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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苍白的脸，都咳的涨红了些许，看着倒是有些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薄烟的脑子里又出现了秦怀苏的脸。
红起来的时候连眼尾都带着些许不自知的媚态。
她指尖微动，一抹看不见的魔力进入了他的体内，缓解了白轶的不适感。
白轶心底古怪却没放在心上，对着她弯腰拱手，“多谢小师妹解囊相助，赠我丹药，否则还不知我这次能否挺过来。”
“此番前来，是特意来道谢的，惟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师妹。”
话落，他伸手扬起衣摆，双膝弯曲便要跪下。
却不想，一股莫名的力量抵住了他的膝盖，将他托了起来。
“我喜静，不爱有人在我跟前打搅，丹药也不过是与材院做的交易。”
“要谢就谢你们导师，没必要对我当牛做马。”
“不一样的。”白轶坚持摇头，“若非你愿意，我也不可能拿到那些药。两位导师我要谢，小师妹也同样要感激。”
这般自矜的模样，薄烟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之前他在比武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便忍不住挑眉。
“你修为不高，此前为何要应下那场比武？”
若是如她这般多底牌也就算了，但很明显他没有。
话落，便见白轶略略沉默，苦笑一声，“若非是我，其他师弟师妹便该将性命交代在唐岚的手中了。”
那天被唐岚盯上要欺负的本不是他，是一个实力低微的小师弟。
虽说低修为有权力拒绝挑战书，但这般规矩在唐岚那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有的是手段让对方接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
若是白轶没有站出来替那位师弟接下，就不是像他这样还剩半口气，而是直接死在比武台了。
薄烟明白了。
却还是不解，“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修为和灵根，值得？”
却是听他毫不犹豫的答：“这是我身为大师兄的职责与义务。”
材院学子，从始至终都是互相扶持过来的。
这次，薄烟没有问题了。
她忽然想到了三千年前的那场大战。
那个时候支撑她战到最后的，竟不是身为魔尊的职责，而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哪怕是死，她堂堂魔尊也不想死的没有尊严。
于是，她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她想到了当初那些魔族人对她的命运占卜，说她天煞孤星，没有父母，也不会有爱人和子嗣，因而她成为了最适合当魔尊的人。
因为魔尊，必须将族人的兴亡与利益放在最高位。
她沉默许久。
蒲振与白轶也站在边上没有轻易打搅她。
直到她抬起眸子，手腕翻转之时，一个瓷瓶出现在她白嫩的手心中，“此药有洗经伐髓之效，你若能挺过来，便可重塑灵根，若是挺不过来，便会爆体身亡，你自己抉择。”
话落，那药瓶便飞落在白轶的手中。
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薄烟已然转身关门，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洗经伐髓？”蒲振怔愣，“洗经伐髓的药有重塑灵根的效果吗？”
白轶也是呆愣的模样，捏着那个药瓶半晌，倏然收紧了手心。
一抹坚定从他的眼底划过，“不论如何，总要试试才知道。”
反正都是在鬼门关走过一次的人了，也不怕再来一次。
左右也不过是死，与其浑浑噩噩的度过下辈子，倒不如赌一把！
喉头痒意传来，他掩唇咳着，在蒲振的搀扶下离去。
而此时。
在薄烟的房间中。
那眼尾卷着委屈，长睫微微湿润的少年，身长玉立的站在她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她的食指，很是委屈。
被推开的窗户吹来丝丝缕缕的凉风。
“有门不走你来翻窗？”薄烟皱眉不解。
“我怕你不要我了，怕你不让我进屋。”秦怀苏眼尾低垂着，长睫轻颤，可怜又惶惶不安。
虽然薄烟依旧觉得自家小宠物应该跟谁学坏了，却还是耐心安抚的拉着他的手，坐下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少年用那泛着水光的眸子控诉，“因为你丢下我自己走了。”
薄烟：“……”
好吧，这个确实是她的问题。
“我那是有急事，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好伤心、好难过的。”秦怀苏依旧用那样的眸子，不依不饶的缠着她，“除非小烟能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
“这要怎么证明？”薄烟忍不住皱眉，“我去把材院的导师叫过来？”
谁料秦怀苏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泛红。
绯红染上了他的眼尾。
那泛着水色的眸子，霎时变得如含苞待放的桃花，媚而不自知。
“我听人说，若是在意一个人，就会……给他亲亲。”
薄烟：“？”
“什么是亲亲？”牡丹花几千年的魔尊发出灵魂质问。
不仅没吃过猪，甚至还没见过猪跑。
秦怀苏眸底的媚色都滞迟了下，抿了抿唇，道：“你闭上眼我就告诉你。”
“一定要闭眼吗？”薄烟皱了眉，有些不太乐意。
“一定要。”秦怀苏认真点头，指尖没忍住，在她的手心轻轻勾了下，娇声软语的恳求，“小烟，你闭上嘛，就这一次。”
手心被勾的传来陌生的酥麻感，薄烟的呼吸都紊乱了一息。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受让她有些不安。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喊：不要再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你会没命的！
可看到少年那充满恳求又期待的眼神时，薄烟终究是没忍得住，“就一次。”
话落，便闭上了眸子。
而她不知道，在她闭上眼，眼前的画面变得漆黑之时。
身前的少年一改方才的低软之态，眸底的情愫几乎快要溢出来。
那是极致的爱意与极致的偏执混杂的色彩。
还有那失而复得的眷恋。
他一手握着薄烟的手，另一只手轻抬，将挡在少女脸颊的青丝拨开。
动作小心又轻缓，似乎生怕惊了眼前的人。
就在薄烟等的快不耐烦之时。
他捧着少女白嫩的小脸，倾身低头。
如蜻蜓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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