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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绑着，身子晃动几下。
手握鞭子的人，注意到有人进来。
“将军”
季柏说：“就是他”
他在给左媚说话。
女人视线微抬，从几人的目光下，疾步向前。
她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和这里融合一分，高跟鞋已经很久没穿了，可是你今天左媚套上了。
她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伴着一阵回响，充盈在整间牢狱里……
今天的事情左媚上午已经大致了解了。
眼前的男人应该就是季柏口里的‘叛徒’。
据说他跟在蒲湛身边已经很多年了。
也没错，如果换做别人这样，或者蒲湛不熟悉的人，也不会这么快得手。
即使最亲近的人才会害人最深。
事情始末，就是他与敌人勾结，里应外合。
从季柏口中，应该能听出来，其实他们已经早就发现身边人中出了内鬼，但是蒲湛还是以身试险，引蛇出洞。
想起早上男人的额头渗出的血迹，左媚眸色一寒。
抬步走过去，几人拦不住。
左媚已经一步走进去，到了男人身下，她仰头，从下往上看，被吊起来的男人低垂着头发，脸上一片阴沉看不清面色，头发垂下来额前是一片阴影。
“将他弄醒”
男人看着季柏：“？”
季柏点头。
一阵凉水泛过，男人晃动了下身子。
在一桶冰水仰下，男人彻底别极寒镇清醒，他无力的垂着脑袋。
所遭受的疼痛感瞬间侵袭全身。
他大喊：“啊……！”
“放开我……放了我”
……
左媚退开，眼神睨了一眼季柏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女人说完话，季柏都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凉意吹过。
不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差，跟在蒲湛身边怎么也不会差。
只是说出这句话的女人是左媚。
他觉得一悸，这句话反复回荡。
“记住了，这笔账我跟你慢慢算”
记住了……
慢、慢、算……
女人一字一顿，语速不快反而冷意连绵，萦绕不开。
地下室不断有水滴声，季柏不知为什么就对左媚有了别样的敬意。
连接到左媚的眼神，季柏侧过身，站到了一边。
左媚面无表情，直接抬步越过季柏，高跟鞋声音停止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一身红色的长裙，似暗夜里的红煞。
侧身坐下，雪白的长腿交叠，一双白嫩笔直的长腿隐隐露在外面……
两个男人立在身侧，倒成了女人的手下。
强者自然永远是强者。
在哪她都是王。
“把他放下来”
一句话。
刚才她一个眼神，连季将军都移了身位……
守卫很快动作起来，手上听话，将男人放了下来。
铁链锁着手腕，他曲着腰跪在地上。
一看就是被折磨的不轻。
左媚视线略过，没有一点动容。
冷冽的开口，伴随着女人‘银铃’般的声音：“继续冰水”
“是！”
三四个男人上前一人手里一桶冰水，顺头浇下。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入幕布一样倾斜而下，不小心好浇灌在了别处……
男人无力反抗，冰水灌下，身上被撕裂的伤口开始挣裂不断向外溢血，那里火红一片。
左媚不制止，就一直浇……
三桶……
六桶……
继续……
叫喊声此起彼伏，深深唤醒同样在天牢里被关押的人们。
冰水里混着冰块，噼里啪啦倾巢而出，砸在男人身上。
季柏站在女人身边，漠然看着这一幕……
直到十四桶浇完。
守卫刚下下落的手，在听到左媚的话后停下了动作：“清醒了？”
地上的男人冷冻着身躯，不断开始颤抖。
这寒夜，天牢，潮湿……
冷风嗖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低语喃喃……
“什么？”左媚皱眉。
男人淡淡自语，猛然起身就要朝左媚冲来。
铁链抽出的声音，在逼仄的环境里格外刺耳：“我不知道”
下一刻，季柏瞬间反应，挡在左媚面前。
因为男人被铁链锁住，拉不了多长就别蛮力扯了回去，收了不小的苦。
随后就是一阵恐怖的大笑，头顶昏暗的灯光打来，左媚扫过男人的脸。
皮下白皙，上面有血痕……
左媚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季柏。
神色淡定，目光跟过去：“这样白皙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是癫狂的笑声，无视申论。
突然的大笑令在场的人气愤，他的状态好像左媚在‘??里’见过的一只藏獒啊。
呲着獠牙，不顾命的猛冲！
其实只是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谁。
??里的藏獒是冷关森养的。
左媚和仇秋刚被他收养的那段时间，天天被和藏獒关在一起，美名其曰为了训练她们。
每次它一见到左媚和仇秋就疯狂嚎叫，第一面左媚被吓了一跳。
第二次，左媚冷眼扫过。
第三次，……
藏獒乖顺的趴在她脚边，自此见到左媚它再没敢嚎叫一声。
至于用了什么法子？
左媚，冷眸一变，嘴角上扬起弧度一声轻哼溢出。
