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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珠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但她看见楚医生倒挂着的头转过来,悄无声息的冲自己眨了两下眼睛。
这是几个意思?
米珠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揣摩不出他的想法,她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是米珠再一次攀上了祭坛,将两只高大的红蜡烛一把推倒,连祭坛上的东西全都踢下去。
“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小黄牙说,“今天他和白飞飞必须在这里拜堂成亲。”
呃……
米珠看到楚医生也皱了皱眉头。
小黄牙放下楚医生,和灯光师就冲着米珠过来了。
作为一个没有攻击性的普通人,米珠此刻最有力的武器是她的牙齿,但她脑补了一下画面,觉得这并不是好办法。
“张振轩中的降头已经被解开了。”米珠急切的说,“你们不必再做害人的违法的事。”
几个人的动作同时都停滞了一下。
“你们的白眼球上面都有一根黑线,颜色越深你们就越危险。”米珠接着说,“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真的能解吗?”眼镜妹最先问。
“大师说只要不是死降和血降,他都能解。”
“我们中的是五毒降……”眼镜妹的话被打断了。
“闭嘴!别惹麻烦。”小黄牙说,“只要办好今天的事,大家就都解脱了。”
“不会的,”眼镜妹说,“这就像勒索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越陷越深,所有人就是这样泥足深陷的。”
“你得到的难道不够吗?”小黄牙说,“我不想解,我的财运已经来了,只要不反抗,我们就能得偿所愿。”
“那万一他真的被烧死了,我们就是杀人犯。”眼镜妹摇头,“我只想要自己漂亮一点,我不想坐牢。”
“导演,白飞飞来了。”米珠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李经纪人拉着全副武装到完全认不出是本人的白飞飞,正从摄影棚门口走进来。
白飞飞摘下墨镜,埋怨了一句:“非得这么赶吗?人家还没恢复好呢!”
看样子,李经纪人是千辛万苦才从医院的粉丝里悄悄将白飞飞带出来的。
小黄牙几个人互相递着米珠看不懂的的眼色。
“停不下来了,停不下来了。”眼镜妹哭丧着脸说,但小黄牙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兴奋,这种兴奋是发自内心的。
楚医生抬起头看着米珠,两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事态严重。
李经纪人宁愿冒着暴露白飞飞的行踪的可能也要将白飞飞接到片场来,这说明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米珠,停车场外那个老人就是降头师吗?”楚医生说,“他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
这大概就是胖大师说的被打残了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被……”米珠的话没说完,一束簇亮的灯光从上面照射下来,祭台上冒出了诡异的黑烟。
包围着米珠和楚医生的那四个人好像很畏惧这道白光,惊慌失措的从祭台上噗通往下跳。
“人都来齐了。”一直旁若无人只看摄影机的成导演这才站起来,矮胖的身体舒展了个懒腰,惬意的说:“那咱们就开始吧。”
“你们要干什么?”米珠再次拉住了楚医生的胳膊,触手还能感觉到温热,“我们不是剧组的人。”
而底下坐着的成导演置若未闻,两眼发光的盯着开拍的摄影机。
“楚医生,你怎么追到剧组来了?”白飞飞娇笑着说。
“他是今天的特别参演,根据你的喜好找的特技演员。”成导演戏谑着,“飞飞满意吧?”
“是啊,这样飞飞的牺牲才值得啊。”李经纪人一语双关的说,“总得让飞飞自己愿意才行。”
楚医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米珠拉不动楚医生,楚医生也没有挣扎,反而对米珠说了一句:“稍安勿躁。”
米珠不懂他的打算,但耳朵边只听见有人从遥远的地方发出了满含慈悲的一声号令,像是用梵文在诵经般虔诚。
“马来话,祖师爷保佑的意思。”楚医生翻译说,“以痴男怨女献祭,了结过往夙愿……”
“我们还不走?”米珠打断了他的翻译工作。
“除了脑袋,”楚医生?攘嗣字橐谎郏?桓薄澳训牢疑怠钡谋砬椋?拔夷睦锒级?涣恕!
米珠觉得清醒过来的楚医生智商又占领了高地:“那怎么办?听说你会被火烧。”
“这个我看到了,你还能看到其他的吗?”楚医生问。
“比如说?”米珠虚心反问,她看到白飞飞换上了据说一件一百万的的戏服算吗?
