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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有事情羁绊，她睡不踏实。
起身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吃早饭。
还是吃不下去。
今早上刘妈做的很清淡。
应该是被男人嘱咐过了。
只是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左媚插了块瓜，咬了一口，随口问：“就我自己吃饭？”
刘妈照顾蒲湛，自然明白：“明香小姐已经搬出去了”
左媚挑眉。
她并不好奇，只是觉得自己想弄走的人，原来这样简单就可以。
左媚简单的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妈开口：“小姐。我做了您爱吃的咕噜肉，你要不要再吃一点。”
左媚视线落在她身上。
刘妈支支吾吾：“我是看您吃的那么少。您已经那么瘦了，多吃点没事的。”
左媚垂眸：“男人吩咐的？”
她聪明，一看便知。
刘妈在她的视线下，点了点头，交代：“先生要我每日汇报小姐的食量和进食情况，少吃了……我有责任”
左媚抿着唇角，少许时间：“晚点汇报吧”
“我晚点回来吃咕噜肉”
随后便起身离开……
刘妈欢快的心情开始整理桌子。
左媚回房间准备换件衣服，但是想到这卧室里还有一处‘监视’
抬步便进了衣帽间……
换了一件稍宽松的淡蓝色的半身轻纱长袖，下身是同色系稍深色的牛仔裤，衬的她双腿修长笔直。
身材比例呈现的完美。
“小姐是要出门吗？”
左媚看了他一眼：“嗯”
“请让她跟着你”话语慢慢落下，男人身后便出现一个女孩。
女孩大眼睛，很清秀的一张脸。
“小姐，请让我保护你”很恭敬的姿态。
甚至还微微颔首倾身。
左媚视线随着女孩的动作。
话音一变，目光便落到男人脸上：“怎么？想偷懒了？”
“不是！是安排”
“谁的安排”
“……”
“季柏的？”
左媚看他的模样，便知晓答案了。
“那你就告诉他，我不需要。”
男人目视前方，眉目微皱。
左媚看他的神色：“不敢？”
“……”
“我的天职是服从安排！”
左媚见他模样，缓慢垂下视线，她在思考。
柔和的日光破云而出……
左媚柔和的声线响起，看着男人她问道：“好，那我问你。你的职责是什么？”
“保护小姐安全！”
左媚挑眉：“保护我的安全是不是‘服从安排’？”
“……”
看他的表情，左媚替他说：“既然是‘服从安排’，那我是不是你的天职！”
男人不回话，一双赤木看着幽深。
“是不是？”
“说话！”
“是！”高昂的声音来自男人的磅礴底气。
左媚点头，很好。
“明白了？”
野崎隆二抿唇，下颌的线条本绷得紧，小幅度点头。
男人身姿板正，正步踏的也好，算是对女孩说的：“小姐有我保护，你回去吧”
————————
***
那个女孩左媚并不了解是何来历。
对于蒲湛来说既然非要找个人看着她，那她还是希望是她稍微熟悉一点的人。
至少能了解一点对方的脾性，应对起来也方便。
两人很快就开车出了庄园。
一上车，左媚便闭目养神。
“小姐，去哪”
野崎隆二坐在驾驶的位置上。
“墨幽居”
“……”
左媚渐渐惺忪，轻笑一声：“怕我像上次一样？……威胁你”
“不是”
左媚毫不客气拆穿他。
“在我面前，你最好真实一点，因为我能看清你所有伪装。”
男人腰肌又明显了。
左媚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墨幽居离这里半个小时路程，左媚闭眼假寐一会差不多就到了。
彼时，男人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小姐”
左媚睁开眼睛，抬手随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便开门，下车。
许长时间未来，墨幽居小有变化……
小罐早知道左媚今天回来，已静候多时。
等一抹魅影从大门进来时，小罐很快就冲了过去。
“姐儿”
左媚冲着小罐勾唇含笑。
“还好吧”
小罐点头：“很好”
左媚：“那就好”
眼神示意：“账本准备好了？”
小罐余光看了男人一眼，点了点头：“早就准备好了”
左媚勉强勾唇：“上楼吧”
“好”
…………
“等一下！”
男人在身后叫着两人。
几步就跟上来。
“敢问，智严管家去哪了”
左媚冷着脸，回身，清冷的视线投在他眼睛里。
纠正：“是智严助理”
野崎隆二颔首，稍稍退后。
“智严助理，去哪了。”
左媚早就预判好了，上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智严泄露出去的。
这次事先左媚就通知了小罐，将男人支走。
这几天的事情墨幽居的客流量多，事情也跟着多……
