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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学院的实验室，在帝国也算赫赫有名。
曾经众多打击虫族的武器、药剂，都是从这个实验室里出来的。
而顾衡的导师林彦,也是这个实验室的一员。
还是负责药剂的这一块区域的一员。
“阿衡，这位是贺老。”林彦为顾衡引荐着老人。
老人外貌沧桑,头发皆尽染上白霜,但却有一双极精神极明亮的眼睛,温和的笑意从眼中流露，带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
“贺老,您好。”顾衡从容笑道。他对着贺老，举止尊敬而不失谦逊，是对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的姿态。
以贺老的地位，每一位见过他的人都会如此。
贺老是科研界顶端的大佬之一，专注于研究打击虫族的武器,曾经的707手环,即伪装手环,就是贺老研究出来的。
“你就是顾衡吧，明元帅还向我提起过你。”贺老面上是调侃的笑意，“果然是个好孩子。”
说起明祁,顾衡嘴边的笑意也更加真切了点，他温声道,“您过奖了。”
两人相谈甚欢，唯留林彦呆滞了一下。
听明元帅提起？难道不是听顾晨提起么？
顾衡什么时候跟明祁那么熟了？
“那个药剂，阿衡是怎么做出来的？”贺老与顾衡聊了一会,才说到正事。
贺老说的药剂,是前几天顾衡拿出来让林彦帮忙检验其中的成分的。
顾衡说起这个,脸上多了一些不好意思,“之前看林导师配药剂多了，手痒就随便拿些药材配了。”
“我连药剂爆炸的防护措施都做好了，没想到没炸。”而药剂没爆炸，就意味着药剂是成了的。只不过是成色好坏与什么效果的区别。
贺老面上带着严肃，他引着顾衡，带着他去看药剂的效果。
一只战场最常见的虫族被禁锢在一个实验台上，肉眼可见的坚硬外壳闪着幽绿的光芒。此刻这只虫族没有动弹，就好像死了一般，但凑近一听，仍然能听见嘶嘶的叫声。
贺老随手拿起旁边放置的实验器材，拿个尖端的地方对着这只虫族一戳，就好像戳破一个气球一般，那明显坚硬的外壳直接就凹了下去，幽绿的血液如泉般喷涌出来。
“这就是药剂的效果，”贺老拿起消毒布擦了擦手，笑道，“直接就把这一只虫族外壳软化了。”
“阿衡你是怎么想到把这只药剂用到虫族身上的呢？”贺老问道。
这个世界，人们制作的药剂，更多是为人服务的。
增加精神力、治疗伤口、抑制信息素……
也有人尝试制作一些对虫族有害的药剂，但是没有成功。药剂这种东西，若是用在人身上能有十分的效果，用在虫族身上，就只有一分不到的效果，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资源罢了。
所以，这个世界没有人再去研究药剂对虫族的用处。
“这个药剂，我当初制作出来后，不小心滴到云铁材料上，然后云铁材料直接软化了。”顾衡解释道。
云铁材料，堪称最坚固的材料之一，制作机甲时若加了云铁，至少能提高百分之八十的的防御力。
“原来如此。”贺老这才解了疑惑。
能把云铁都软化，自然能软化虫族的外壳。
顾衡笑着点头，“当初配药剂时也没有注意分量什么的，处理完药材就把药汁搅合在一起，所以我才送来给林导师，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什么来。”
顾衡自然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随随便便把药汁搅合在一起，就搞出这种新药剂的。
当他发现这个世界的“药剂”跟他所认知的“丹药”相似时，他就在琢磨着能不能用药剂复刻出他知晓的丹药。
这种软化药剂，就是他复刻丹药弄出来的成果。
专为虫族而制。
只是他不能直接拿出来，交给明祁。
顾衡一直在琢磨劫数对所谓外力的判断。
如果是知道有人会在某时某地遭遇死亡，然后直接告知对方，或者直接不让对方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这就算是最直接的外力干涉。
但是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导致会死的人不死呢？
他如今拿出这个软化药剂，引导这个世界的人去研究针对虫族的药剂，那么到时候，不知情的人研究出来的药剂，导致了死劫的失误，会怎么算？
是死劫又换成另一种方式实现？还是因此被默认通过？
顾衡在心里盘算着，要知道，他接下来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世界。
上个世界他实际上算是强行蒙混过关，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强行过的。
这个世界，他可是全部实力都被封了，接下来的世界，应该也是一样。
他需要试探出劫数的规则。
顾衡心中思量，口中却与贺老对答如流。
贺老看着顾衡，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满意。
他夸道，“阿衡第一次做出这种药剂，对药剂这方面肯定有天赋，要不要学一学药剂？”
顾衡摇了摇头，他笑道：“只是闹着玩而已。我还是更喜欢机甲。”
“行行行，”贺老无奈道，“不愧是林彦的弟子。”
林彦出身的林家，是真正利用药剂做大的家族。
与姜家倒买倒卖药剂发家不同，林家每一代都会出来一个药剂大师。靠着一代又一代的药剂大师，林家在药剂这个领域，称得上数一数二。
林彦也是林家极有药剂天赋的人。
但是林彦不走寻常路，当初考入第一学院时，林彦选的不是药剂系，而是战斗系。
热爱机甲不动摇。
林家老爷子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默认林彦去学机甲。
但林彦也没有放弃药剂。后来与虫族的战事停得差不多了，他就没有留在军中，反倒是回到第一学院，当了战斗系和药剂系的导师，还收了顾衡为弟子。
贺老看出顾衡是真正对药剂没有兴趣，倒也没有再劝，只是与顾衡交流了一会软化药剂的制作思路与所用药材。
在实验室一待就是许久，等到顾衡回到自己宿舍，打开光脑之时，才发现了许多没有回复的消息。
“顾哥，姜柏死了。”段鸿发来消息说道。
顾衡想起了那位冒充姜柏、还谎称因为分化才在训练当天失误的姜鹤，微垂了眼。
“我知道了，不用管。”顾衡回道。
接着是顾晨的消息，“阿衡，我们家的飞船到S星了，是要去哪吗？要注意安全。”
顾衡的眼睛亮了亮，他翻了翻光脑最底下的信息，果然找到了飞船到达的通知消息。
“我知道了，哥。”
顾衡一一处理完滞留的消息，才点开了与明祁联系的那串号码。
光屏悬浮上空，从中浮现出来的，是熟悉的人影。
“祁先生，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衡笑弯了眼，唤着人的声音格外缱绻温柔。
“嗯？”祁先生回应着他家衡先生，如霜似雪的眉眼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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