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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有妖魔打破封印，逃出了黑水山脉吧？”
轰隆的爆炸声，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将来此参加冬狩的众人全部惊醒。
尤其是，察觉到那边恐怖的气息波动。
一行人更是惶恐不安。
太祖定鼎天下时，为了冬狩一事，诏令道门、大儒、诸子百家以及江湖天象境高手数人，以无上境界，在千里黑水山脉下打入一方阵法。
而其中关键，便是由墨家巨子动手。
要不然，从四处猎捕而来的妖魔，早就从山中逃离，祸乱四方。
眼下突然发生那般恐怖的动静，众人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阵法被破，妖魔肆虐。
“不必惊慌，乃是惊马扰了九皇子车驾。”
见人心惶惶。
一位奉武宗皇帝诏命，常年在此镇守入口的大将，忽然一步踏出。
周身气血如潮，声势浩大。
声音如滚滚惊雷，在四处响起。
“九皇子车驾？”
“此处调动不是多是驰骋疆场的战马吗，按理说性格温顺，怎会突然惊马？”
听到大将所言，原本紧张的气氛，总算稍稍松了一线。
但来人神色间却仍是透着一丝古怪。
在此之前，从未发生过此等祸事，而九皇子一来，便有惊马冲撞车驾。
心思通透之辈，已经从中察觉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
“这都没事？”
“你还真是命大！”
大旗之下，苏文渊望着远处那一幕，藏在袖袍下攥紧的手，因为愤怒，手背上青筋都根根暴起。
“三哥，怎么办？”
五皇子等人，脸色也是阴沉如水。
三日前，宫城帝宴上，若不是因为那个废物皇弟，三哥又怎会被大皇子找出错漏，当众羞辱打压。
他们既然选择了归于苏文渊门下。
那么……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放心，我们那个九弟，镇不住的，等真进了山里，怕不是要被活活吓死。”
苏文渊轻轻摸索着手里一块碧玉扳指，低垂着的眸子，尽是如霜般的寒意。
围在他身侧数人，嘴角也都是噙着一抹冷笑。
……
“怎么回事?”
另一处。
玄武旌旗下。
苏武半坐于地，身披轻甲，眉头微皱，似乎被嘈杂声惊醒，有些不喜。
冷然的脸色间不怒自威。
只是坐在那，浑身便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得人不敢直视。
“回殿下，似乎是有惊马冲撞了九皇子殿下的车驾，有儒士出手，可惜未能拦下。”
一道挺拔身影，躬身抱拳，低声回应道。
“老九？”
苏武眉心一挑。
终于微微睁开了眸子。
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睛深处，隐隐闪烁，抬眸望向远处。
越过摩肩接踵的人群，似乎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
两匹惊马，已经被镇守此处的禁军制住，但两座车驾，却是在那恐怖的撞击中，已经化作无数碎屑。
而爆炸产生的气浪。
更是将地面削掉厚厚一层，留下一处极深的坑洞。
一身长衫的苏墨，负手站在远处，看似应该没有受伤。
但不知为何，在疆场久经厮杀的苏武，敏锐的在他那张平静脸色间，察觉到了一丝滔天的杀意。
“有意思……”
而后，苏武又瞥了一眼苏文渊所在。
眼神里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位在宫城内，向来如透明人一般的九皇弟，似乎远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简单呐。
恐怕连自己都看走了眼。
“陈挚，入山后，给我盯死老三身后那个人。”
沉默了片刻。
苏武忽然回头，望向身后那位挺拔如扎枪的部下。
名为陈挚的武将，下意识抬眸，隐晦的扫了一眼远处。
让人奇怪的是，来此间参加冬狩的王公世子，所带的护道者，几乎尽是家臣武将，毕竟死士者，对主人必须无比忠诚。
但站在苏文渊身后的，竟然是个江湖人。
大概三十出头，一袭青衫，如同儒家之辈，但浑身却透着一股无比的煞气，犹如毒蛇，让人望之生寒。
“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见陈挚收回目光，苏武勾了勾嘴角笑道。
“回殿下，不好说，不过此人极其凶险，是个难缠的角色。”
陈挚神色恭敬，躬身抱拳。
听到他的话，苏武并无太多反应，只是凝神看着放在一边的长枪，许久后才吐了一口浊气，“唐门。”
“唐门？”
陈挚心头一动。
眉心之间瞬间浮现出一抹凝重。
……
“九殿下。”
“我等死罪，护驾无功，致使殿下受惊！”
苏墨身侧围了一堆人，皆是满脸不安。
陛下将冬狩一事交由他们负责，结果却出现如此大的差错，若是真要追究起来，他们都逃不掉。
“无妨。”
看着半跪在身前，头颅伏地的一行武将。
苏墨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但眸子深处，却是寒意惊人。
苏文渊！
从惊马出现的那一刹，他就猜测到，这一定是三皇子的手笔。
即便不会当场死去，至少自己受伤亦或是惊吓，到时候进入黑水山脉，便是死路一条。
还真是好算计！
“冬狩何时开始？”
“九殿下，事关殿下安危，我等不敢擅作主张，但请殿下先行回营休息，待我等禀明陛下后，由圣上定夺……”
“尔等听不懂本皇子说的话？”
“再多一句，人头落地！”
被一行人苦苦相劝，苏墨最后那点耐性尽数磨灭。
目光如刀般，冷冷落在领头那位大将身上。
周围空气仿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
一行人皆是难以抑制的颤动起来。
“回殿下，按往年规矩，辰时将过开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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