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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声呵斥道:“此处有人感染天花,等闲请勿靠近。”
索尔图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御前侍卫令牌,平静道:“我乃御前侍卫索尔图,奉陛下之命,前来探望,还请放行。”
赵院正也拿出了自己的牌子,道:“我乃太医院院正,奉陛下之命,前来诊治。”
看守的人很快就放行了还派了个人给索尔图他们带路。
索尔图带着赵院正给的帕子,随着带路的人走进了佟府的院子。
佟府的院子不大,一路走去却不见一个人,索尔图疑惑地问道:“为何佟府如此清净?”
带路之人知晓索尔图的身份,不敢怠慢,连忙回话道:“启禀大人,佟府的其余人上午就离开了,只留下患病的小男孩儿,还有一个死赖着不走的小女孩。”
索尔图原先只知道明释染上了天花,并不知道佟玉容也留了下来,心下生气佟玉容小孩子胡闹,但好歹是自己的外甥女,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明释的房门口。
大雨早就停歇,空气中除了充满潮湿的泥土气息外,还弥漫着浓浓的艾草香。
李太医正在屋外熏着艾草,忙活着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还大声对屋里喊道:“小丫头,屋里多熏会儿。”
回应他的是小姑娘清脆的声音。
带路之人喊着李太医道:“李太医,宫里来人了。”
听到声音的李太医回头看见了长身玉立的索尔图,还有白发苍苍却精神奕奕的赵院正,万分惊喜:“索兄,赵院正,你们怎么来了?是陛下派人的嘛?”
同样听到动静的佟玉容,拿着手里正燃烧冒烟艾草条,走出了房门,看到索尔图,自己的舅舅,佟玉容还是蛮开心的,高兴地喊了声:“舅舅。”
索尔图应了声,张开双臂接住扑过来的佟玉容,一想到佟玉容干的好事,索尔图刚挂起的笑消失不见,教训地捏着佟玉容白嫩的脸颊,“长本事了你,竟然敢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嘛?天花,要命的东西。”
佟玉容也知道这么做,确实太过任性,但是没有办法,只好任着索尔图借机捏她的脸,撒娇道:“舅舅,是玉容的错,你别生气了。”
小姑娘娇声娇气地撒娇,索尔图非常受用。
李太医在一旁跟赵院正简单汇报了明释的情况,赵院正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根据李太医的描叙,得天花的小娃娃已经进入了关键期,撑过这一关出痘这一关就没事,要是······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进去看看,赵院正对索尔图说:“索侍卫,老夫先进去看看那个小娃娃的情况。”
索尔图把佟玉容放在地上,对赵院正说:“赵院正,我跟你一起,陛下派我来看看,我进去看看没办法跟陛下交代。”
佟玉容本来也准备进去的,却被索尔图硬生生拦了下来,只能在屋外打转。
李太医、赵院正、索尔图都进了明释的房间,一打开门,比外边更浓重的艾草味扑面而来,日常跟药草打交道的太医们泰然自若。
索尔图被熏得直皱眉,心里更加坚定一会儿一定要把佟玉容带走,太危险了。
躺在床上的明释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是不认识的三个人,“你们,是谁?”
艰难转动地眼睛,环视了一周后,放松了下来,这里还是在佟府他的房间里。
索尔图是见过明释的,原来的小娃娃脸都是肉肉,跟现在这个躺在床上,脸颊消瘦,唇白如纸的娃娃,完全不一样,有点心疼道“我是佟玉容的舅舅,索尔图,其他两位都是宫里的太医,别怕,他们都是来照顾你的。”
“我,这是,怎么了?”明释虚弱地问道,他感觉他现在喘气都有点艰难了。
“没事,你是感染了风寒而已,很快就好了。”李太医哄着明释道,不敢向他一个小娃娃透露出真实的病情。
他是一个懂礼貌的孩子,明释向李太医他们表示了感谢,道:“麻烦了。”
本来就喜欢小孩子的赵太医,面对懂事有礼貌的明释更加喜爱了,笑眯眯道:“小娃娃,伸出手来,我来给你把个脉。”
明释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白嫩嫩的手背上冒出了几个红红的痘,格外的显眼刺目。
“姐姐呢?”明释问索尔图,一般他出什么事,佟玉容都会第一时间在他的身边,而且今日他要去上学堂,也不知有没有给他向杜先生告假。
在门外偷听墙角的佟玉容,隐约听见明释醒了正在找她,一激动直接把门推开了。
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明释的注意,看到佟玉容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惊喜地喊道:“姐姐!”仿佛声音都比方才要洪亮一些。
佟玉容应了一声,选择性地忽略方才的社死现场,直接走到明释的床边,注意到明释的一双眼睛都跟着自己转,笑了笑道:“好好让太医把脉,乖乖听话,知道吗?”
有了熟悉的人在身边,明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乖巧地嗯了一声。
最后索尔图独自一人离开了,没有带走佟玉容,因为明释一直抓着佟玉容的手不放,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劝,死都不放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里,佟玉容跟着李太医跟赵院正一起忙活着,成功攻略了两个大人的心。
由于佟玉容在药草方面,展露出非常惊人的天赋,一把年纪的赵院正,死皮赖脸地非要收佟玉容为徒,准备传授她自己的毕生所学。
甚至越挫越勇,佟玉容也很无奈,她只是无聊地嘴欠,识别出了明释汤药里的几味药材罢了,那些都是她在现代认识的,跟不算什么惊人的天赋。
在赵院正锲而不舍地洗脑下,佟玉容终于决定拜赵院正为师,至少多一项保命的法宝。
万一以后还是入宫了,她到时候就让自己表现出缠绵病榻的假象,在吃人的皇宫里安心养老吃瓜当米虫,实现人生至高理想。
随之老天就像跟她开玩笑似的,在明释一日日好转下,佟玉容悲催地发现,她竟然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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