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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摄影棚里后继发展的米珠一脸愕然。
但楚医生出奇的平和，甚至说得上是镇定。
“失踪？”他用很意外的语气说，“也不知道是哪位报的警，我猜他要么是居心叵测，要么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往卡宴车边走，顺手扯掉了车外隐蔽位置的一张符纸，然后朝车里一指：“导演带同事们出来采风而已。”
荧绿色卡宴里，整整齐齐的坐着五个人，导演就在副驾驶位上，眼镜妹坐在驾驶位上。
“我怎么不知道我失踪了？”导演行动自如的从窗口伸出手和警察打过招呼，其他的几个人附和着说了两句话，但身体却十分僵硬。
“怎么一个个脸色都这么差？”警察隔着车窗玻璃打量着。
楚医生轻描淡写的说：“谁在墓地里呆久了都会是这个样子。”
“打开车门，随身物品拿出来，身份证准备好。”另一个警察敲了敲车身再次强调。
“导演本人在这里，他说自己没失踪也不管用吗？”楚医生反问，“不知道是哪一位报的假警？”
米珠紧张的握紧了手，说要报警的是楚医生，现在糊弄警察的也是这个楚医生。
这个楚医生，这么胆大包天啦。
“警察同志，”米珠没想到导演居然会开口赞同楚医生，我们一行人出来墓园找找鬼片的感觉，这怎么会有人报警说我失踪了呢？”
“身份证都拿出来，我们警方既然接警了，就一定要核实清楚。”其中一个警察说，“车子打开，接受检查。”
楚医生打开了两个车的车门。
黑色沃尔沃副驾驶座上有个包，其中一个警察径直朝这个包走过去。另一个警察瞟了一眼特意被楚医生安排坐在后座中间的小黄牙一眼。
楚医生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你们的身份证呢？”警察催促，“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楚医生点头赞同：“自然要配合的。”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伸手掏兜：“我现在就拿。”
脸上笑嘻嘻，手里慢慢掏，掏出来的瞬间快速的一巴掌用力的将符纸拍在警察的肩头，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楚医生，不要袭警……”米珠紧张的小声的提醒。
被拍在肩头的警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木头人一样停在那里不动了。
去副驾驶座拿包的那个警察提起那个包就准备往后跑。
“米珠，拦住他。”楚医生沉着的命令着，他的距离比米珠离得远，还要从车后绕过来。
米珠下意识的伸出左手用力拉住副驾驶座的车门，想将另一个警察拦在车头位置。
不料“咔咔”几声响，沃尔沃右边的车门就像玩具一样被米珠轻而易举的整个囫囵掰了下来，直接砸在那个警察的腿上。
“啊痛啊……”警察痛呼一声，拖着受伤的腿跌坐在地上。
“妈呀……”米珠脱口而出，忙不迭的松开手往后一跳，整个车门被她带得哐一声，倒霉催的警察被整个车门压在下面压了个狗啃泥。
米珠惊慌失措的看着被肢解的车和车门，以及在车门下痛呼连连的警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骚包卡宴里的几个人唯一能动的嘴巴都张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怎……怎……怎么办？”米珠结结巴巴的转头看楚医生，“楚……楚……”
楚医生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肢解的车，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回了米珠一句：“你这才叫袭警呢！”
米珠快要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袭警是违法犯罪啊。
“怎么办？”米珠将闯祸的左手藏在身后，跳着脚慌乱的问。
楚医生的反应很奇怪，他慢条斯理的扭了扭脖子，揉了揉眼睛，奇怪的叹息了一声，又像是解脱又像是解放一样对着米珠微微一笑：“终于……”
他开始笑得很开心：“终于不用隐藏真面目了，他人即地狱啊。”
“已经这样了，”楚医生轻描淡写的挑眉对米珠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吧。”
“啊？”米珠整个人都傻掉了。
眼前的楚医生，就像一个斯文败类，又像一个微笑的修罗。
楚医生说做就做，他将惨叫着的被车门压住的警察拖到警车里坐好，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拍在他的身上。
另一个警察也被如法炮制的拖进了车里。
卡宴上的几个人同时不由自主的跟着被拖走的警察转头看向冷酷的楚医生楚修罗。
“楚……楚……”米珠结巴得更厉害了。
楚医生将警车的车窗降下一点，将钥匙拔下来锁好车门，伸手在警车上一摸，将一条长方形的不干胶贴纸撕了下来。
“假警车，”楚医生哼了一声，“总不可能是真警察吧！”他有那么一点?N瑟的转头问米珠：“我的演技怎么样？”
米珠瞬间腿软的坐在地上了，泥巴也好，青草汁也好，都比古怪刻薄的楚医生可爱一万倍。
楚医生从两个假警察身上摸出两个手机，攀在卡宴的车窗边问成导演：“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你身边的人，未必就是你的人。这是剧组的道具车吧？”
“他号码多少？”楚医生用下巴点着小黄牙问成导演。
成导演从自己手机里找到一个号码，楚医生用那两个手机一拨，然后伸到成导演面前：“看看通话记录。”
小黄牙的手机里，有和其中一个人隔三差五的通话记录。
成导演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这个小黄牙，显然是被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这三个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你尊敬的那位降头师带着白飞飞也在上面那个屋子里……”
“那位十分爱慕你的经纪人，手机里有三次导航到这里的记录。”
楚医生问：“你觉得你是黄雀，还是那只螳螂？”
他问的是成导演，成导演的脸色十分精彩的由红变白。
“你要想清楚，”楚医生说，“你怎么能确定你不是棋子？”
接下来成导演说的一切，米珠清楚的看见老奸巨猾的楚医生偷偷的全都录了下来。
成导演说的，在事情的脉络上和小黄牙大概一致，但《鬼降头》这部电影的剧本是李经纪人送到他手上的，三年前他最衰的时候，是李经纪人陪着他一起去的马来西亚，也是李经纪人陪着他找到的槟城鬼王婆罗大师。
这部电影对导演来说是翻身之作，对白飞飞来说是突围之作，所以两个人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的配合着完成电影的拍摄。
当天白飞飞出现意外之前，李经纪人并不在拍摄现场，因为她要去见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所以李经纪人是接到导演打的电话之后才赶去的医院。
拍摄当晚，白飞飞身边除了造型师，只有张振轩一个人。
白飞飞当晚的饮食、服装和日用，都是张振轩负责的。
“这部电影，可以说是经纪人一力促成的。”成导演耸耸肩膀，“我还以为她至少有一半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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