米珠拨通了护理站的内线。
“米珠，手术是刘主任亲自做的，腰椎压缩性骨折，我心里好难受啊，”赵晴带上了哭腔，“之前还好好的，以后哪怕度过危险期了，都没法走路了吧。”
米珠心下恻然。
“这傻子，没想到一语成谶，”赵晴叹息着，“交班的时候他和那些实习医生说的话，没想到成真了。”
“他说了什么？”米珠叹息着。
“他说，哎……”赵晴终于忍不住哭了。
早晨米珠和楚医生离开后，小军还在医院里不肯走，在eicu外面的走廊那里依依不舍的徘徊，他的原话就是：我要是就睡在这里，算不算和白飞飞睡在一起了。
现在他是七床，白飞飞是五床。
白飞飞！
“白飞飞中了降头……”
“她养的小鬼害死我了……”
米珠的耳朵边响起了那个助理惊慌失措时喊的话。
差不多内容的话，小军也拉着自己的手喊过。
楚医生说，巧合太多，就一定不是巧合，而是阴谋。
米珠的心砰砰砰的乱跳起来，她感觉自己的手脚在发麻，顾不得安慰赵晴，米珠拨腿就跑，一直跑到了b区。
“请问，昨晚送来耳鼻喉科的那个男的醒了吗？”米珠抓住护理台的护士问。
“我不清楚，你是家属吗？”护士显然有戒心，“如果你是家属，你可以直接联系医生。”
“我是c区的护士米珠，昨晚是我们出的任务。”米珠赶紧解释。
“我查查看，你稍等哈。”小护士说。
昨晚的内线，护士说他被送进了b区抢救室，如果平稳的话，应该是在留观室，如果继续昏迷的话，应该在监护室……
米珠正想进去找找，护理台的护士正好抬头：“他已经出院了。”
“什么？”米珠真没想到，“他醒了？好了？自己走的？”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来交班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小护士关切的问，“他就是白飞飞的助理对吧？米护士，白飞飞本人漂亮吗？整过吗……”
她还说了什么，米珠没听进去了，她的脑袋里嗡嗡嗡的响，一切都不太对劲。
“米护士，你电话在响。”小护士一把拉住米珠的手，“你没事吧？是不是低血糖？你脸色很苍白……”
米珠茫然的接起电话。
“你在哪里？来宿舍。”楚医生言简意赅的命令。
米珠匆忙的对小护士说了声谢谢，拔腿就跑，再转一个弯，前面就是宿舍了，冷不防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用力拉住米珠的手腕。
“啊……”米珠忍不住叫了一声。
“是我，”声音很沉稳，是楚医生。
但米珠的心还是在加速运动。
“楚医生，那个助理走了，出院了。”米珠气喘吁吁的说，“小军医生说他要和白飞飞睡……”
楚医生拉着她的手腕往宿舍后的巷子里走。
“您说巧合太多就是阴谋，”米珠说，“小军是被白飞飞连累了吗？”
“嘘。”楚医生将手放在嘴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飞快的打开手机给米珠看。
两个照片，一个是小军医生从楼上坠落时的监控画面，另一个是多个监护仪的各项数据。
米珠的视线放在小军医生那张上，声音低了下去：“真的是自己跳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用点脑子对比。”楚医生的声音有着压抑的怒气。
米珠将他的手机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对比。
一分钟之后，米珠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色迅速苍白起来。
她抬起头看楚医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楚医生眼睛里同样的震惊。
“你也发现了对吗！”楚医生说，“没可能这么巧的！”
米珠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所以，这真的是……是……”
“是降头吗？”楚医生同时说出了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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