话音刚落下,耳边嗡的一声巨响,灯光完全消失了,周围的一切也都消失了,包括楚医生。
等周围明亮起来时,米珠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大宅院,眼前已经是一个布置得很热闹的喜堂。
大红的喜字,大红的蜡烛,大红的新郎。
这个新郎有着和楚医生一样的脸,但看服装,又好像是五六十年代的东南亚人。
米珠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但她好像漂浮着的幽灵一样窥探着这一切。
这是大户人家的嫁娶,不但热闹而且华贵,来往的人群衣着精致考究,问候寒暄也是礼节十足,想必是有财富地位的人家。
穿着大红喜袍的新娘白飞飞是被人牵着走出来的,牵着新娘的人个子很矮,却很胖,一副很有福相的样子。
“朱门北启,紫气东来,有福之妇进积善之家,日后必定福泽满门子孙满堂。”矮胖子笑容和蔼的对端坐在高堂的老夫妻说,“郭老板和郭夫人福寿绵长。”
“只要我儿得偿所愿,不辜负我们夫妻一片苦心才好。”郭老板慈祥的笑。
新郎楚医生一副深情而温柔的模样痴迷的看着新娘白飞飞。
画面一转,还是这个大厅里,红色的装饰还没撤,已经换了便装的老爷夫人正在和矮胖子说话。
“劳烦婆罗大师了,”老爷站起来稽首。“婆罗大师殚精竭虑,阖家上下感激不尽。”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矮胖子,哦,婆罗大师谦逊的摆手,“这些不必再提,能用降头为你们结善缘也是我的功德。不过,”
他正色说:“最多三年之后,最早新娘生子之前,务必将那件事办好,不然对新娘子不利。”
郭老板和郭夫人两人将婆罗大师送到门外,两人收敛了笑容,别有深意的相对着点头,郭老板叹着气说:“希望她的命格真能助我们郭家度过这次危机。”
就像走马灯一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起高楼,郭家一跃成了马来华裔首富。
还是这个大厅,厅里喜庆的装饰已经不见了,角落里还有孩童的玩具车,但神龛边已经挂满了白色挽联。
昔日的新娘子白飞飞身穿孝服楚楚动人的跪坐在堂前,新郎楚医生已经成了挂在墙上的遗像。
昔日喜气洋洋的郭夫人一改慈眉善目的形象,正在一旁骂骂咧咧,言辞尖酸刻薄得很。
“你这个灾星祸星,天天哭丧着脸一副寡妇相,你看现在,克死了自己老公……”
“说是什么全福人,我看是专吸男人阳气的狐狸精,你看她狐媚的样子,我儿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老态毕露的郭夫人用手里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白飞飞的背上,白飞飞一边躲一边哭,却不敢还手。
她越躲郭夫人越生气,暴力逐渐升级,一拐杖打在白飞飞的脑袋上,鲜血直流的白飞飞委顿在地。
有下人赶紧将满脸血迹的白飞飞抬了下去。
老爷双手背在身后叹着气走进来坐在桌前。
“只有一个法子,”老爷将手一招,示意夫人附耳过去,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子,然后对视一眼:“那就这么办!”
就像看电影一样,镜头一转,又是另外的场景了。
郭夫人从一辆老式的洋轿车上被人扶下来,指挥着下人拿出工具,一行人抬的抬,搬的搬,一路在阴森的墓园里悄然前行,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墓地前。
米珠看到了墓碑上楚医生的照片。正当她迷惑不解的时候,夫人蹲下来抚摸着儿子的照片,开口说:“放心,我让她下来伺候你。”
一行人将墓地挖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露了出来,黑夜中这群人像鬼魅一样打开了棺材盖,一具全身上下被白色裹尸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尸体就袒露在夫人面前,白色的裹尸布依然洁白,一把金灿灿的槟榔剪放在尸体的胸口处护卫着,一如刚下葬时,甚至还浮动着檀香,完全没有腐烂的臭味。
郭夫人立马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孩子。”
但她只哭了一会就平息下来,抽泣着说:“动手吧。”
只见几个人将抬来的东西放在棺材前,那是一张被卷起来的红色地毯,一缕黑色的头发从缝隙中漏了出来,随着下人的脚步在风中摆动。
米珠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隐隐约约的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地毯被打开了,不出所料的露出一具穿着白衣白裤的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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