小罐随便整理安排了一件事情，智严就被不情不愿的支开了……
“智严助理出公事去了”
看男人的表现，左媚心里算是坐实了事情的智严做的这件事。
她回眸看男人，眸底警告：“隆二先生找智严助理有什么事情吗？”
“需不需要……我帮你帮你找他回来？”左媚眼神变了，声音威胁。
野崎隆二不敢反驳，隐了声音。
退下了……
————————
“小姐，楼下的男人用不用解决掉”
小罐眼神露出凶狠的模样。
反观左媚倒是一脸无所谓：“不用”
“蒲湛总想有人看着我他才放心，没了楼下那位还会有别人”左媚冷笑一声：“不用管他”
接着她又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他很傻的”
小罐瞥了一眼，就跟着左媚上了二楼。
二楼，左媚的卧室里，早已经聚集了……
一身白色大褂的关榕艺，首先投来视线。
看到她的一瞬，左媚都有些惊讶。
小罐压着声音：“关医生，硬是要来”
想必是她打听过左媚。
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四个医生。
“媚儿”关榕艺站的离她最近。
她出声还是这样柔柔弱弱的。
左媚看她。
“你别怕”
女人的眼神中满满透露着关心。
和那天男人的还有点不一样。
男人的眼神里有复杂的情感，关心温柔只是其中一种。
每每想到，左媚都无比印象深刻。
不知为何，或许是那次她真的被男人眼神释放出来的力量震撼到了……
长久禁锢着的内心，被击碎瓦解又重新组装。
这是一个繁琐又需要耐力的过程。
残缺零散的内脏，支离破碎的骨骼，以及似人似鬼的灵魂……
“麻烦小姐脱掉裤子，坐到上面来”
都是医生。
他们身前是专业设备。
被他们的话点醒，左媚很快就从关榕艺脸上挪开了目光，面色趋于平静……
照着医生的话做，她抬步走了过去。
上面一床很简约的小床。
视线扫过去，仪器倒是架了不少。
冰冷的硬度，刺骨的器皿，她眼神空洞。
“很痛吗？”
“会打麻药”医生很耐心的解答。
房间里的吊灯被小床头顶的一盏明亮的更直观的灯取代。
偌大的空间。只点亮了这一小分地。
父母十五年前离开了她。
而今天，她也将对她还未成型的三个月的孩子身上重演默剧‘离别’。
被‘离开’的恐惧，她记忆犹新，永世难忘。
她十一岁成为孤儿，她的孩子三个月就要成为‘孤儿’吗？
她说过很多伤害孩子的话。
哪怕有些是无心的。
她狠毒。
男人说的。
‘虎毒不食子’
…………
她今天穿了裤子来。
往常她只喜欢旗袍和一些长裙。
今天倒是一如反常，竟穿上了裤子。
“小姐，请脱了裤子，坐过来”一医生见左媚迟迟不下一步，语气催促。
有的还以为左媚是因为怕疼，也出声安慰：“你不用过度担忧，我们很专业，打了麻药，手术是不会痛的”
“……………………”
左媚耳边不断传来聒噪的声音。
她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
此刻一个别样的声音，传进左媚的耳朵：“媚儿，左伯伯和左伯母都很爱你”
这句话瞬间在左媚眼底掀起巨浪。
她双眼模糊。
不断回忆，无数的画面在她脑子里如放电影般一帧一幕的上演。
她的大脑里竟然最后出现了蒲湛。
男人说等他。
他曾在她耳侧，说过，他会娶她。
此时的左媚需要做一个觉得。
她从不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
甚至在昨晚睡觉之前，到坐在车上，甚至往二楼来的每一步台阶……
直到，聚光灯打在零散又简单的一张手术床上。
她突然醒悟，这是一个小生命。
是活力是生的希望。
而她呢？
在做什么。
她在泯灭掉这些，只留下最黑暗的部分。
她永远活在过去，被折磨被质疑。
其实她早可以蹦出来，甚至欢愉的跳一支舞都是好的。
她扬唇：“不好意思各位，麻烦跑这一趟了。”
她微低头的动作，表明了一切。（我只为儿子低头）
…………
关榕艺离开时，路过她身边，轻轻伸手环了她一下。
小罐在人走了。
跟了过来：“小姐”
“小罐，你还记得我带你回家的那天晚上吗”
小罐记忆回拢：“记得”
那晚，虞城下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很久…………
左媚在路边捡到一个小女孩。
她散着头发，骨柴瘦弱，衣服是大人穿过的汗衫，浑身泥泞，怎样狼狈？
这个女孩全都占了。
她起初支着伞，后来便任由的雨水侵袭身子，不在反抗。
那晚是左父左母的忌日。
第三个。
后来……左媚将伞扔到一边，伸手将小女孩从地上拉起来。
带走了……
如今的小罐，跟了她十二年。
左媚沙哑的声音，坐在那床小手术台上：“我想保护他。他是我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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