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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挑拨什么？”李经纪人振振有词，“有个成语叫做疏不间亲，你别枉做小人。”
“还有个典故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楚医生斥道：“人蠢就要多读书。”
“为什么电影一开拍就有这么多捕风捉影的报道，谁泄露了消息？”楚医生一针见血的问，“最早报道白飞飞养小鬼的八卦杂志从哪里来的消息？”
“这是用来宣传的基本炒作手段，”李经纪人说，“剧组故意放的。”
“那为什么只有白飞飞，没有其他人的？”楚医生追问。
“白飞飞就是宣传的热点，她的名字就是流量密码。”李经纪人自信的说，“这对剧组和飞飞来说，都是相得益彰的好事。
楚医生慢条斯理的问，“你明明对白飞飞下了降头，为什么她没有中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没有对飞飞下降头。”李经纪人斩钉截铁的反对。
“声音故意提高，是自我型人格撒谎的标志。”楚医生笑着说，“你想要一个听话的白飞飞，但白飞飞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尤其是她功成名就之后。”
李经纪人说不出话来，眼神闪烁，下意识的看了成导演一眼。
“你为什么会中降头，你想过吗？”楚医生诛心的说，“是为了解决后患。”
“楚医生果然能说会道，难怪白飞飞会喜欢。”成导演哈哈笑了两声：“人都有慕强心理。”
李经纪人的眼睛立刻看向正笑着的导演。这种女人心之所悦的眼神骗不了人的。成导演才是她真心爱护的人，白飞飞和他在李经纪人心里的地位简直是天壤之别。
成导演大义凛然的表示这一切他都不知情，他是个日理万机繁忙不堪的人，光是助理就有四五个，他感兴趣的只是拍电影，只关心艺术，其他的俗务对他来说都是牢笼，他沾都不想沾。
楚医生忍不住笑了：“你知道为什么人都怕死吗？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对死亡的恐惧会是你最大的敌人。”
崔老头呸了一声。
“来打脸吧，”肖胖子蔫坏蔫坏的笑说，“我最喜欢看别人被啪啪啪打脸了。”
“别人享受荣华富贵，你却要赔上生命，”楚医生对小黄牙说，“你短暂的财运和你的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早已吓得胆战心惊的小黄牙和他的同伴们为了自己那百分之三十活下来的机会，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切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小黄牙说，“我刚到导演身边，成为他的助理。”
能做大导演的贴身助理，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这件大好事砸中了小黄牙，小黄牙做梦都是笑醒的。
“可真做了，才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小黄牙说，“那时候导演国民认知度还可以，但在业内已经无人敢用。”
“李姐应该记得才对。”小黄牙提醒说，“那一年，导演先是被记者拍到随地小便，又被拍到婚内出轨，不过这些都是毛毛雨，当时有个大料，被公司花钱公关了。”
“公司不得不这样做，一旦这个大料爆出来，公司的股价一定会跌，而且没法估计会跌成什么样。”
“所以导演原先身边的人都走光了，这才轮到我出头。”
小黄牙的第一次出差，就是陪导演去泰国拍戏，这场戏上映后票房惨淡，公司和投资方血亏，连投资额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收回来。
成导正式成为票房毒药。
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有人给成导演引荐了泰国的降头师，泰国的降头师三言两语的指出，成导演这是欠了情债被人下了情降，但自己没有能力破解，只有请高人化解。
本来谁也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但这位降头师说了几句话，成导演勃然变色，当晚就启程前往马来西亚寻找鬼王婆罗大师。
这位婆罗大师在降头一派可以算得上是大名鼎鼎，即使辛苦多年，江湖上依然都是他的传说。
而且确实出手不凡，不但解了导演身上的降头，还给导演请了阴牌。
阴牌不但能消灾挡祸防小人，还能扭转导演如今低迷的气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保诸事心想事成。
说来也奇怪，小黄牙心里是鄙夷这种不开化的蛮夷迷信，但成导演自从戴上阴牌之后，不但逢凶化吉，不久后还凭借当时那部票房低到创纪录的片子，捧回了威尼斯金狮奖最佳导演。
要知道，金狮奖可是电影界三大最高荣誉之一啊。
于是导演就成了婆罗大师最忠实的粉丝，每年都要去趟马来西亚拜见婆罗大师，顺便给阴牌加持。
大马华裔首富郭家和降头师的故事来自哪里小黄牙不知道，但连剧本都是导演亲自找人完全根据原型写的。
但业界并没有投资方感兴趣，一直到导演说服了李经纪人让白飞飞真空上阵出演女主，这才拉到了投资款。
“你有没有想过，”楚医生问李经纪人，“你身上的降头就是导演的杰作？”
“控制了你，就控制了白飞飞。”楚医生说，“现在，我还有两点不明白。第一，为什么导演你会冒着风险，来配合婆罗大师完成这场献祭？”
要知道死的是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不引来调查的。
“对你还有什么好处？”楚医生拉开导演的领口，一块椭圆形的玉牌露了出来。
这块玉牌绿中带着黑红色，隐隐散发着血腥味，玉牌正中间压着一个扁豆大小的黑影。这个黑影占据了玉牌一半的空间，形态诡异。
楚医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形态诡异的黑影，是一个孕八周左右刚能看出轮廓的人类胚胎。
小小的它蜷缩着，脸上可以看到小小的眼睛和嘴巴，鼻子只能看到骨形凸起，小小的手和小小的脚抱在一起。
很快，一向冷静的楚医生突然发现，那个小小的胚胎，它的心脏还在微微搏动。
这个阴牌，是用还活着的人类胚胎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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