她缓缓站起身来。
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
在众人的视线下，她走过去。
“夫人！”
季柏拉着她。
随后讪讪放手，季柏摇头开口：“夫人，不可”
他现在身上不定性因素太多，不可贸然上前。
况且……左媚怀孕了，她来这里侯爵知道后一定会降罪于他，若是还让左媚受了危险，他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左媚低眸落下，冷冷一句：“让开”
……
**
几秒后，对峙不下，季柏微侧身子，退开。
左媚扫了他一眼，抬步。
在男人一米远的位置：“知道我是谁吗？”
声音传出。
不仅男人好奇，就连旁边的侍卫也好奇。
几秒后，地上的人晃动了一下脑袋。
似乎是有点好奇的意思。
她就着身位蹲下。
诶！
季柏已经来不及了。
地上的男人猛地向前，强大的冲力令其他的人瞬间慌了神。
季柏冲过来。
就在他们心下一紧以为女人会被吓倒之际。
女人的态度令他们大失所望。
没有吓倒，没有畏惧，甚至连身位都没有退。
她就在那，等着……
左媚算准了男人动不了她。
他冲过来的时候，额前的发被吹起，一眼她便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
她与男人对视，甚至还伸手轻轻拂开男人的秀发。
一双干净的有些魅惑的眸子，与他相望。
此刻左媚所表现出来的镇定，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女人。
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几人都咂了舌，看左媚的眼神都跟着变了。
那里是疯狂、红炙，以及鬼渗。
她背着几人，红裙下摆垂落，铺在地板上，拖曳一片……
她手下一动，轻挑起男人下颌。
表情有些邪恶，薄唇微张，口里是骇人的话：“听说过血泪吗？”
“你这张脸、最适合”
白皙……甚至透亮。
这竟然会是男人的脸。
“给我刮花它”
随即左媚便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几人托起男人，一把小刀出现。
左媚开口：“记得……轻点”
……
啊……撕心裂肺的叫喊，一行血泪流下，沿着脸颊隐至脖颈……
男人被迫仰起头，手脚被绑着，没办法扶着脸。
他神经有些崩溃，双手举着奈何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道马上落下……
“我说！我说……！”
季柏看了女人一眼，她只是漠然看着。
他上前一步：“放开他”
……
男人跪在地上，猛的开始磕头。
头磕到石头上，砂砾渗入……
血迹流出。
几人站在男人身边，余光看着女人，无不胆寒。
只得感叹，这女人真狠！
左媚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停止了？”
“给我划。”冷冽的声音响起。
“我说我说！”
“那你在等什么！”女人冷嗤他的话。
左媚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只磕头不讲话？
别在这拖延时间。
她没空。
看着男人低下去的头，左媚冷笑一声：“动手！”
“是！”
几人上前，架着男人。
“我说，这次我真的说”
左媚大步上前，不听废话，一把抢过守卫手里的刀。
手起刀落，顺着男人的额头一掌下去。
血流蔓延，甚至漫到她手上……
“啊……！！”
男人颤抖着手，这次是真的抬不起来头。
左媚一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爱护他的脸。
那她就专挑他的弱点。
她甩掉刀柄，哐当一声……
刀刃朝下，扎进地板里。
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不绝于耳，无数囚牢里的人侧过来耳朵。
……
“冰水！”
左媚冷声一下，转身回到凳子边坐下。
她神色自若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季柏在一边仿佛看到了蒲湛。
太像了。
几人恍惚间便拿起了冰桶，一桶下去。
男人蜷缩大喊。
铺天盖地的痛苦呻吟，回荡在整间牢狱。
这里便是空旷的地狱！
…………
**
一条黑暗逼仄的走廊，左媚一身红裙走在最前面。
身后跟着季柏和几个守卫。
其他牢狱里的人比刚才来时更安静，整片都已经寂静无声。
只留下侧着脑袋探出来的眼睛。
声音大家都听见了，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蒲湛来了，只得瞧见一抹红裙拂面……
他们幡然醒悟……
原来是女人！
结论使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黑暗中，女声：“明天下午我要听到结果”
季柏震惊：“明天？”
几招下去男人老实交代。
说是受人蛊惑，随后交代了几个人名。
左媚冷眼回眸：“有问题？”
季柏错开，颔首：“没有”
随即，大门哐当关上，天牢回归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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