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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缓缓道，“我救你，是因为我想和你结盟。”
秦霄的话一出口，晏寻感到有些诧异：“……什么？”
秦霄看向她，神色严谨：“这几天，每个区的玩家人数都有在减少。”
“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一百个游戏者到现在就只剩八十八个人了，被杀掉的基本都是c级玩家。”
“现在的玩家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人偶师和射击者这种会主动杀人的，另一类是不想主动杀人而更想自保的。”
他说道：“而我，是后者。”
“要想自保，要么就是隐藏好身份不要被其他玩家发现，但保不准在群里就会被人盯上。”
“要么就是尽快与其他玩家结盟，增强对抗和反杀敌人的力量，也就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
“…你想和我结盟？”
晏寻抬眼道，“你看过群里的资料，那应该知道，我并没有什么超能力。”
“我知道，”秦霄神色不变，“这就是我找上你的原因。”
“不是谁都能抵得住拥有超能力的诱惑，哪怕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更何况，你在没有超能力和群聊的情况下找到了人偶师，并且杀掉了他，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
晏寻一顿：“我能找到人偶师，主要是因为谈墨带我去了警察局，还要到了神婆写的纸条。”
“不管怎样，对你和我们来说，结盟是最有利的选择，”秦霄抬眼道，“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弱小的，不是么。”
“你刚才说游戏玩家分成了两类，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前者？”晏寻忽然看向他，“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秦霄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或许是吧，但会在冒雨去小巷喂流浪猫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晏寻微微一怔。
眼前的少年神色淡然，却又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她想起之前看过的玩家名单——「乌云」这个代号对应的潜质等级，是一百人里少有的s级。
“我想知道你们的能力是什么。”晏寻说道。
“我的能力是治愈。”秦霄道。
“治愈？”
“第一级能治愈伤口，升级后或许能治疗疾病。”说着，秦霄将轮椅挪到谈墨的面前，礼貌看向他，“可以吗？”
“麻烦了。”谈墨微微颔首。
秦霄伸出手，将掌心覆在谈墨胳膊上的刀伤。
短短几秒，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肉眼可见地直接愈合了。
“卧槽，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用能力，这也太神奇了吧！”
关山诀睁大眼睛，“我也想试试！”
见关山诀开始在书房里找有没有东西能划伤自己，秦霄默默开口，“伤口可以愈合，痛觉还在，你不怕疼你就折腾。”
“…会疼？那我还是不试了。”关山诀立马扔掉了手中的剪刀。
晏寻低头看向轮椅上秦霄的双腿，沉声道：“无意冒犯，你有没有试过……”
“没有，”秦霄摇头，“我没有尝试过用能力治我的腿，我也不敢尝试。”
“为什么？”
“我怕我治不好我的腿，更怕我真能治好。”秦霄沉默了几秒道，“我怕我一旦站起来了，就再也没办法坐回轮椅了。”
“你的意思是……”晏寻微怔。
“死神赋予的能力是有程度或时效限制的，所以那些人才会为了增强或延长能力而主动去杀人。”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一旦尝试过拥有的滋味，就很难再甘心回到原本的状态了，会成为被欲望支配的奴隶。”
的确——
从未得到和得到后又失去，后者的痛苦要远远高于前者。
晏寻深吸口气道：“让人类欲望膨胀而陷入疯狂，失去人性相互厮杀，这或许就是死神安排这场游戏的初衷。”
“天使的能力是赐予，而死神的能力……向来是夺取。”
聊了这么久，晏寻肚子有点饿了，便问秦霄：“你刚才是不是让人准备晚餐了，我们可以先去吃东西吗？”
“等下！！”一直被忽视又插不进话来的关山诀委屈开口，“晏寻妹妹，你还没问我的能力是什么呢。”
关山诀给人的感觉太沙雕随意了，晏寻都忘了他也是游戏者之一了。
晏寻忽然想起名单上，4号玩家的潜质等级是a级。
也许这个人只是看上去沙雕，但其实深藏不露，或是有什么极其逆天的超能力。
于是她问关山诀：“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她问了，关山诀反倒脸色一红，扭扭捏捏道：“说出来怕你们不信，我的超能力是……拉屎通畅。”
晏寻愣住：“…你有毛病吗要这个能力？”
“是啊！”关山诀用力点点头，苦着脸认真道，“我便秘很严重的！”
“我那天从梦境醒来后，就一直在马桶上奋战，但用尽全力也拉不出来。”
“后来就跳出了那个输入超能力的对话框，我就顺手写了个‘我想拉屎永远通畅’。”
“……有效果吗？”
“立竿见影，一泄如注，贼爽。”
看着关山诀一脸舒爽的神情，晏寻转头看向秦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他结盟？”
“…我也不想，”秦霄浅笑不变，“他是我表哥。”
怪不得。
晏寻同情地拍了拍秦霄的肩膀。
打开书房门，守候在外的高大男人默默走进来。
秦霄说他叫秦九，是自己的保镖。
秦九在轮椅前熟练地单膝跪地，替秦霄整理好膝上的薄毯，然后起身扶住轮椅。
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秦霄便邀请晏寻和谈墨留宿。
“这么晚了，家里客房很多。”秦霄道，“你们不如就在我这睡一晚吧，等明天我让人送你们回学校。”
晏寻答应了，谈墨也同意。
几个人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夜深人静，晏寻却辗转难眠。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思绪一片混乱，后来索性起身去了客厅。
站在落地窗前发了会儿呆，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下，她回头对上谈墨的眼睛。
“睡不着吗？”谈墨站在一旁，问她。
偌大的客厅空旷而安静，两个人一时无言。
半晌，晏寻才开口道：“谈墨，你看到了，这场游戏真的会死人的。”
“秦霄他们是和我立场相同，迫不得已，但你没必要卷进这样的危险中来。”
“我从没觉得有危险是什么不好的事。”谈墨道，“相反，我觉得很有趣。”
“我的生活一直很无聊，直到我遇到了你，知道了这场游戏。”
谈墨道，“匪夷所思，但很刺激，不是吗？”
月光从窗外倾泻，散落一地银辉。
“在我看来，乏味地活着比死去还要可怕。”谈墨看向晏寻道，“…所以，不要让我远离你，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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